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公館項目的事情,白承恩和江洋探討了很久。
唐人置業畢竟是白承恩-來主要負責的,對於企業方向如何把握,如何調整企業策略方針上,起著決定性的作用。
隨著唐人置業的發展越來越快,旗下的項目越來越多,那麼很多問題也迎面而來。
北城區的青山公館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各個地區的項目經理不僅要具備較高的專業能力,還要學會各種左右逢源的技巧。
其中,如何跟那些各個關口的領導們處關係,成了重中之重。
說起來可笑,卻成為了眼前最為頭痛的大事。
原本屬於他們工作範圍內的事情,卻是被他們硬生生的逼成了「潛規則」。
從了這規則,????????????????以後難免會成為公司的禍患。
若是不從,那麼各地的項目就很難順利的開展。
萬一有一天這些所謂的「領導」出了事,那麼各地的項目經理難逃其則,甚至會牽連整個唐人置業。
這是非常嚴重,且讓人頭痛的問題。
白承恩明白江洋的意思。
這封舉報信按在這裡不送出去,是為了整個唐人置業去考慮。
舉報簡單,不過是送封信或者發一封郵件的事。
但眼下像馬衛波這種級別的「領導」,那可是要實名舉報的,並且要進行指正的。
這是規定。
這種規定,無疑讓舉報人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
一旦白承恩有了這個舉動,那麼唐人置業可就算是出了名了。
以後誰還敢跟唐人置業打交道?
誰還敢跟白承恩打交道?
上學的時候,往往那個愛跟老師打小報告的那個同學是最不受待見的。
這種大環境下,如果一個企業成了這種眾矢之的,那麼發展的道路就會如履薄冰,就更不用說唐人置業要在全國各地發展地產項目了。
唐人置業會成全天下所有像馬衛波那種「領導」的仇人。
其後果可想而知。
這麼一來,如何跟各地的有關單位處理「關係」,成了兩個男人這次討論的重點。
對於其它的地產項目來說,給各個部門的領導們送禮,請客吃飯以及各種五花八門的「服務」已經早就司空見慣,見怪不怪了。
這是最顯而易見的常態,也是一種行業潛規則。
可這樣做肯定是有風險的。
伴隨著一個官員的倒台,整個系列的事情全部都會浮出水面。
誰在什麼時候送過一瓶茅台酒都會搞的清清楚楚,到那個時候怎麼辦?
兩難之地!
可謂是那種「關係」讓人維護也不是,不維護也不是。
如此之大環境,只有兩個字可以形容。
悲哀。
白承恩給出了想法,詢問這件事要不要去跟丕卿商量一下。
因為截至目前而言,整個藍鯨集團所能接觸到最大的領導,也就是丕卿這個級別了。
江洋表示已經跟????????????????丕卿通過電話了,並且從側面說了一些項目上遇到的瑣碎問題。
白承恩追問丕卿是什麼態度。
江洋見白承恩追著這個問題不放,並沒有說出他和丕卿的對話,而是做出了以下回答。
首先,丕卿是個大領導沒錯,但他也是人。
無論再大的權力,都是由一個個普通人組成的機構罷了。
既然是機構,那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職務和職責。
丕卿的職責和任務是發展經濟,建設經濟,並不是抓貪官,殺污吏。
他知道馬衛波作風不正,又能怎麼樣呢?
北城區需要發展,各個崗位上有太多的人作風都有問題,難道要一桿子查到底,全都送到監獄去嗎?
眼下城市發展處於關鍵時刻,如果真的把這些各個部門的一二把手全送進去了,那麼從下一任上位,到熟悉各個關口的工作,是需要耗費大量的資源和時間的。
對於「上面」而言,這顯然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
並且,所謂的下一任,沒人可以保證他能不像馬衛波一樣,行的端做得正,不貪也沒有邪念。甚至,這個下一任要比馬衛波還要誇張。
這不是沒有可能的。
白承恩咬牙切齒:難道這些像馬衛波一樣的人就沒人收拾了嗎,就一直讓他們這樣胡作非為下去嗎?
江洋聽後是這麼回答的。
所謂官道,為官好壞,是否能對這座城市的發展有幫助,跟他貪與不貪的關係並不是很大。
不貪不一定是好官,貪官也不一定就是不好的官。
要看從什麼角度去看。
這是一個處於上下居間位置的角色,其問題的關鍵在於「用」。
上面是用他們做事,老百姓同樣也是用他們做事。
如果一座城市發展的迅速了,老百姓的日子也比其他城市過的好了,而這個官卻是貪了不少的錢財,那麼這個官是好的還是壞的?
白承恩沉默了。
「有些時候,憑藉著一腔熱血和咬牙切齒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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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洋喝了一口啤酒:「如果你想問我如何看待馬衛波的問題,那我只能回答你,站在自己的角度去看。」
「我們是商人,儘自己所能去幫助更多需要幫助的人,這沒有問題。」
「但我們每走一步要想清楚用????????????????處大與不大,能不能實實在在的解決問題。」
「如果能解決,那麼該出手時就出手,不要有任何猶豫。」
江洋看著白承恩:「如果並沒有什麼用處,不如乾脆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夾起尾巴做人。」
「姓丕的既然知道了馬衛波是這個德行,難道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放任不管嗎!」
白承恩有些氣憤。
江洋微微沉默。
「我只能告訴你。」
「不收拾他,不代表他沒有問題。」
良久,江洋開口道:「但是如果有一天開始收拾像馬衛波這樣的人了,絕對不是因為他是馬衛波。話已至此,說的再多了,就過界了。」
白承恩拿起啤酒杯一飲而盡,隨後重重的把啤酒杯放在桌子上。
夏祈雪嚇了一跳,輕輕把菜放在桌子上,隨後進了裡面的店鋪收拾了。
兩個男人都在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白承恩的聲音有些沙啞:「那接下來,我們各個項目應該跟馬衛波這樣的人如何相處?」
「獨善其身。」
江洋拿起酒杯,意味深長:「拿好尺度,量好分寸。就像女人那樣,小玩怡情,大玩傷身。」
白承恩看著江洋,拿起酒杯碰了碰,思考片刻,終於開口:「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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