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縣城,晨光微熹,天邊亮出魚肚白,倆人回到一開始住的賓館,前台小姑娘一看前兩天那個帥的不行不行的男人又回來了,困意全無,很高興的給倆人辦了入住。司南靠在櫃檯上,面對大門,不停的來回掃視,再三確認沒有被人盯梢。
進了房間,這次是陳凱澤很自動自覺的拉過單人沙發頂在門上,拉嚴窗簾,然後連鞋都來不及脫一頭扎在枕頭上半昏半睡了過去。司南嘆口氣,決定當個絕世好女友,把陳凱澤的鞋脫了,又捲起他的襯衣袖子看看胳膊的情況。她小心的拆掉了紗布和膠帶,傷口很大,看起來是把整個一塊肉都穿爆了。癒合的還不錯,已經結痂,沒有化膿和紅腫,她伸手探一下陳凱澤的額頭,沒有發熱,那就證明沒有炎症。終於鬆口氣,去衛生間擰了濕毛巾,仔細把他胳膊上殘存的血漬都擦淨。自己也累的不行,靠在枕頭上,想睡又睡不著,扭頭看陳凱澤的睡顏:眉頭緊蹙,嘴唇嚴抿,雙手握拳,總之渾身沒有一塊肌肉是放鬆的,整個人似乎在可怕的夢境裡掙扎。司南嘆口氣,伸手一點點沿著男朋友的五官輕輕撫摸,努力讓他平靜下來。關了燈,自己也努力進入了睡眠,總要有體力才行啊。
不知道睡了多久,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司南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卻見陳凱澤已經醒來,面色表情的靠在床頭髮呆,她就那麼安靜的躺著看了一會兒,似乎陳凱澤的元魂離開了身體,也許能愣怔到天荒地老,忍不住咳嗽一聲:「咳咳?」
她一出聲,嚇陳凱澤一激靈,他似乎都不認得女朋友了,茫然了片刻才恍然大悟:「你不睡了?」司南坐起身子,開始脫陳凱澤的衣服:「走走走,洗個澡去,咱倆都餿了。」陳凱澤又哦一聲對對對,該洗個澡的,我忘了,這才起身脫衣進了衛生間。司南把自己也脫個光溜溜,直接推門進去:「我幫你,你的胳膊不能碰水。」
陳凱澤看見司南進來,嚇一跳,但隨即就被司南主動熱烈的挑逗給點燃了,倆人無比的瘋狂,試圖以此來沖淡死亡和血腥的陰影,從衛生間激戰到床上,又從床上到沙發上,到寫字檯,小小房間的給個角落都留下了激情的印記,也不知道沉淪了多少次,今夕是何夕最終倆人相擁著再度沉沉睡去,在體力耗盡,熱情燒完以後,噩夢似乎遠離了他們。
再醒來,已是傍晚,倆人都是被餓醒的,幾乎同時睜眼,忍不住相視而笑,一種新的默契,經由死亡構成的紐帶將兩人每個神經元都連在了一起。「現在的我,感覺是真的愛上你了。」司南皺鼻頭。
「是的,就是這個樣子,我們終於是一體的了。」說完這話,陳凱澤又翻身上來:「我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想要你,因為我終於能感覺到你了。」
「那就狠狠的給我,我也要你。」司南熱情似火。靈魂都愛到顫抖發痛的感覺,比想像中更美好,且痛且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