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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園子裡,找了處涼亭坐下,葉青溪看著沈知念已經恢復正常的臉色,不禁笑著說道:「阿念,母親也是關心你。」
沈知念嘆口氣:「我知道。」
這事主要是她有點心虛,若是讓她娘知道她和溫雲景還沒圓房,甚至商量好了這幾年暫時不要孩子,只怕就換她娘急了。
以後說不定還得找了藉口搪塞過去。
不過這事不急,她轉而看向葉青溪說道:「青溪姐,我昨兒夜裡做了個噩夢。」
似乎陷入那夢中的情境,沈知念臉上竟開始浮現出了幾分悲痛。
見她難受地看著自己,葉青溪忙坐近了些,拉過沈知念的手:「只是個夢,不要往心裡去。」
沈知念搖了搖頭,挽過葉青溪的手臂:「這夢與你有關,我這心裡一直不踏實。」
葉青溪拍沈知念手的動作慢了幾分,所以先前阿念那麼看著自己,是因為這個噩夢與她有關?
「什麼噩夢,你和我說說?」
難得看沈知念這麼脆弱,葉青溪想讓她把夢說出來,也好幫著排解一二。
沈知念按照之前已經設想好的腹稿說道:「我夢見下個月初,青溪姐躺在床上,臉上很痛苦,身下染了不少血,屋裡有女大夫在給青溪姐施針,娘在一邊哭,哥哥也在一旁焦急地走著。」
葉青溪怔了一下,這個情形,難道是夢到她生了什麼病?莫不是小產了?
可按說不太可能,她這個月還看過大夫,沒聽說有什麼喜脈。
「只是做夢,阿念也不用當真。」葉青溪寬慰道。
沈知念抓緊她的手,心有餘悸著道:「可夢裡的一切就跟真的發生了一樣,那女大夫最後和娘說青溪姐懷胎其實已快兩月了,但因著行房沒注意才導致小產,還說了青溪姐的身子以後也得好好調養方能有孕。」
「娘聽後心疼地哭了,還罵哥哥是個混不吝的,哥哥自己扇了自己一巴掌。」
這事前世發生的時候,沈知念過後從沈母這裡得知,對葉青溪很心疼,但又不敢跑到葉青溪面前去哭,怕惹了她更傷心,當時只能去罵了沈千塵一通。
可若真要怪的話,又沒法太過怪罪沈千塵,他們夫妻二人都不知道葉青溪那時已經有了身子,兩人感情又好,誰能想到後面竟出了那樣的事。
雖然葉青溪後來經過調理,養了一年多的身子,終於還是懷上了,但再來一世,她不想讓葉青溪再受這個罪了。
看著沈知念認真的神色,葉青溪輕柔回道:「阿念別憂心,現在已經三月下旬了,沒幾天就會到四月初,我這肚子裡也憑白變不出來個孩子,哪會出現什么小產呢。」
沈知念急道:「說不定你現在已經有了身子,青溪姐是不是這個月沒有來月事?」
葉青溪笑著回:「阿念這知道的也不少呢。不過我月事以往就不太規律,而且這月上旬我還看過大夫,也沒聽說有什麼喜脈。」
沈知念蹙眉:「興許是月份太小,沒有診出來。青溪姐這個月有過不舒服?可是哪裡不適?請了哪裡的大夫?」
「只是有段時間食欲不振,沒什麼大問題,是你哥大驚小怪非要請大夫看。我怕父親和母親擔心,便只讓他私下悄悄找了個尋常大夫來診脈,確實也沒什麼事,大夫說了應該是季節更替導致的,連藥方子都沒開,只讓日常飲食注意換些口味,現在都已經好了。」
沈知念聽罷先鬆了口氣,還好沒吃什麼藥。
「只是尋常大夫,可能醫術不精,青溪姐,咱們讓濟生堂的鄭大夫來看看吧。」
看葉青溪還有點猶豫,沈知念搖了搖她手臂:「大嫂,好大嫂,你就當疼惜我,讓我能睡個好覺吧,要不我這心裡會一直不安。」
葉青溪失笑,無奈道:「好,我答應你,回頭就去請鄭大夫,就當請個平安脈吧。」
沈知念展顏,片刻後想起什麼,又移開了視線,只囁喏著叮囑道:「鄭大夫來診脈前,就是那個……娘先前說我的那個,你也一樣,可不能由著哥哥胡鬧。」
葉青溪臉上飛起了紅雲,沒想到這丫頭拿婆母說的話來說她了,不過她自己也心虛,畢竟給說中了。
「你這丫頭……成了親,知道的還不少。」
怕沈知念又說出什麼促狹話,葉青溪繼續說道:「好了,我心裡有數了,等鄭大夫來診完脈,屆時我也遣了人去給你報個平安,讓你能安心,好好睡覺。」
沈知念笑著點頭:「嗯。」
看著沈知念的笑臉,葉青溪心裡也暖暖的。
只是請了大夫來看看,阿念也是因為擔心她,這點事隨了阿念也沒什麼。
中午,沈知念和溫雲景在沈府用過飯後,歇了歇,便要乘著國公府的馬車回去了。
沈父沈母和沈千塵、葉青溪都出了門送他們。
車門關上,沈知念又撩開了馬車窗簾,揮手讓爹娘兄嫂回去,待馬車駛遠了,她才失落地放下了帘子。
旁側溫雲景看到她神色,輕聲開口道:「夫人下個月便要生辰了,可有想要的禮物?」
沈知念剛看到她娘在家門口拭淚,心裡也很是難過不舍,但還沒陷進這種情緒,便被旁邊的溫雲景打斷了。
見他竟然知道自己生辰,沈知念打起精神好奇問道:「你怎麼知道我生辰?是爹今日和你講的?」
溫雲景溫聲說道:「去年定親有交換庚帖。」
沈知念恍然,不過旋即想起自己還不記得溫雲景的生辰,暗自有些發窘,心裡想著不如回去等請安時悄悄和老太太問了。
「夫人?」
沈知念回神,笑著說道:「往日裡我生辰都是和家人一起吃頓好的,吃碗長壽麵,爹娘和哥哥會送些姑娘家喜歡的玩意,不過都是些尋常物什,我也不要太貴重的東西,能和家人一起過就很開心了。」
溫雲景看她笑了起來,嘴角跟著也有了笑意。
「嗯,我知曉了。」溫雲景頷首。
沈知念看他認真,猜他可能也是要在國公府如此準備,不禁有些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