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洪晝見勢不妙欲向後撤。道友閣 m.daoyouge.com(饗)$(cun)$(小)$(說)$(網)免費提供閱讀
王十三一步跨將過去,手肘擊中他小腹,趁洪晝痛不可當彎腰之際,左手凌空抓住他手腕,向後一擰!
「啊啊啊……」洪晝頓時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慘叫。
他覺著自己的這隻手臂不光是脫臼了,簡直是要自肩膀上被生生拽下來。
洞簫掉落在地,滾出去老遠。
剩下幾個守衛見洪晝被制住,絲毫未留手,刀劍齊至,那兇狠的架勢分明是要將王十三和洪晝一起亂刃分屍。
王十三心裡嘖嘖兩聲。
都嚇傻了吧,老子付出那麼大代價學的《明日真經》,天塌了都不定能蹭破塊皮,這些凡間的破銅爛鐵能奈我何?
他將洪晝往跟前一扯,洪晝身不由己向他身上撞去。
王十三不避不讓,就勢飛起一腳,結結實實踢中一名守衛下腹,那守衛仰天噴出一口鮮血,直直向後飛出去,「咚」地一聲,後背撞上牆壁,像是要嵌入那面牆一樣,半天才滑落至地,沒了聲息。
相較其他人,這還是命好的。
王十三踹人的同時,手裡也沒閒著,旋身便是一刀,餘下幾個守衛竟是一個未漏,先後中招。
「撲撲」利刃入體的聲音聽得人膽寒,被他像小雞仔一樣抓在手裡的洪晝本已經肝膽俱裂,冷不丁濺了一臉的鮮血,兩眼一翻便昏了過去。
世界清靜了。
王十三看看眼前的敵人只有洪晝還活著,將刀上的血在他身上擦了擦。過來手起刀落,將雲鷺身上的鐵索斬斷。
雖是遍地血污,但有文笙護著。雲鷺身上半點兒也沒濺到。
此刻他呆呆坐在那裡,望著眼前的兩人,張大了嘴還未回過神來,疑心自己正在做夢。
「你們……顧姑娘,你沒事了,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文笙理解雲鷺內心的激動。收琴過來:「雲大哥,我們都沒事了,你的腿怎麼樣?」
雲鷺低頭向自己的兩條腿看去。苦笑道:「怕是治不好了。我這個樣子,即便出去也是累贅。你倆別管我,快想法子逃吧。」
樓外院子裡亮如白晝,燈火隔著窗子隱隱透進來。
這一會兒工夫已經不知道聚集了多少兵卒。
雲鷺本身是習武之人。清楚自己的傷勢。往外沖是一點忙都幫不上,就算文笙和王十三有通天本事,真將自己帶出去了,這一路怎麼過江,怎麼離開南崇,都是難題。
「放心吧,我和十三肯定能把你帶出去。」
文笙單手抱著「太平」,在他跟前蹲下身去。用手在他兩腿上試探著摸了摸。
王十三附和:「就是。這麼點小事,不值一提。」
不怪他覺著天底下屬文笙最好。最合他心意,聽聽這話,何等的自信睥睨,既是對自己有信心,也對他有信心啊。
文笙摸了摸雲鷺的腿骨,聽到他抽氣聲,微微顰眉:「怕是需要先找東西固定一下,十三,你來看看。」
她對這些完全是外行,想王十三好歹整天打打殺殺,受傷有如家常便飯,總比自己懂得多。
王十三應了一聲,先伸指在洪晝穴道上一戳,洪晝身體抽搐了幾下,幽幽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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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姓洪的你來審吧,特意留了個活口。」
他將洪晝交給文笙,研究雲鷺腿上的傷去了。
「右腿還好,左腿怕是有些麻煩,傷在關節上。就算是燕白來治,也不一定能恢復如常人,往後還想使個旋踢、鞭腿什麼的就難了。」
雲鷺苦笑,他外號「青冥刀」,聽上去是以刀名揚天下,其實依仗的還是身法,腿若是有了殘疾,對他的影響可太大了。不過眼下他都不奢望能活著離開這鬼地方,所以也沒有想太多。
王十三又道:「姓鐘的與你不是老相識麼,怎么半點情分不講,下這麼重的手?嘖嘖。」
雲鷺哪裡知道王十三居心叵測,老實慨嘆:「我與他有什麼情分,從第一天認識他就沒有好事。他若不是心狠手辣,也不會有鬼公子之名,連顧姑娘都能拿箭射,何況是我?」
王十三目的達到,覺著雲鷺真上道,不枉自己一遍遍地跑來救他。
雲鷺怎麼由跟蹤林經準備伺機下手的「黃雀」變成了階下囚,這些事情等回頭安全了再細說,王十三舉頭四望,正好看到有張桌子,過去將四條桌腿斬下來,又撕了布條,將雲鷺折斷的腿骨正了正,先做一下固定。
文笙看著趴在血泊里有些瑟縮的洪晝,一時想不出要問他什麼。
時局動盪,張寄北死了,高祁也早帶著他那一系捲入了爭權奪利,羽音社在短短兩三年間其實已經分崩離析,名存實亡。
一旁雲鷺強忍痛苦的悶哼聲傳來,文笙想了想,還是開口問道:「洪先生,你是幾時到的嘉通?」
洪晝抬頭:「你使了什麼妖法,為什麼我會吹不響洞簫?」
不問清楚這個,他覺著死不瞑目。
剛才文笙先彈了《采荇》,而後才是《行船》。
她沒有回答,道:「咱們先聊一聊,我會叫你知道。」
「好。」洪晝沒什麼可隱瞞的,「鍾公子先和林將軍的人接上了線,而後派人聯繫元愷,我們總共十來個人隨後趕去會合,林將軍親自安排,帶我們過了飛雲江,跟著他的親兵衛隊一起回到嘉通。」
這與文笙之前估計的差不多。
只是林世南為什麼要幫鍾天政?
「林世南和鍾天政之間可是有什麼約定?」
「我不知道。林將軍對我們很客氣,待鍾公子更是如同上賓。」
文笙微微皺眉:「他的傷恢復得如何?可能與人交手?」
洪晝自然知道這個「他」指的是鍾天政。道:「他年三十晚上才堪堪能坐起身,照理說應當是不能。」
王十三聽文笙繞來繞去,老不問那最關鍵的一句。忍不住抓心撓肝,插嘴道:「那小子人呢?」
文笙目露詫異望了他一眼。
果然聽著洪晝道:「鍾公子和元愷他們今晚有事,全都出去了,你若是想見他就在這裡等一等,也許過一會兒人就回來了。」
他說的是實話,可聽在王十三耳朵里卻像是挑釁。
「奶奶的,我想宰了他!」
文笙看了王十三一眼。見他已經將雲鷺的兩腿處理好了,道:「他不在是他命大,咱們不等了。準備撤吧。」
今晚能救出雲鷺收穫已經不小,外邊圍了許多兵,而且還有越聚越多之勢,想殺鍾天政只有另找機會。
洪晝卻想要再拖一拖:「那邊有個屋子一直鎖著。林將軍不讓人進。」
王十三半點不怕機關陷阱:「這還不好說!」
洪晝所說的那間屋子他方才還沒搜到。提刀過去,「嗆啷」一聲,將門上的銅鎖斬落。
文笙等他將燈點起來,才對洪晝道:「一起過去看看。」
雲鷺行動不便,只得先等在原處。
文笙押著洪晝進了那屋,迎面闖入眼帘的竟是一張黑色供桌,供桌上擺著香爐和各色供品,正當中立了一個黑色牌位。上書五個大字:懷公之靈位。
這屋子平時不讓人進,顯是供奉的死者對林世南極為重要。若是鍾天政的生父先賢王楊治,文笙還想得通,這懷公又是什麼人?
王十三也不明所以,站在供桌前頭抓了抓頭皮,嘀咕兩句,便將這事拋在了腦後。
「今晚殺了林家不少守衛,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點火燒了這座樓,看那姓鐘的回來再住哪裡!」
文笙卻道:「算了,走吧,不必多生事端。」
她的目光還在那牌位上流連。
等三人由那屋裡退出來,文笙這才解答洪晝剛才的疑問。
「洪先生,我使的不是妖法,而是《希聲譜》。」
文笙會《希聲譜》的事大梁樂師裡頭不少人都有所耳聞,可洪晝偏偏就是個消息閉塞的,原本元愷不同他商量事,等到鍾天政重傷落水,文笙和《希聲譜》更成了某種禁忌,即便是元愷,在鍾天政跟前也是提都不敢提。
所以洪晝聞言很是吃驚,這驚訝令他暫時忘記了恐懼。
「是了,當年在高執事家裡,你也在場。那曲子到底怎麼回事,能叫我再聽一聽麼?」
文笙看著洪晝明顯亮起來的眼神,突然覺著這人其實也不是一無是處。
可惜還是不能留他一命。
她和鍾天政早已經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不可轉圜,不然雲鷺不會中途去尋機殺他,他也不會對雲鷺下這樣的狠手。
王十三知曉文笙心意,提著衣襟將洪晝抓過去:「好歹相識一場,方才若不是老子護著,你也死在亂刀之下了。這樣吧,我將你由這樓上丟出去,死活看你的運氣!」
洪晝臉登時就白了。
這是要拿他來探路啊。
突然由樓上飛出一個人去,外頭聚集的那些守衛怎麼會置之不理。
等待他的必定是萬箭穿心,射成刺蝟。
但王十三已經不再聽他哀求,同雲鷺道:「雲大哥,看我給你出氣,咱先跟姓鐘的收點利息。」
雲鷺方才腿上斷骨被他擺弄,疼得死去活來都忍住了,卻被這一聲「大哥」嚇得打了個寒顫。
他對鍾天政印象不佳,那是因為還沒見面便上當受騙,被強留在了雙桐鎮,難道對王十三的第一印象就好了不成?
沒想到啊沒想到,當初鄴州那個氣得他心口疼的大鬍子,有朝一日會拿出一副哥倆好的樣子,還管他叫大哥。
文笙卻覺著王十三跟著她叫,理所應當。
她道:「洪先生,雖然你我選擇的路不同,但都是樂師,我送你一程。」
當日在高祁家中,大家共同研究的《希聲譜》有兩首,一首《行船》,一首《伐
木》。這兩首也是洪晝熟悉的。
文笙彈起《伐木》。
洪晝感覺到了。
他的心情很複雜,可謂悲喜交加,至少是不怕了,也不再求饒。
在他臨死之前,終於有幸親耳聽到這一支曲子。
朝聞道,夕死可矣。
風在耳畔呼嘯,他的目光透過蒼茫夜空,如林般的火把,仿佛看到了山野間一大片盎然的生機。
樹梢沙沙而響,世界寂滅。
和洪晝所想不同,文笙和王十三沒有隨即跟著衝出來。
這時候,樓下已經聚集了差不多上千人。
雖然沒有看到疑似林世南的人出現,但文笙和王十三都覺著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林世南必定得到消息了。
同樣,他們雖然沒空在下面人群里尋找,想來那鍾天政也不定在哪個犄角旮旯藏著,正遙遙望著這一幕。
文笙再一次道:「走吧。」
王十三笑道:「怎麼走?」
雲鷺正要說話,文笙先反問:「你說怎麼走?」
王十三仿佛視樓下上千兵卒於無物:「我看咱們護著雲大哥,就這麼走出去也行。要不我背著你?你坐我肩膀上來?」
文笙打量了一下他寬厚的肩膀,微微一笑:「也不知道能不能坐得住,你可一定穩著點,別把我摔著。」
「放心吧,要多穩有多穩,風馳電掣,保你坐了上癮。」
雲鷺:「……」
這不但是插不上話啊,雲鷺覺著自己不大清醒,還有些幻聽。
王十三已經不由分說把他抱了起來,像夾麻袋一樣夾在肋下,扎馬半蹲,拍拍另一側的肩膀,示意文笙:「來!」
文笙坐上來,將「太平」橫托手中。
這個姿勢有些彆扭,王十三右臂一攬,抱住了文笙的兩條腿,左臂將雲鷺往上托託了,這麼一邊一個,他覺著自己特別像那些演雜耍的。
「準備好了,三,二,一,走!」
樓下上千兵卒猛見一個巨大的黑影自樓里躥出來,紛紛叫嚷著「出來了」、「放箭」,再一看這黑影飛躍得挺高,下頭兩腿不住亂蹬保持平衡,顯是個活物,上頭打眼一看,竟然三頭六臂,不禁大嘩。
迎接文笙三人的是一通箭雨。
文笙早有準備,手中「太平」錚然發聲,雙彈,撥剌,七弦之間的鳴和盪氣迴腸。
無形屏障打開,護住了箭雨中心的三人,王十三覺著自己就像是一艘逆水中的小船,破開巨浪,劈荊斬棘,載著文笙和雲鷺越跑越遠,越跑越遠……(未完待續。。)
ps:新的一月來到了,感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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