「司南,今天我要殺人了,感覺很怪異。他倆必須死,否則我倆沒活路。」陳凱澤更像是在自言自語。司南理解他的心情,自己當時也是這麼過來的,體貼的不吭聲,只等男朋友的安排。
「來,你把他倆的上衣弄一長布條下來。別太細也別太粗。」司南照做,然後拎著布條靜靜的看著陳凱澤。陳凱澤努力擠出個特別難看的笑容,深深深深吸口氣:「繞在脖子上,咱倆一起用力,勒死為止。你怕不怕?」
「有點。互相壯膽吧。」司南也深深的呼吸。
「從後面來吧,看不見臉能好點。」司南覺得有道理,索性把倆人的上衣翻上去蒙住真箇腦袋,一人拉住布條的一頭。這時矮子似乎動了動,倆人心裡頓時一陣驚慌,手上同時用力,彼此目光對視,不敢看別的地方。過了幾分鐘,陳凱澤說,可以了,下一個。第二個比第一個,似乎順手一些。
「現在,扔到你說的地方去吧。搞點粗樹枝過來,把人放上去,減少阻力沒想到,童子軍營學到的技能會用在這裡。」陳凱澤面帶冷笑搖搖頭。
以自己的親身經歷,恐怕陳凱澤的內心劇烈起伏的情緒,還要維持一陣子,司南體貼的保持了沉默,拖來好多松枝,倆人努力先把高個子連拉帶拽的弄到松枝上,然後小心的往山下走。進了樹林,就把頭燈打開,走了幾十米,就感覺到涼風陣陣,似乎還有水聲訇訇,在一片格外繁茂的樹叢邊,司南說就這裡。陳凱澤說我們先把另外那個也拉下來,把他倆捆在一起,這樣更放心。於是倆人折返回去,如法炮製,哼哧哼哧把矮個也運了下來。司南用刀割下他們的褲腿,連接到一切,陳凱澤用單手把倆人身上的徹底的翻了一遍,只找到兩個錢包兩部手機,也不細看,先塞進從矮個身上拿下來的包里。一切處理完畢,倆人三隻手拼命往上推拽,到了洞口一撒手,聽見沉悶的碰撞聲緊接著是巨大的落水聲,然後,萬物歸於平靜,仿佛一切都沒發生過。
司南把樹叢雜草稍微拉拽起來,儘可能的消除痕跡,沿途返回的時候,又儘可能把倒伏的草踢起來一些。回到平坦的草地那裡,倆人把亂七八糟的樹枝都四散扔到山下,看看差不多了,陳凱澤問,現在你還去陵墓嗎?司南看看表,快凌晨兩點了,她搖搖頭不去了,下次再說,我們下山吧。
於沉默中回到山腳下停車地方,無言的上車,發動,陳凱澤突然略帶粗暴的伸長胳膊,把司南卷進懷裡像要吮吸她的靈魂一般深吻了良久,又把頭埋在女朋友孱弱的肩膀上,司南抱緊他,輕輕的撫拍他的後背,過了片刻,陳凱澤抬起頭來,看著司南悽然一笑,然後一言不發的踩了腳油門,車子便如同一條魚,滑入月光下如水流的銀色公路上朝著遠處的縣城絕塵而去,要把一切噩夢拋在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