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心煩意亂的戰寒爵遠遠地瞅見玄薇一臉陰鷙的模樣,沉聲問了一句
「手臂固定好了?」
玄薇立馬回過了神,重重地點了點頭,尚未開口,兩行眼淚已然簌簌掛下。筆言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見戰寒爵又一次蹙起了眉頭,玄薇意識到他的耐性即將告罄,便不再哭哭啼啼。
輕輕地吸了吸鼻子,她突然抬起頭,眨巴著那雙水靈靈的眼睛,小心翼翼地解釋道
「爸,凌小姐意外墜樓,真的不關我的事。請您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壞心思,我只是想要看看媽的日記。不過,凌小姐對我好像有些偏見,不僅不肯答應我這個小小的請求,還十分用力地推了我一把。正是被她推了一下,我才重重地摔到了欄杆上。」
「你是說,她動手推的你?」
「嗯。」
玄薇心下暗忖著,實驗室二樓樓道里的監控早已損壞,只要她一口咬定這一點,戰寒爵就算起了疑心,也絕對尋不到證據。
戰寒爵根本不相信玄薇所言,直接甩出一番話,草草地終結了話題
「不論如何,你須得記著,最後出手拉你一把的人是她。救命之恩,理應湧泉相報。我已經讓白虎趕去定製榮譽錦旗,等周一跑操期間,你親自給人家送去吧。」
「可」
「沒什麼好可是的。手臂要是處理好了,就先跟白虎回去休養吧。」
「手臂疼得厲害,最近這段時間,恐怕是上不了課了。」玄薇為了避開給凌墨贈予榮譽錦旗一事,甚至想到直接休學兩周。
「不上就不上吧。周一記得來趟學校,當著全校師生的面好好感謝人家就得了。」
戰寒爵深諳玄薇這般虛榮好面子的女孩兒,絕對拉不下臉做這檔子事兒。
為了給她添添堵,他不介意時不時地給她找點兒事做。
「我知道了。」
玄薇悶悶不樂地垂著頭,愈發想不明白戰寒爵怎麼淨幹些胳膊肘往外拐的事?
難不成,親子鑑定的結果,還抵不上凌墨的三言兩語?
隔間裡。
秦北冥正單膝跪地,仔仔細細地給凌墨處理著膝蓋上的擦傷。
她的膝蓋傷得並不算嚴重,只稍稍擦破了點皮。
可秦北冥卻顯得十分生氣,繃著張巋然不動的冰山臉,冷聲言之
「膝蓋都摔破了,還說沒事?」
「不就是一丁點兒擦傷?不礙事的。」
凌墨下意識地伸出手,欲遮住膝蓋上微微紅腫的部位。
見狀,秦北冥甚是氣惱地將她的手掃至一旁,沉聲說道
「剛擦完藥,別給蹭。」
「哦。」
凌墨訕訕收回了手。
原以為秦北冥又在同她置氣,本打算出言哄哄他,沒成想他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僅眨眼功夫,又如同沒事兒人一眼,輕輕地吹著她微微有些發燙的膝蓋。
凌墨垂著眼眸,定定地看著面色黑如鍋底,動作卻極盡溫柔的秦北冥,頗為好奇地問
「三爺,你究竟是怎麼做到又凶又溫柔的?」
「你最好安分些。若是再有下次,我不敢保證盛怒之下會做出什麼樣的事。」
秦北冥冷沉著臉一本正經地放著狠話。
然而,他心底里並未指望著凌墨能夠乖乖聽話。
凌墨做事素來隨性,想讓她循規蹈矩,無異於痴人說夢。
「知道了。」
凌墨細聲細語地答。
恍惚間,她突然有些捉摸不透,自己怎麼會這般忌憚秦北冥?
若是算上在異度空間裡度過的漫長歲月,她估計得有上百歲。
試問,一個上百歲的老祖宗,被一個二十出頭的混小子唬得一愣一愣的,這不滑天下之大稽?
為了端起自己老祖宗的架勢,凌墨瞬時翹起了二郎腿,微揚著下巴,略傲慢地道
「你要是再批評我,我就掀起棺材板,在你頭上暴扣。」
秦北冥抬眸,看著一臉傻氣的凌墨,寵溺地笑了笑
「完了,腦子八成是摔著了。」
「我是認真的。」
「嗯。」
秦北冥敷衍地應著,處理好她膝蓋上的傷口後,深邃的眼眸又開始反覆地打量起了她,「還有沒有哪裡磕著碰著?」
「沒了。」
凌墨微抬起雙腿,麻溜地放下褲腳後,整個人忽的縮到了角落處。
事實上,她膝蓋上的傷明明遮得好好的,不應該被他瞧見才是。
誰知,他竟能根據她墜樓時的姿勢,準確地判斷出她究竟磕到了哪裡。
正是因為如此,此刻的她怕極了秦北冥會突然撩起她的衣服檢查她的後腰。
墜樓的那一瞬間,她的後腰也扭到了。
不過就一點點痛,根本不礙事兒。
「腰也扭了?我看看。」
說話間,秦北冥的手已然摁在了她的腰線上。
察覺到她的身體突然顫慄了一下,他不禁淺笑出聲
「這麼敏感?」
「敏感你個頭我怕癢。」
凌墨老臉一紅,悄然地別過了頭。
她並不是容易害羞的人,只是秦北冥這廝太過惡劣。
非要靠得那樣近,近得幾乎可以聽到他砰然有力的心跳。
「難得,你也有怕的東西。」
秦北冥聽得隔間外的嘈雜聲,這才眷眷不舍地移開了擱在她腰間的手。
他一鬆手,凌墨便如同兔兒一樣,疾步躥出了隔間。
之所以溜得這麼快,最主要的原因還是秦北冥太能撩。
近段時間慢慢開竅了的秦北冥,就好比一個行走的曖昧氛圍製造機。諸如隔間那樣狹窄逼仄的空間裡,他體內的荷爾蒙亦是呈幾何倍數般地井噴式爆發。
若是不快些逃離現場,還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隔間外,凌甜好似行屍走肉一般,坐在矮凳上,由著校醫為她胳膊上的鞭傷進行著緊急處理。
在擦拭碘伏進行局部消毒的時候,校醫的動作也變得輕柔了不少。
不止如此,他還時不時地抬頭詢問著凌甜
「疼不疼?疼的話我儘可能再輕點。」
「不疼。」
凌甜搖了搖頭,聲色中透著一股子隱忍。
她已經認清了事實,意識到自己再不是當初那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團寵小公主,便悄然收起了之前矯揉造作的那一套。
凌墨有意試試凌甜的應變能力,趁校醫出門上廁所的空當,順手將凌甜身後的高約兩米的屏風,朝著她的背部推了去。
凌甜瞬間就察覺到了不對之處,猛地轉過身,揮起拳頭,一拳砸在了差點兒就要砸在她後背的屏風上。
下一瞬,只聽「砰」的一聲悶響,實木屏風竟被凌甜的拳頭給鑿穿了。
「嗬身手不錯。」
凌墨斜勾起唇角,緩緩地從凌甜身後走出,正面迎上了凌甜那雙充斥著憤恨的杏眼。
「凌墨,你別得意地太早。善惡終有報!」凌甜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而她臉上厚厚的粉底也因她此刻略猙獰的神情而龜裂開來。
「這話你更適用。」
凌墨淡淡地回了一句,驟然間想明白了凌甜為何突然換了風格,畫起了這麼濃的妝。
想來,凌甜的身體在經過改造之後,依舊沒法徹底壓制住舊人哭的毒性。
所謂變異改造,頂多是使得她的體魄更為強健,使得她的痛覺神經愈發遲鈍,但這並不意味著變異就能夠克制舊人哭尤為可怕的後遺症。
諸如脫髮,皮膚蠟黃等後遺症,依舊避免不了
凌甜惡狠狠地瞪著凌墨,不悅地皺起了眉頭:
「你看什麼?」
「就是想要看看你最近過得好不好。知道你過得不好,我就放心了。」
凌墨如是說著,見凌甜被她氣得面色漲紅,做出一副要撕人的模樣,這才滿面春風地走出了校醫務室。
……
之後的一個星期,凌甜徹底偃旗息鼓,玄薇也一直稱病在家休養。
凌墨好不容易過了幾天清靜日子,倒也樂得自在。
閒暇無事的時候,總喜歡在書房裡搗騰著各類藥物。
誰知,左臂稍有好轉的玄薇才消停了幾日,又開始作妖。
因公出差了整一個星期的秦北冥剛回到臨江,就直奔桃李街三號。
也不顧凌墨滿身的中藥味兒,按牆上就是一通綿長繾綣的吻。
「混小子,你能不能做點兒人事?」
戰寒爵頗為頭疼地看著玄關處吻得難捨難分的兩人,只覺一個頭兩個大。
「你怎麼還在這?」
秦北冥不滿地看向戰寒爵,直截了當地將凌墨拐到了露台上。
然而,他還沒吻夠,秦老夫人倏然打來了一通電話
「北北,那個冒牌貨今天給我打電話了。她說自己左臂骨折,在家休養了好多天,想讓你上門給她補習,我給拒絕了。」
「嗯。」
「近些時日,行事務必小心些。那個冒牌貨對你的執念頗深,除非你從今往後窮困潦倒,不然想要讓她死心,怕是不容易。」秦老夫人不放心地叮囑著。
「不用理會便是。」
秦北冥的指尖碾著凌墨的唇,一個星期不見,他都快憋壞了。
此時此刻,他已經完全顧不上其他雜七雜八的瑣碎事兒。
凌墨輕移開秦北冥的手,沉聲提議道
「還是給她請個家教,一對一輔導她的功課吧。眼下,她還占著奶奶救命恩人的身份,若是這般不作為,奶奶勢必要遭人閒話。」
「墨寶兒也在呀!你瞧我這個老糊塗,居然在大晚上的給北北打電話。沒有耽擱你們辦『正事兒』吧?」秦老夫人聽聞凌墨的聲音,瞬間樂開了花。
「我們沒做什麼」
凌墨有些心虛地說著,不成想秦北冥直接掛斷了電話。
「你怎麼掛了奶奶的電話?」
「她不會介意的。」
「可是」
「一會兒我就找幾個人去輔導玄薇的功課,順勢實時監視著她。先讓我抱一會兒,就一會兒。」秦北冥語音微顫,冰冷的身體一味地朝著凌墨身上挨去。
「三爺,身體不舒服?」
凌墨隱隱察覺到了不對勁,輕輕地晃了晃他的身體。
不成想,他竟昏昏沉沉地暈死了過去。
「三爺」
凌墨驚惶地將他扶到了一旁的椅座上,著急忙慌地為他診著脈。
察覺到他的脈象比起之前更亂了幾分,她的心情更是焦灼到了極點。
露颱風大,她正打算將他扛回房,無意間卻瞥見了史密斯先生給他發來的一條信息
【老秦,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你的病情越來越嚴重了,絕不能再拖下去。你現在能做的,就是趕緊讓她懷孕。她的血既能夠緩解你的病症,你們二人的孩子應該也能夠做到這一點。到時候,你的心臟若是瀕臨衰竭,又或是其他器官瀕臨衰竭,好歹還有個保障不是?】
凌墨呆呆地盯著手機屏幕,好一會兒才緩過神。
照史密斯先生的說法,秦北冥身上的毒似乎只能用他們的孩子來解。
而史密斯先生口中的「保障」,應該就是用他們孩子的命,換得秦北冥的一線生機吧?
這種做法,對孩子而言,是何其的不公
凌墨深吸了一口氣,怔怔地看著昏迷不醒的秦北冥,心下五味雜陳。
此時此刻,她突然有些懷疑秦北冥接近她的目的。
再加之他剛才急迫的模樣,她甚至有些懷疑,他真的想要用他們的孩子來解身上的毒。
如若真是這樣,她該怎麼做?
讓她在這個節骨眼上離他而去,顯然不切實際。
可她實在沒辦法忍受別有居心的接近。
「三爺別騙我」
凌墨默默地斂下了眼底的黯然神傷,只當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小心地將他扛入了臥房中。
事實上,如果秦北冥願意同她好好溝通,她定會好好考慮這事兒的可行性。
她會儘可能地在不傷害到孩子的前提上,盡最大的努力,去挽救他的生命。
只是,秦北冥什麼都不說,這讓她覺得他一開始的接近就是帶著極強的目的性。
甚至於對她的好,全是因為有利可圖。
怔怔地在秦北冥床邊坐了一整夜,凌墨的情緒一直陷在低谷中,怎麼也走不出來。
直到他悠悠轉醒,她才緩緩地轉過了頭,「醒了?」
「我又發病了?」
「嗯。」
「可有傷到你?」秦北冥坐起身,關切地問道。
「沒有。」
凌墨搖了搖頭,單手覆在胸口上,聲音細若蚊蠅
「昨夜,你接完奶奶的電話,就昏死了過去。你也沒有傷到我,只是我心口處疼得厲害,就好像是被箭矢戳了心,一抽一抽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