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棋盯著知茉,「為何不讓我說?」
「你若是說了,大小姐的努力豈不是白費了?」知茉壓低聲音,「罷了,你趕緊去給大小姐準備午飯吧。」
「哎。」知棋無奈地嘆氣。
不遠處,應氏正過來。
看見是秦蓁時,反倒轉身便走了?
秦蓁眨了眨眼,瞧著應氏遠去,轉眸看著回來的知茉,「今兒個吹的什麼風?」
「大小姐,怎麼了?」知茉剛過來,不解地問道。
秦蓁挑眉道,「適才應氏瞧見我,便走了。」
「啊?」知茉也覺得奇怪。
「難道她憋著什麼壞?」知茉覺得,依著應氏的性子,怎麼可能退縮呢?
秦蓁勾唇淺笑,「罷了,先回去再說吧。」
「是。」知茉應道,便與秦蓁一同離去了。
等回了西院,沒一會知棋便端著食盒過來。
將飯菜擺好之後,便與知茉立在一旁。
秦蓁看著她二人,「一起用吧。」
「奴婢不敢。」知茉與知棋應道。
「不必如此。」秦蓁淡淡道,「反正這屋子就咱們三人,何必拘泥呢?」
「是。」知茉與知棋應道,便坐下了。
秦蓁慢悠悠地用著,瞧著眼前的翡翠圓子,看向知茉道,「我記得這道菜並非今兒個要上的?」
「這個是小廚房特意做的。」知棋繼續道,「奴婢嘗了,沒有問題。」
「我知道了。」秦蓁便舀了半碗,吃了起來,入口清甜,綿糯可口。
她笑了笑,「小廚房換廚子了?」
「沒有。」知棋如實道。
「那這是誰做的?」秦蓁直接問道。
「是……」知棋正要開口,便瞧見知茉說道,「乃是柳媽媽那處送過來的。」
「哦。」秦蓁倒也沒有多想,點頭應道。
知棋怒視了知茉一眼,而後便低頭用飯了。
秦蓁倒是很喜歡,吃了半碗,不過擔心難克化,便忍住了。
等用過午飯,秦蓁小憩了一會,便繼續忙去了。
秋去冬來,眼瞧著馬上到了年節,冬去春來了,秦蓁穿著鴉青色的斗篷,去了梅園。
此刻,梅花盛開,白雪紛飛,紅梅傲然獨立,她靜立其中,任由著寒風瑟瑟,吹起她衣袂。
遠處,一人身著褐色大氅,踩著積雪緩緩前來。
他走得很輕,每走一步,都帶著小心。
秦蓁聽到了腳步聲,轉眸看過去。
當瞧見來人時,笑了笑,「許久不見你,原以為你回京去了。」
「剛回來。」端木衢笑吟吟道,俊朗的容顏上,那雙眸子在落雪紅梅下,反倒熠熠生輝,宛若星辰。
他行至她的面前,伸手摺下一枝紅梅,修長的手指,白雪飄落在他蔥白的指尖上,晶瑩剔透,那紅梅如血,隨著他輕輕地轉動,反倒多了幾分的生氣。
她盯著那紅梅,輕輕道,「到底是極少瞧見了。」
「走吧。」端木衢擔心她待的久了,沾染了雪氣,病了可就不好了。
秦蓁笑著說道,「好。」
他並未將那紅梅放在她的手中,反而是等她緩緩地遠去,他將那紅梅小心地收入了自個的大氅內。
他勾唇明媚淺笑,便一步步地跟著她離去。
二人進了屋子,知茉將手爐收起,換了一個給她,她坐下之後,腳下踩著暖榻。
端木衢解下大氅,知茉雙手接過放在一旁。
秦蓁看著他身上的衣袍,皺了皺眉頭,「你當真剛從京中回來?」
「嗯。」端木衢低頭看了一眼自個的穿著,「這個是母后特意縫製的。」
「哦。」秦蓁走上前去,瞧了一眼袖口上,接著說道,「脫絲了。」
「許是刮到了樹枝。」端木衢低頭一瞧,皺眉道。
秦蓁隨即坐在他的身旁,讓知茉拿過簸籮,攆上針線,認真地給他縫了起來。
一旁的炭火發出噼里啪啦地聲響,屋內染著淡淡的薰香,几案上的淨瓶內插著樹枝紅梅,而他一手隨意地放在膝上,另一隻手則有些不自在略顯僵硬地懸在半空中,無處安放。
秦蓁倒也沒有細想,等縫製好,便收了起來,衝著他笑了笑,「手藝不好,你將就著就是了。」
「很好了。」端木衢低頭看著,笑吟吟道。
秦蓁隨即便又重新坐下,拿著手爐,透過透明的帳子看著外頭的雪景。
端木衢卻盯著那衣袖傻傻地看著。
知茉與知棋對視了一眼,便安靜地候在一旁。
不遠處,爐火上煮著茶,知茉倒好之後,奉茶,便又安靜地退下了。
秦蓁抬眸看著他,「這馬上到了年節,你當真不回去了?」
「剛回來,再說了,往日的年節,我也甚少回去,京城裡頭有太子皇兄就是了。」端木衢溫聲道。
「那素日春年你都做什麼?」秦蓁沉默了一會道,「畢竟你可是堂堂的二皇子,不在京中守歲,豈不是有違祖制?」
端木衢挑眉,看著她,「素日,我都在外頭,趕不回去,故而也便不必參加了,父皇與母后都習慣了。」
「原來如此。」秦蓁倒也不多問,畢竟人人都有難言之隱,她何必盤根究底呢?
端木衢抿了一口茶,「春年你做什麼?」
「往年也都不在祖母跟前,今年倒也能陪著祖母過春年了。」秦蓁直言道,「自然要好好準備一番。」
「你可知曉準備什麼?」端木衢連忙問道。
「已經開始準備了,到時候你要來湊熱鬧?」秦蓁接著問道。
端木衢點頭,「理應如此。」
「為何不去沛家?」秦蓁想著,「畢竟沛家也很熱鬧。」
「罷了。」端木衢擺手道,「終究沒有在你這處自在,畢竟,那處還是將我當成二皇子。」
秦蓁笑了笑,便說道,「我這處倒也清淨不是?」
「所言極是。」端木衢笑吟吟道。
轉眼,便到了春年。
按照舊俗,秦蓁要先去祭拜祖先的,而她身為秦家家主,如今的身份不同,故而也比尋常大家族更多了一份責任,故而,端木衢瞧著秦蓁到底是忙忙碌碌的,不得空。
沛駱這處也很忙,反倒顯得他很清閒。
知茉瞧著他無聊地靠在大樹上,不知在想什麼。
「二皇子。」
「我只是隨便瞧瞧,你自去忙吧。」端木衢淡淡道。
「是。」知茉垂眸應道,便去了。
沒一會,知棋也過來。
「我只是隨便瞧瞧,你自去忙吧。」端木衢重複道。
知棋也只能去忙了。
這春年,秦家倒也熱鬧的很。
畢竟,這也是秦蓁頭一次在雲國的秦家過春年,往日,她雖然一直待在秦家,卻也都是在京城,到底也沒有好好地陪著老夫人,更別提已經故去的太夫人了。
畢竟家中還有孝期,故而並未像往日那般大操大辦,卻也是熱鬧非凡的。
族中的晚輩都會前來老夫人這處請安,老夫人也要前去族中的祠堂。
這下子,秦家的人算是難得地聚在一處了。
應氏與戚氏站在一處。
「大嫂,往日這春年都是您準備著,我也是頭一次操辦,到底有些匆忙了。」戚氏在一旁笑吟吟道。
「弟妹如此說,豈不是讓我難堪?」應氏冷笑道。
戚氏樂了,「這難堪倒說不上,只不過,原先大嫂的娘家人也都會過來,今年到底沒有瞧見人影啊。」
應氏臉色一沉,便走了。
戚氏得意洋洋地去與南宮青墨閒聊去了。
秦蓁陪著老夫人,在祠堂外大擺流水席。
一直鬧到了元宵節後,才算歇罷。
端木衢看著她,「你那處是清淨,不過我瞧著你倒是不清淨啊。」
秦蓁無奈道,「我能有什麼法子?」
「不過這春年一過,緊接著又是一年。」端木衢看著她道,「倒也祝你萬事順遂。」
秦蓁拱手道,「彼此彼此。」
二人便相視而笑。
今兒個,倒也不拘束,特意讓知茉與知棋準備了一桌酒菜,將秦贄與秦牁,並南宮青墨、沛瑛、沛駱喚到了一處,好好地熱鬧了一番。
畢竟,在這裡,她能認識的熟悉的人也只有他們了。
這一夜,眾人倒也是摒棄所有,只顧著熱鬧,反倒沒有任何的芥蒂,不亦樂乎。
次日,秦蓁醒來的時候,只覺得頭疼不已,昨夜吃酒太多,如今雖酒醒了,卻也難免頭疼。
端木衢不知去向。
沛駱帶著沛瑛也離去了。
南宮青墨被秦贄抱回去了。
秦牁則是被小廝攙扶著回去。
秦蓁瞧著眼前還未徹底撤去的酒菜,勾唇淺笑。
春暖花開,漸漸地天兒也暖和了一些。
秦蓁也不知怎的,這身子卻有些偏寒,依舊抱著暖爐。
知茉瞧了半晌,倒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一日,老夫人特意帶著秦蓁去了沛家。
沛老夫人設宴款待,搭了戲台子,好好地熱鬧了一番。
不遠處,便瞧見有一女子被攙扶著走來,如柳如風,姿態柔媚,當真是絕色。
秦蓁挑眉,有意地將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沛駱身上。
沛駱只覺得一股子不懷好意地目光射過來,他連忙轉眸,看向秦蓁。
秦蓁笑吟吟地看著他,而後說道,「沛世子是要好事將近了?」
「啊?」沛駱茫然,半晌之後才反應過來。
這廂,那女子已經走了過來。
「見過外祖母。」那女子溫聲道。
秦蓁一愣,想著外祖母?那便是沛老夫人的娘家?
沛老夫人的娘家並非是姜家,而是名門望族陸家,而陸家的女子,聽說皆是國色天香,溫婉賢淑。
沛老夫人看向她,語氣也變得溫柔了一些,「來見過秦老夫人與秦小姐。」
「是。」陸霜霜走上前去,微微福身。
那聲音宛若鶯啼,婉轉動聽。
連身為女子的秦蓁瞧著都會喜歡不已,更別提男子了。
可偏偏沛駱沒有絲毫的反應,只是自顧地看著戲台上。
陸霜霜看著對她冷漠不已的沛駱,雙眸閃過一抹幽怨的哀傷,卻強顏歡笑,不失禮數地站著。
沛老夫人瞧著她如此,便說道,「坐吧。」
「是,外祖母。」陸霜霜便坐下了。
知茉與知棋只覺得這位陸家小姐生的當真美艷,乍一眼驚為天人,可是看久了,反倒膩味。
有些人,是那種越看越有味道的人,就好比秦蓁這樣的。
秦蓁也只是陪著老夫人,偶爾會說說戲文,倒也沒有冷場。
至於陸霜霜,想要插嘴,不過礙於自個的身份,到底還是欲言又止。
沛老夫人瞧著她如此,便說道,「你身子剛好,也不能著風了,就讓駱兒送你回去吧。」
「是。」陸霜霜起身,朝著幾人行禮,而後看向沛駱,「有勞表哥。」
沛駱佯裝沒有聽見,過了好半晌才道,「祖母,孫兒剛想起來,有些事兒要出府,便不能送表妹回去了,讓妹妹送她去吧。」
他說罷,看向秦蓁道,「秦小姐,難道你忘記了,待會你要與我一同去巡視商鋪的?」
「倒是看戲入迷了。」秦蓁連忙打著圓場,儘量不讓氣氛過於太尷尬。
她隨即起身,看向陸霜霜道,「陸小姐,告辭。」
「好。」陸霜霜溫柔地應道。
沛駱便與秦蓁一同出去了。
等出了沛家,沛駱如釋重負般地鬆了口氣。
「對了,二皇子這幾日都去何處了?」沛駱看向秦蓁問道。
「不知道。」秦蓁搖頭,「那日相聚之後,便再未見過,他一向神出鬼沒的,也不知去哪裡閒鬧去了。」
「閒鬧?」沛駱皺眉,「如今都火燒眉毛了。」
「啊?」秦蓁瞧著沛駱那焦急的神色,不解。
沛駱輕咳了一聲,「今兒個倒是多謝親妹妹了。」
自那日一同相聚之後,她便糊裡糊塗地與沛駱義結金蘭了,如今她也只能勉為其難地叫他一聲沛大哥。
她嘴角一抽,接著說道,「沛大哥不必客氣,若是無事,我便先回去了。」
「說好要去的,若是被她瞧見了,豈不是又要去祖母那處哭哭啼啼去了?」沛駱實在受不了陸霜霜的哭功。
秦蓁瞧著他這幅模樣,好笑道,「這陸小姐乃是名門閨秀,知書達理,與沛大哥甚是相配。」
「親妹妹何時做起了牽拉保媒的營生?」沛駱皺眉道。
秦蓁看得出沛駱對陸霜霜並無男女之情,反而還十分地厭煩。
可是像三妹妹那種的看似單純,卻功於心計的不喜歡,這陸小姐溫柔可親的怎麼也不喜歡呢?
沛駱擺手道,「走吧。」
「好。」秦蓁知曉,他這是心中煩悶了。
二人便一同往前去了。
這廂,陸霜霜被送了回去。
沛瑛看著她道,「表姐,兄長當真是有事兒,否則,也不會不送你回來。」
「我知道。」陸霜霜雙眸含淚,一臉委屈,卻又強忍著的模樣,讓人瞧著毫不憐惜。
連沛瑛都覺得陸霜霜溫柔可人,是難得美人兒。
她隨即說道,「表姐放心,過不了多久,您便能成為我的大嫂了。」
「我哪裡有這等福氣?」陸霜霜面露嬌羞,不好意思道。
沛瑛繼續道,「兄長的心思我最是明白。」
陸霜霜不確定地問道,「當真?」
「自然是。」沛瑛忙不迭地點頭。
「那……」陸霜霜低著頭,不知該說什麼了。
沛瑛繼續道,「表姐還是養好身子,這樣,也能陪著兄長了。」
「嗯。」陸霜霜溫聲應道。
待沛瑛離去之後,她嘴角的笑容越發地得意了。
「大小姐,這表小姐還當真好騙。」一旁的丫頭嘀咕道。
「只要能成全了我跟表哥,再大的委屈我都能忍。」陸霜霜一面說著,一面盯著銅鏡內的自個瞧著。
這樣一張美艷無雙的容顏,只要她略施小計,難保不會讓表哥沉淪。
她有這個自信,至於那個秦蓁,若是膽敢擋著自個的道路,那便別怪她心狠了。
秦蓁跟著沛駱逛了一會,便回去了。
她要陪著老夫人一同回去。
陸霜霜再未出現。
沛瑛瞧著沛駱回來,連忙嘀咕了幾句。
沛駱的臉色不大好,看著沛瑛道,「你莫要多管閒事。」
「我哪裡是多管閒事兒了?」沛瑛嘟囔道,「表姐自幼便傾心與兄長,之前乃是因身子的緣故,如今她既好了,兄長何必對表姐如此冷淡呢?」
「她是什麼樣的人,我最清楚不過了。」沛駱直視著沛瑛道,「你若是再敢給我錯點鴛鴦,我便稟報祖母,給你尋一門好人家,儘早嫁出去。」
「哼……」沛瑛一聽,急地跺腳,「不識好人心。」
「你這是瞎好心。」沛駱說罷,便轉身走了。
沛瑛看向沛老夫人,「祖母,您瞧瞧兄長。」
「哎。」沛老夫人幽幽地嘆氣,「走吧。」
「是。」沛瑛垂眸應道,便陪著沛老夫人去了。
秦蓁坐在馬車內,看著老夫人。
「你可覺得陸家如何?」
「陸家素少往來。」秦蓁如實道,「只不過,孫女倒是聽說,陸家女兒是出了名的美艷無雙。」
「哎。」老夫人嘆氣道,「你可知曉,何為紅顏禍水?」
「祖母可是覺得陸家的女子過於?」秦蓁不禁問道。
「你日後提防著一些就是了,莫要與她過於親近。」老夫人繼續道,「今兒個沛世子拿你當擋箭牌,怕是也得了那陸小姐的記恨。」
秦蓁眨了眨眼,沉吟道,「孫女記得了。」
「嗯。」老夫人這才鬆了口氣,「這個陸小姐突然造訪,也不知是福或是禍。」
秦蓁看著老夫人如此說,便也上了心。
等到了之後,先送老夫人回了院子。
「大小姐,陸小姐自幼便身子羸弱,原本以為是活不過年前的,不曾想,竟然好轉了,故而,陸家才生出了要與沛家聯姻的心思,畢竟,如今沛世子也並無婚配。」知茉如實道。
「嗯。」秦蓁點頭,「那這陸小姐?」
「這陸小姐看著柔柔弱弱的,腳步虛浮,也不像是有武功的。」知棋皺眉道。
秦蓁斂眸道,「若是她有心隱瞞,怕是也不會讓旁人發現。」
「這倒也是。」知茉繼續道,「大小姐,現在該怎麼辦?」
「能怎麼辦?」秦蓁挑眉道,「我與她素日無恩怨,也不知她前來的目的是什麼?」
「聽說陸小姐若非是因自個的身子,一早便會成為沛的世子妃。」知茉繼續道。
秦蓁無奈道,「可我瞧著這沛世子對她的厭惡,不亞於對三妹妹的。」
「這也是奴婢覺得奇怪之處。」知棋道,「沛世子與陸小姐也算是自幼長大,二人年幼之時也是來往甚密,也不知後頭發生了何事,這陸小姐便一病不起,整日兒如藥罐子似的。」
「嗯。」秦蓁點頭,「也只能他們自個解決了。」
「奴婢只是擔心,今兒個陸小姐會記仇。」知茉看著她道。
「做都做了,如今後悔也無用。」秦蓁直言道,「畢竟,我認識沛世子良久,與她也不過是初次見面,於公於私,我都會站在沛世子這邊,她若是因此事兒而記恨與我,我反倒覺得她心思頗深。」
她如此一想,便覺得,這陸霜霜該不會是個蛇蠍美人吧?
秦蓁沉默了良久之後,眨了眨眼,「看來日後得多加小心才是。」
「大小姐,時候不早了,也該歇息了。」知茉看著她說道。
「嗯。」秦蓁點頭,而後說道,「明兒個一早,你便將沛小姐請過來。」
「是。」知茉應道。
秦蓁有些頭疼,隨即便去歇息了。
次日,秦蓁忙完之後,沛瑛正好過來。
「沛妹妹。」秦蓁走上前去,微微福身。
「秦姐姐。」沛瑛看向她,「秦姐姐如此匆忙地叫我過來,是為了何事?」
「昨兒個瞧見的那位美人,與沛世子是怎麼回事?」秦蓁接著問道。
「哦。」沛瑛連忙說道,「表姐一直鍾情兄長,自幼,二人便在一處玩耍,也不知後來怎的,表姐突然病倒了,而兄長也再未去過陸家,每每去拜見的時候,也與表姐不曾碰面。」
秦蓁挑眉,倒也沒有想到沛駱會如此。
「你可知曉為何?」秦蓁繼續問道。
「不知。」沛瑛搖頭,「不過,表姐自幼性子便開朗,許是後頭因病了的緣故,故而性子也變得多愁善感了。」
「那後來呢?」秦蓁看著她。
「後來?」沛瑛緩緩地坐下,「後來,表姐的病情越來越重,陸家都已經給她準備後事了,只是不知為何,年前的時候,突然好了。」
「好了?」秦蓁皺眉道,「這倒是奇怪的很。」
「你也覺得奇怪?」沛瑛繼續道,「不過聽說乃是因請了一位名醫,才得以撿了一條命。」
秦蓁輕輕點頭,倒也覺得這其中應當有何變故。
沛瑛笑道,「我反倒覺得表姐如今病好了,與兄長的婚事兒那也是水到渠成的,可是兄長卻因此事兒訓斥我,只是說,他知曉表姐是什麼樣的人,讓我莫要插手。」
秦蓁聽著,接著說道,「看來沛世子是不想讓你捲入其中。」
「捲入其中?」沛瑛不解。
秦蓁淡淡道,「雖然我也看不透,不過這其中必有緣故,沛妹妹權當今日之事不曾發生,我也沒有說什麼,你原先如何待她的,便如何相待。」
「好。」沛瑛沉吟了片刻道,「不過秦三小姐日後與我也是表親了。」
「姜家對於三妹妹來說,也算是個好的歸宿了。」秦蓁繼續道。
「哎。」沛瑛嘆氣,「若非老夫人身子的緣故,哪裡輪得到她呢?」
秦蓁看得出,沛瑛如今對秦阾是厭惡至極的。
她接著說道,「沛妹妹可是要去見見嫂嫂?」
「好啊。」沛瑛也許久不曾與南宮青墨閒聊過了。
她便從秦蓁這處離開,徑自去了南宮青墨那處。
知茉看著她道,「大小姐,您怎得突然對這陸小姐感興趣了?」
「你不覺得她的病好的太過於奇怪了?」秦蓁接著說道,「也不知她是如何大病的,與沛駱之間到底發生了何事,可後頭,一個將死之人,竟然奇蹟地活了,而且性情大變,還真是奇怪的很。」
「奴婢也覺得奇怪。」知棋繼續道,「大小姐,這是陸家的消息。」
「嗯。」秦蓁拿過,仔細地看著。
直等到一個時辰之後,秦蓁才說道,「陸家與沛家暗中多有來往,可是兩家卻支持著不同的皇子。」
「雲國不是已經定了儲君?」知茉低聲道。
「這個我也不知。」秦蓁也覺得奇怪,如今黨派紛爭屢見不鮮,可是既然太子都已經定下了,而且端木闕與端木衢之間,並無爭奪之意,而陸家與沛家為何會分為兩派呢?
秦蓁仔細地想著,突然靈光一閃,「難道還有另外一個暗中盯著皇位之人?」
「那是誰?」知茉一怔,看著她問道。
秦蓁搖頭,「那就要看陸家與沛家,各自支持的是誰了?」
「沛家毋庸置疑是太子,陸家倒是不顯,看似中立的很。」知茉繼續道,「只不過,這些事陸家往來的密函,不多,卻也是千辛萬苦找回來的,是拓本。」
秦蓁點頭,而後便拿過仔細地看著。
半晌之後,她才嘆了口氣,「雲國不比大召簡單啊,看來我要仔細地斟酌斟酌了。」
「大小姐,難道陸家支持的並非是二皇子?」知茉看著她問道。
「嗯。」秦蓁點頭,「不是。」
------題外話------
小a:感覺沛世子也是個有故事的人。
作者君:要不要看?
小a:話說九王爺呢?
作者君:九王爺一直就在啊,親耐噠好好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