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心,換了個環境,氣色不錯。」
「多謝大人記掛,這裡對素心來說,已經非常好了。」白素心感激的點頭道。
「今天找你來,是想你確認一些事情,你可要想好了,再回答,這對你的案子很重要!」
「是,大人!」
「白素心,本官問你,還記得你甦醒之後,你房間內外的情景嗎?」孟岩問道。
「大人想問什麼?」白素心微微皺眉。
「本官想知道,你醒來的時候看到你房間的桌椅、房門還有門外的走廊的欄杆是否是完好的?」
白素心微微閉上眼睛回憶了一會兒,睜開雙眸道:「大人,我想起來了,當時我的房間一片狼藉,凳子倒在地上,房門也塌了一般,至於走廊的欄杆,我被帶出去的時候,好像看到一個巨大的豁口,這些跟案子有什麼關係嗎?」
「這當然有關係!」孟岩微微一笑解釋道,「這說明,在你昏迷到甦醒這段時間內,在你的房間內發生了一場激烈的搏鬥,凳子倒地,房門坍塌,還有欄杆缺了一個大豁口,這都是激烈的打鬥造成的!」
「對,大人不提這個,我也想不起來?」
「你不是想不起來,你是沒有想到這一點而已。」孟岩笑道。
「大人,是不是這樣就可以洗刷我的冤屈了?」
「還不行,雖然在你昏迷到甦醒之前。有人在你房間內打鬥,但並不能直接說明你沒有殺人嫌疑,表面證據表明李承言死的時候。你是在場的唯一人,而且手握著殺死李承言胸口的短刀!」孟岩搖頭道。
「那這又什麼意義呢?」
「這可以幫我們找到那兩個在你房間內打鬥的人,只要找到他們,也許洗刷你的冤屈就不遠了!」孟岩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素心多謝孟大人了!」白素心站起來給孟岩鞠躬道。
「好了,素心姑娘,你在這裡不要多想。你的案子現在朝野都在關注,本官一定會弄清楚這裡面的一切的!」孟岩鄭重道。
「謝大人!」
「來。在這份供詞上籤個字,摁個手印。」
簽了字,摁了手印,孟岩讓獄卒將白素心帶回去了。
「公子爺。看來,白素心通姦殺人案確實另有隱情,現在就等著我們去找出更加有力的證據來證明我們的猜測了。」蔡晉拿著證詞,仔細看了一遍說道。
「是呀,蔡先生,你覺得我們下一步該做什麼?」孟岩問道。
「老蔡所見,找到那個當初給素心齋修復工匠,就可以知道白素心所言是否屬實?」
「蔡先生跟我是英雄所見略同呀!」
「公子爺,這找人恐怕不會太容易。一年前的事情,何況修復門框和欄杆並不需要多精湛的技藝,而北京城有這樣的技藝的工匠何止千百?」
「蔡先生。你要這麼想,這種活兒,一般人不會接,這容易惹禍上身,就算接了,也必然是一大筆的封口費。對不對?」孟岩分析道。
「公子爺說得對!」蔡晉點了點頭,「可是接這種活的人在京城也不好找吧?」
「如果是焦宏或者跟東廠有關係的呢?」
「不錯。這樣一來,範圍又縮小了!」蔡晉眼睛一亮,「還是公子爺腦子轉的快!」
「凡是工匠幹活,那都有自己的習慣,如果我們能找到一個熟悉京城各派工匠技法的人來幫我們,說不定這個範圍又要縮小一分!」孟岩道。
「對!」
「蔡先生,這個任務交給你了,務必找到這個人來,至於焦宏的社會關係,我來調查!」孟岩道,「咱們倆分工明確如何?」
「公子爺,老蔡這麼想的,咱們兩人不如調換一下,您去找這個了解各派木匠技藝的人,我去調查焦宏的社會關係?」蔡晉道。
「為什麼?」
「公子爺,您忘了,有一個人比任何人都熟悉各派的木匠技藝?」蔡晉嘿嘿一笑。
「蒯祥蒯郎中!」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要不是蔡晉提醒,孟岩都差點兒把這位大拿給忘記了。
可為了這麼點兒小事,請這樣一位大拿出手,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再說了,人家願意摻合這件事情嗎?
「公子爺,這老蔡我的面子不夠,非得您親自出面不可!」蔡晉點了點頭。
「好吧,我試試看,可不敢保證,我跟蒯郎中也就見過一次,沒說幾句話。」孟岩內心忐忑道。
「公子爺出馬,一定馬到成功!」
「行了,如果你那邊有線索,就不必去麻煩蒯郎中了!」孟岩揮了揮手道。
蔡晉點了點頭,這種人情債欠下了,日後那是要還的,而且還不是那麼容易還。
當然,還的人家願意幫你忙,否則想欠債都沒地方欠去。
「對了,白焦氏怎麼樣?」
「不吃不喝,鬧絕食呢!」蔡晉輕描淡寫道。
「絕食,她還真做的出來?」
「這大牢裡對付一些窮凶極惡的犯人,也會先餓上三天再說,白焦氏自己絕食,還給我們省糧食呢!」
「這麼冷的天,她這細皮嫩肉,嬌生慣養的,能受得了?」孟岩擔心別把人給凍壞了。
雖然這個白焦氏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可在沒有查明她的罪行之前,該有的待遇還是要有的。
「給了兩床被子,還生了炭火,凍不死!」
「那就好,這個白焦氏一定知道不少東西,一定要想辦法撬開她的嘴!」
「這個女人很囂張。死活不肯開口,除非用刑!」
「用刑?」孟岩眼珠子一轉,他歷來都不主張對犯人用刑。如果只有用刑才能令罪犯開口說話,那只能說明一點,審訊官太無能!
當然,特殊情況下,孟岩也會選擇用刑,因為那樣最直接,也最快。
不過。對於已經控制在自己手中,不那麼急迫得到口供的犯人。孟岩是很少用刑罰讓對方開口的。
就是魔金剛的悍匪,他都是用審訊技術,突破對方的心理防線,才令其開口說話。
說白了。就是找到對方的心裡弱點。
對普通人而言,很少有人能夠挨得住刑罰的殘酷,所以審訊過程中,刑訊是最普遍的手法,而且很快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還不用費腦子。
「蔡先生,安排一下,我要審訊白焦氏!」孟岩吩咐道。
「現在?」
「對,就現在。白焦氏餓了也快三天了,這個時候她也快到極限了?」孟岩點了點頭。
「好!」
「審訊之前,先給他灌上一杯熱的紅糖水!」孟岩吩咐道。
「這是為什麼?」
「我怕她倒是體力不支。撐不住!」孟岩解釋道。
「好,知道了!」蔡晉領了命令出去了。
「小月,你是女人,你告訴我你們女人最害怕什麼?」孟岩找來郭月問道。
「害怕失去貞節呀!」
「這個不算。」孟岩搖頭道,白焦氏雖然算不上人盡可夫,可也絕不是那種三貞九烈的女人。
「害怕疼!」
「還有呢?」孟岩追問一句。
「害怕蟲子。老鼠,蟑螂之類的!」郭月想了一下。眨巴大眼睛說道。
「小月,你怕不怕蛇?」
「怕,孟大哥,你別嚇唬我,我最怕蛇了!」郭月臉色一白道。
「這個季節哪有蛇,蛇都在冬眠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抓到老鼠……」孟岩自言自語道。
「抓老鼠?」
「公子爺要抓老鼠?」林天行從外面走進來道。
「你有辦法抓到老鼠?」
「公子爺您忘了,前天,咱們在素心齋,不是發現幾個老鼠窩嗎?」林天行道。
「不錯,天行,給你一個任務,去素心齋抓老鼠,要活的,給我帶回來,越多越好!」孟岩吩咐道。
「公子爺,抓老鼠幹什麼?」林天行摸不著頭腦問道。
「快去,問那麼多幹什麼,半個時辰夠不夠?」孟岩催促道。
「順利的話,應該夠了!」
「那還不快去!」
「公子爺,一切準備就緒,是現在就開始嗎?」蔡晉從推門進來問道。
「不忙,再等等。」孟岩神秘的一笑。
「等等?」蔡晉也不明所以,不過他也沒多問,反正到時候他就知道了。
半個時辰後,林天行滿頭大汗的從外面跑了進來,還提著一個木聾子,裡面裝著一窩老鼠,有大有小,估計可能還是一家子呢。
「公子爺,老鼠抓來了,是清蒸呢,還是油炸?」林天行興沖沖的問道。
「好了,小月,通知蔡先生,可以開始了!」孟岩很滿意的點了點頭。
「開始什麼?」
「審白焦氏!」孟岩微微一笑,說出了答案。
「公子爺,現在就審白焦氏?」
「是,能不能讓白焦氏開口,就看你抓的這一籠老鼠了!」孟岩呵呵一笑。
「老鼠能讓白焦氏開口?」林天行白眼翻了翻,興說道,老鼠還能讓人說話,那不成妖怪了?
「帶白焦氏!」
「進去!」女牢頭寶慧將白焦氏推進了審訊室。
「大人,犯人白焦氏帶到!」
「寶頭兒,你先出去,有事兒叫你。」孟岩一抬手,吩咐一聲。
「喏,大人!」
只是短短的三日,白焦氏跟當初進來的時候完全是兩個人,那個時候的她,雖然是囚犯,但精氣神都還不錯,但是現在,臉色發白,腳步發虛,整個人憔悴了許多,像老了十歲。
「白焦氏,又見面了?」孟岩雙目注視白焦氏,緩緩說道。
「孟大人,你是要審問我,還是要把我放了?」白焦氏微微抬頭,睜開雙眸問道。
「你希望是哪一種?」
「我想不會是把我放了!」
「白焦氏,你很聰明,本官見過聰明的女子不多,你可以算一個!」孟岩點了點頭。(未完待續)R6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