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江審言是個內心極為強悍的人,一旦打定了主意便不會輕易改變。筆神閣 bishenge.com百度搜索(饗)$(cun)$(小)$(說)$(網)XiangcunXiaoshuo.com
就像當年他想要除去陸氏兄弟,哪怕陸鴻大成了自己的妹夫,也沒有罷手。
所以他自笛聲中醒過來的時間,其實比梁禧、衛茗等人要早了一瞬。
這一瞬能做的太少了,說實話,要不是文笙和王十三提前警告過他,江審言這一晚上都加著小心,突然之間有四把兇器襲來,他還真不見得能躲了過去。
江審言站在衛茗身後絕非偶然。
他到不是想拿平安侯當擋箭牌,而是他們這些伴駕的重臣裡頭除了齊肅,便只有此刻在他右手邊的林世南會幾下拳腳。
齊肅有護駕之責,出事之後毫不猶豫站過去以身軀護住了梁禧。
而林世南,不管文笙和王十三怎麼說,江審言始終覺著刺殺之事與他無關。
二人共事有些年頭了,江審言想不出除了自己,南崇還有誰能供上林世南麾下大軍的需求,所以哪怕他真做出和鬼公子勾結之事,也犯不著這個時候就自斷雙臂。
不管怎麼樣,狄氏兄弟既然趕不及,就只有行險,順便試探一下林世南。
刺客出現,林世南明顯呆滯了一下,但緊接著他便動了。
江審言向他身後躲避,他沒有避開,而是向左探身,抬手在其中一名刺客手肘上一托,飛起一腳,踢向另外一人。
除去林世南幫忙。江審言變應之快也不像個四十餘歲的中年人。
他哈腰閃開了削向他腦袋的一劍,最後一個刺客鋼刀落下,因他突然大幅度的閃躲。原本斬向他後頸的一刀落到了後背上。
血登時便涌了出來。
雖然冬天穿得厚實,江審言仍覺著後背一陣銳痛,眼前發黑。
好在這時候狄氏兄弟終於趕到,擋住了幾個刺客第二波襲擊。
這批刺客眼見對方反應過來,無法成事,便要遁走。
通常情況下,梁禧出現的地方都是戒備森嚴。加上內衛都是少見的高手,御前行刺是一錘子買賣,成不成的都不可能再全身而退。
但今天的環境有些特殊。
刺客們的身後便是畫角追風樓。
事起突然。樓里還未及封鎖。
為首的刺客打聲呼哨,十餘人一齊後撤,齊肅帶著內衛盡力攔阻,到最後只留下了十一具屍體。還是有四個人逃進了樓里。就此失去蹤影。
齊肅趕緊下令封鎖御道大街抓捕刺客,必要時全城搜索,他則率手下向梁禧請罪,並清點傷亡。
方才這一陣混亂,折了兩名內衛,江審言傷得雖重,性命無虞,常信侯受了點輕傷。不幸身亡的只有平安侯。
這時候有人才隱約生出一個念頭:做為畫角追風樓的主人,平安侯衛茗第一個被殺只怕不是偶然。也不是擋了賊人的路。
但這只是懷疑,衛茗是聖上的親舅舅,沒有理由做這種事,再一個,他們也不敢觸天祐帝的霉頭。
經過初步檢查,十幾個刺客身上並沒有留下明顯的證物,更詳細的,則需要將屍體抬回去,召集經驗豐富的刑司老吏共同驗看。
眾人不由地想起刺客們嚷嚷的那句話。
這場刺殺
是衝著江審言來的?
若是到最後查不出衛茗有問題,死者為大,天祐帝會不會遷怒,還會像以前那樣信重江審言麼?
還有,刺客們不惜做這飛蛾撲火之舉,他們所喊是不是真的?難怪江審言能人所不能,有大崇財神的美譽,原來是以這種見不得人的手段,靠破家滅門來做他的能吏!
世人往往不覺著自己不如別人是能力問題,哪怕無人引導,也會找種種理由,然後道:原來如此。
江審言受條件所限,只能簡單止血裹了傷處。
他如何不知此時同僚們對他的猜疑。
但他沒有急著解釋,甚至沒往心裡去,他在想這場針對他的刺殺內里到底有什麼玄機。
一旦天祐帝問起,他該怎麼回答。
林世南剛才幫了他,他不大好轉頭就揭發其與鬼公子勾結的事。而且除了那笛聲頗為可疑,可能是那個元愷之外,其餘的刺客他也沒看出來和鬼公子有什麼關聯。
行刺場面太過血腥,吳皇后受了驚嚇,已經先回宮去了,吳老太師下了轎,匆匆來給聖駕問安。
林世南慨嘆道:「最近怎麼了,連連出事,年前吳府尹遇刺還沒抓到兇手,不知是不是同一伙人乾的。」
說完了,他還徵詢江審言意見:「審言你說有沒有這種可能?」
江審言沒有附和:「等捉到那幾名刺客,自然便可以水落石出。」
出了這等大事,畫角追風樓自是封了,當時在樓上的人,管你是名士也好,國手也罷,全都先行下獄。
天祐帝心中不忍,特意叮囑齊肅對朱蘊才幾個客氣一些,不得動刑。
吹笛子的那人當時據說坐在二樓角落裡,樓上名士太多,沒有人注意到他,等刺殺起來,那人已經消失不見。
這邊還在查著,禁軍來報,三泰大街出現大規模騷亂,《大崇八聖》圖被調換,賊人藏身觀燈亭,以鼓聲驅動群蛇,派了很多高手上去都未能將其擒下。
稟報到這裡,還剩賊人拋灑紙張的事沒說,在場那麼多人,吳家再厲害也不可能捂得住,上頭又寫著重要的線索,所以那兵士上前一步,將拾到的幾紙張交給了齊肅,小聲說了說這紙的來處。
齊肅接過來一看,竟是份狀告吳氏兄妹的狀子。
上面字不多,卻也將事情經過講得一清二楚。
後面具狀人落款童氏白霜。
他可顧不上吳老太師臉上能不能過得去。上前幾步,將三泰大街的混亂稟報梁禧,又將狀紙交呈御覽:「聖上請看。賊人在三泰大街扔的,別處估計也有。」
梁禧將狀子看完,心中已經相信了七八分。
也只有這樣的深仇大恨,那童家女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勾結歹人,當街行刺吳豐,今晚他們打得好算盤。兵分兩路,一路去對付大吳氏,一路來殺江審言。
那刺客說是冤殺。童家被抄家的時候,他雖然在位,年紀還太小,哪裡知道這家人到底冤是不冤。不過卷宗總是在的。若是因為這個。到也怨不到江審言。
只能說這些刺客該死。
還有惹出事情來的吳家……
梁禧想到這裡壞心驟起,一邊吩咐齊肅趕緊緝兇,一邊不動聲色將吳德水和安國公梁勝叫過來:「兩位愛卿,這份狀子和你倆有點關係,看看吧。」
他瞥眼看著兩位重臣臉上像開了染料鋪,一會兒
青一會兒白,不覺生出一陣快意來。
刺客要抓,犯人要審。更有吳老太師焦頭爛額,既擔心妻女安危。又急著將這事定為賊人的污衊陷害,梁禧燈也不用逛了,擺駕回宮,有什麼事,等到了宮裡再說。
擺駕之前,天祐帝還分派了一下任務,剛才據報說林世南的夫人也在三泰大街,他便命林世南領一軍,與齊肅相互配合。
至於受傷的江審言和常信侯,他好言安慰幾句,叫他們先回府養傷。
江審言正歸心似箭。
他急著回去見一見外甥和那顧姑娘。
那兩人叫他小心,果然就遇到了刺客,而三泰大街那邊的亂子雖然沒叫人抓到把柄,但直覺告訴他,他那好外甥絕脫不開干係。
簡直太胡鬧了。
這時候王十三和文笙正在將軍府如入無人之境。
今夜將軍府的戒備果然比前次鬆弛了很多,明哨少了近半,暗哨幾乎少了七成。
王十三簡直想打一聲唿哨,帶著文笙直奔小竹林。
有了上次的經驗,王十三預先知道竹林里藏著機關強弩。
他繞到小樓背後,隔著那竹林相對近些,打算從這邊強行突進,先毀了那些弓弩再說。
兩下里大約十幾丈。
竹林只有最外圍的竹枝高處挑了幾盞燈,裡頭黑沉沉的。
文笙見狀不禁擔心竹林深處另有陷阱,若只是槍矛之類的還好說,就怕是困人的牢籠,而對方既然知道王十三刀槍不入,尋常力道傷不了他,後者的可能性還挺大。
可別一時大意,陰溝裡翻船。
「十三,你強行登樓試試,這邊交給我。」
王十三從善如流。
在王光濟手底下的時候,他不是沒和樂師們合作過,但像元愷那樣的樂師,在他心裡連給文笙提鞋都不配。
和文笙並肩作戰,這還是第一次,想想還不由地有點小激動呢。
王十三手按繃簧,提刀在手,見文笙放下琴,拿出了竹笛,沖他點一點頭,那意思是準備好了,提氣如飛鳥投林,自高牆之上疾撲而下,奔神秘小樓撲去。
今晚樓上果然疏於警戒,他都中途落下借力了,樓上依舊無人示警。
還是竹林裡頭先發出了敵襲的唿哨。
這一聲也暴露了伏兵所在位置,文笙笛聲跟著響起。
《探花》!
《行船》雖然可以再為王十三套上一層鐵甲,哪怕被長矛刺中,也可保他無虞,但文笙覺著他們還是應該釜底抽薪,以削弱敵人守衛為先。
憑十三的本事,想來區區一波攻擊還抗得下來。
她換了笛子,便是因為笛聲清脆悠揚,比古琴更能及遠。
竹林里齊刷刷飛出來數十根長矛,帶著銳響,直奔王十三!
今晚圓月當空,照得清清楚楚。
比之上一次倉促應對,王十三這回有了防範,對這些長矛的軌跡也記憶猶新。
他聽到風聲之時,便已陡然回撤。
長矛越臨近小樓越密集,王十三氣息跟得
上,在半空留下一道虛影,只聽得「奪」「奪」連聲,長矛如一陣疾雨沒入地下,最近的一根離他也差不多有半丈遠。
王十三心中一哂。
以這種手段來對付他,不過是欺他不備,先聲奪人。
今天就算文笙沒跟來,他也不懼。
既然是靠機關發射,兩輪之間上弦的空隙就夠他衝到樓上去了。
不過既然有文笙在,他索性不著急,落到院子裡,仿如閒庭信步般,抬頭細細打量眼前的二層小樓。
樓上沒有亮燈,但是有人。
不知是誰眼見不好,往空發了求救信號,那枚煙花帶著尖嘯自二樓射向夜空,在高處炸響。
王十三嘖嘖兩聲,好嘛,還沒等打就怕了。
這時候他就聽著後邊笛聲停下,文笙開口叫他:「十三,你帶著我,我也去!」
不知何時,竹林里已經沒了動靜。
文笙不說,王十三也不放心留她一個在牆頭上。
他返身回去,伸手臂攬住文笙,帶著她飛落在院子裡,還有暇想:「她的腰可真細,老子一隻手都快圈過來了。」
文笙叮囑他:「樓里情況不明,小心點。」
王十三回神:「沒事,若那姓鐘的在裡頭,正好一刀宰了。」
文笙沒聽出來他話裡頭的怨念,點了點頭,又道:「只怕夠嗆。」
這時候闔府守衛正往這邊聚集,王十三不再耽誤時間,攜文笙快步到了樓門口,抬手摘下一旁的燈籠,晃火折點上。
樓門虛掩,王十三伸手推了開來。
與此同時,文笙手裡古琴「錚」地一聲響。
預料中的攻擊沒有到來,王十三邁步進樓。
一樓一進來是個客廳,擺了幾把太師椅,客廳里沒人,一眼望去空蕩蕩的。
文笙將燈點了起來。
客廳左右兩邊都留著門,王十三推開左邊這扇,發現是去往二樓的木頭扶梯。
樓里明明有人,卻到這時候都沒有露面,顯是準備藏起來偷襲。
王十三問文笙:「上樓去?」方才那人是在二樓之上放得信號。
文笙卻擔心夜長夢多,道:「機會難得,分開找吧,你上我下,一旦哪方有發現,再行會合。」
這完全是藝高人膽大。
王十三起初不放心文笙涉險,轉念又想她連姓鐘的那麼迅猛一箭都擋住了,碎碎叮囑道:「見勢不對喊我啊。」
文笙擺了下手,示意他快去。
王十三快步上樓,快上到頂了,突然莫名笑了起來。
客廳里燈火透過來,其實映得這場景有些陰森,文笙還當王十三有什麼發現,仰頭看他,就聽他傻笑著道:「嘿嘿嘿,我上你下!」
人影一晃,他上了樓。
文笙手裡拿的但凡不是古琴,非丟出去砸這個混賬不可。(未完待續。。)
ps: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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