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是把那個賤人弄走了,這一下,她的名聲就算是臭了!」
「是啊!」能到這一步,還得是靜王殿下的指點加輔助啊!
「那,接下來怎麼辦?別拖到……他回來呀!」成王妃有些心急。
「那個黃姨娘說,林之秀手裡,應該有幾封當初她們招供的文書。這個東西,要是拿出來還是會壞事的……」
「啊!那她怎麼沒拿出來?」成王妃著急了。
「呵呵!沒正式上堂,她怎麼可能交出來?她要是敢拿,咱們中途就能劫到手裡!還能把它當證據提交上去?哼……看來,她還真不是個蠢的。」
「哥哥!」成王妃不愛聽!「要我說,費那個事兒幹嘛?她都進了天牢了,不如趁機……」
她沒說出來,但豐郡王明白,到了這步了,也只有林之秀死了,才最穩妥。否則,成王回來,拼命護著,自家不是白折騰了?
其實,和清郡主並不是這樣狠毒之人,只不過,終於走到與林之秀你死我活的時候了。
心軟時,她就會想,自己一個堂堂郡主,被林之秀這麼羞辱,都被逼到成親幾個月,還是處子之身的境地!
這個成王妃的名頭,就是個笑話!
那可真是……她死幾次都不能彌補的。
豐郡王說:「還沒那麼簡單!成王殿下那麼愛重她,不明不白的死了,你說怎麼收場?皇上那兒也說不過去!咱們是要她死,然後正常過日子,又不是一家子要給她當陪葬,那麼急狠做什麼呢?」
成王那個混蛋,要是急了眼,還真有可能把自家給屠了呢,皇上還能把他殺了自家抵命?再者說,這麼點事,哪至於就把一家子搭上?
成王妃不出聲。
「妹妹,那幾封信,你得去找找。」
「可是,那只是幾封書信證供,哪裡去找?那個賤人,精得很,說不定已經帶出府了。」
「也沒那麼容易!正因為這個東西重要,她才要仔細的收著。這次,做得隱秘,又突然,她今兒走之前,都不知道外頭發生了什麼呢?所以這麼要緊的事,肯定是在那邊仔細的收著呢。要是冒然帶進天牢……人家一搜不就搜出來了?」
「那……」
「要是有人去審問,她肯定要提這個東西的。咱們有人,能把握住進程。所以,妹妹,你直接去那頭搜一下好了。」
「可中間的門一直關著,那院的人全是她的,就連這邊……除了我自己帶來的人,也沒人聽我的,我要去……」成王妃有些憤恨。
「放心,我自會帶一套人給你的!」
「這……」
「主子一走,剩下的無非是些奴僕,你是府里王妃,還嚇唬不住他們?而且我給你的這套人,可是很厲害的。」
王妃想了想,「也罷!反正已經這樣了。哥哥,你的意思是,她那裡,咱們現在還不能下手?」
「成王,那可是皇子。立過大功的。不能輕心哪!」
成王妃想了想,突然說:「對了,那個叫林之萱的,為什麼不跟黃姨娘一起告呢?這樣力度不是更大嗎?」
豐郡王心裡一頓,只是說「她手裡並無太多有用的東西,現在讓她去,意義也不大。就當個備用方案吧!」
成王妃輕蔑的說:「有什麼可備用的?她那樣的人,也就這麼個用處。白白花那麼多銀子,卻是個沒用的!哼,林家的女子,都是這麼輕賤!」
豐群王不愛聽了,他越來越迷戀林之萱,也數次跟她表示愛慕之意。只是,林之萱不肯當外室,也不肯做妾……他現在真可謂是百爪撓心,找不到可行的辦法……
「你說這個做什麼?當初,弄她出來,她也沒許諾咱們什麼。」
「花費那麼多把她弄出來,一直到現在的安置,都是咱們!可她,一點忙沒幫上,我說說她怎麼了?」成王妃不高興。
「人家現在有自己的地方,沒用我安置。就別提她了!」豐郡王也有些不耐煩。
成王妃看了一眼哥哥,有點猜不透他的想法,不過,就沖林之秀的樣子,那個林之萱,不會也很貌美吧?
「哥,林之萱,你跟她接觸得多嗎?」
豐郡王還沒說話,成王妃就又說:「雖然林之秀品性低劣,心狠,不顧親情設計了她,但也不代表她是被冤枉的!哼,小家子裡出的貪婪女……你可別跟她走得太近了!」
豐郡王眉頭一皺,「你把你自己的事做好了就行了!現在,還沒到完全解決了林之秀的地步呢!亂七八糟的說什麼呢!」
成王妃一聽,又開始想自己的事,沒再繼續剛才的話題。
——林之秀被關天牢,跟皇宮一牆之隔。
都是皇上手裡的人把守,只不過,最近這裡是空的。也應該是很長時間沒關人了……所以一進去,就聞到一股陳味兒。
之前應該有人打掃地過,還用炭火熏了,算不得潮濕。
高牆,厚門,靜謐的院子。
走進去,是個大通道,旁邊有一間一間的房子。守著門的兩間開著……
南燕背個大包袱,扶著林之秀到了門前,往裡一看。
房間不大,快到房頂的地方,有一個小窗,採光不好,屋裡面點著油燈,光線昏暗。
適應了一會,才看清,屋裡只有一張床一副桌椅。
林之秀邁步進來,就算她人堅強,但在現在的特殊時期,情緒波動也不受控制,一下子就難受至極。再也忍不住,嗚哇的吐開了。
沒完沒了的吐,都直不起腰。眼淚鼻涕嘴著流。
南燕又氣又急,吼著看護「趕緊叫大夫來!」
那些人看著,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出去向上峰匯報了。
天牢是太后的娘家人叫汪石的在管,他聽了消息也沒耽誤,直接讓人請了大夫來,又讓人準備了水和吃食放在桌上。
大夫來的時候,林之秀已經躺在床上,一動不能動。
其實她並不想這樣表現,進都進來了,又何必死呀活的呢?
但這個真不受她控制,情緒上來,臉色慘白,眼淚不停的往外流。
大夫來了一男一女,這女醫,就是給嚴貴妃生孩子的。
兩個人分別仔細給她看看,那女醫,上次林之秀找了產婆來,把貴妃救了,也變相的救了她,所以她對林之秀有好感。
現在她面帶憂色,「娘娘,您不能再這樣激動了。一定要放鬆……肚子裡的孩子,已經能與您有情緒上的牽絆了,您緊張,他就會不舒服。您也知道,藥這個東西,能不吃就儘量別吃……所以,您還得自己調整一下。如果還不行,就得行針喝藥了。」
男大夫也點頭「您的脈相,已經顯現出不好的徵兆。要我說,現在藥就應該用上!如果再不穩定下來,可要麻煩了!」
林之秀話都說不出,點點頭。
女醫說:「您喝些熱水,好好睡一覺。一切都別急,王爺回來就好了。」
大夫囑咐了南燕几句,「我們過二個時辰再來看,好在離您這裡不遠,夜間也會有大夫在。您就放心吧。」
兩個大夫出了門,就看外頭有太監等,「聖上讓你們過去!」
兩個大夫慌忙的到了書房,皇上看到問「林側妃怎麼樣?」
「皇上,側妃娘娘懷孕初期,心緒身體都發生變化,的確不好控制。再加上進了天牢……無事也會讓人緊張。所以,側妃娘娘吐得太厲害。引起了胎兒的不穩當。」
「要緊嗎?」皇上咽了口吐沫,鎮定的問。
「如果能緩過來,倒也不礙,就怕繼續發展……臣說,過二個時辰再去看,還不行,就得下藥行針了。」
皇上突然有些後悔,再不喜歡她,她也懷著身子呢。一個小女子,進了天牢……搞不好真嚇個好歹的呢。
可現在就放她出去,心裡又有些過不去。
「嗯,你們倆,這兩天就盯著她吧!」她的事沒定論前,別出了事!
等兩個大夫走了,皇上跟陳大胖說,「只要她進去了,又沒怎麼著她,鬧騰得真歡呢!」
陳大胖說:「皇上,那畢竟是個小女子,看到她的樣子您還不明白,嬌生嬌養的!誰進天牢心裡不緊張啊!」
「緊張!她可不是一般人,你瞧瞧她都做了些什麼?」
「皇上,要開始審好嗎?」
「現在這樣兒,怎麼審?讓她老實呆著吧!吃喝上面,注意著些。別沒問出事兒來,她卻有個好歹,到時,朕有禮,都會被那個混蛋矯情!」
「是!」陳大胖又親自來了一趟天牢,囑咐了林之秀幾句,又囑咐了天牢裡的人幾句。
汪石知道皇上並未完全放棄裡面的側妃。只吩咐下屬「吃食都乾淨著些,如果她要找大夫,或者有什麼事兒,及時跟我說。再有,別跟她使橫!」
屬下人答應而去。
林之秀合衣躺在床上,肚子裡的胎兒受她情緒影響,不安的動著。自己安慰自己半天,迷糊著睡了一會兒,才感覺好一些。
大夫來了她才醒,查了一下,感覺比剛才要好。
「您要多喝些溫水,少量多次的吃些東西。再就是好好睡覺。有不好的,再去叫我們。」
南燕看著,心裡難受,眼圈都是濕的,但她不敢哭,已經把屋裡檢查一遍了,「娘娘,鋪蓋和使用的,都是新的。您放心用吧!」
林之秀沒出聲兒,感覺渾身上下都不舒服。這個時候,真是想他啊!
南燕心裡難受,手也不停,一會兒就把屋子收拾好了。又檢查了一遍水和吃的……都沒事。不過,她仍掰了塊點心吃,喝了一杯水。
她來之前,也帶了水壺和吃食。
「娘娘,咱們自己帶了些吃的,您得喝點水。」
林之秀點頭,「喝點吧!」
南燕伺候她喝完,「桌上的水和吃食都檢查過,沒什麼問題。」
並沒有人來審問她,不知道過了多久,兩個婆子進來,一個拎桶熱水,一個拎個食盒。南燕趕緊迎接上去,接過食盒打開,裡面的菜式也簡單,但有一罐粥。
南燕隨身帶了不少銀子,掏出來給兩個人「兩位媽媽,奴婢南燕,這些日子要辛苦二位了。我們娘娘懷著身子,所以,吃喝會精細些,煩勞兩位媽媽,費些心思。也不要多好,只乾淨,清淡就成!」
說完就一人遞了一百兩銀子。
然後又拿了一百兩,「這些銀子,勞您二位,明早煮兩個雞蛋,再給置些新鮮的青菜!」
這兩個婆子,算是這裡的最低層,平日裡天牢也沒什麼人,所以她們活輕閒,但是沒多少收入,這一入手,就看到花花綠綠的銀票。兩眼放光,連忙道謝並做了保證。
她們走後,南燕又仔細的看了這些吃食,沒問題。
「娘娘,您要不要喝些粥?」
林之秀剛吐個一乾二淨,肚子裡的,折騰個不停,估計是餓了……起身,吃了些青菜和粥,漱了口,感覺疲憊,就又躺下。
黃姨娘的事,應該是和清的手筆了,這是衝著自己來的。
可光這點事,怎麼也不至於讓皇上這麼震怒,必須把關進天牢啊。
恐怕是,有人在攪水吧!
突然感覺肚子又在咕嚕咕嚕的鬧騰,這可真不好過啊。
她不由有些恨皇上了:簡直是不知所謂!連問都不問,就關到天牢,是要直接給我定罪嗎?
我還懷著你的孫子呢,你這個狗皇上!
她一憤怒,肚子裡的鬧得更歡。
「別鬧,別鬧……乖一點,再堅持一下!等爹爹回來就好了……」
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可肚子裡的,只聽話的老實了一會兒,就又不幹了。拳打腳踢的,鬧騰的特別歡。
——皇上,仍沒得著外頭的確實消息。
他心裡有些彆扭了。
「那林氏,關了幾天了?」
陳大胖說「皇上,已經五天了。」
「她……沒再叫大夫吧?」
「奴才跟汪石說了,如果叫大夫,就來跟您匯報!」
「哼!」皇上其實心裡有些後悔了。
「她要是穩定了,不行就讓人去問她,要是,沒太大的事……」就讓她回去吧。
但皇上沒說出口。
陳大胖正等著皇上說完了好答應。
就聽外頭有小太監說「萬歲爺,靜王殿下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