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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巧兒還真沒猜錯。
原來昨日晚些時候,何家大嬸和她侄媳婦許氏又來了宋家小院一趟,詢問宋玉枝關於喜宴考慮的咋樣了?
對方的誠意展現到了極致,宋玉枝看向周氏。
周氏還未表態,趙大娘道:「就按著咱們說好的來,反正我和我家遇兒都閒著呢!我們娘兒倆陪著枝枝走上一趟。」
兩家很有可能要成為一家人,確實沒必要再客氣下去,周氏便也點了頭。
如此這便說定了。
只沒成想,趙大娘昨日實在太開懷,夜間買了一盞冷酒,對著月亮祭奠沈家父母。
到了今晨,她便有些頭疼腦熱的,似乎是感染了風寒。
風寒感冒在現代那絕對不算什麼大病,眼下這個時代卻可能要了人的性命。
尤其豐州城的藥價還貴的離譜!
晨間趙大娘還想掙扎著起身,宋玉枝和周氏一道去看她,自然都勸她休息。
趙大娘想著人家大喜日子請人上門做工,自己病懨懨的也確實不合適,便沒再堅持,只把沈遇拉到一邊,嘀嘀咕咕叮囑了他好幾句,讓他一定得看顧好宋玉枝云云。
周氏同樣有些擔心,說:「不然我和你們一道去?」
那會兒宋玉枝正在自家衣櫃前換衣裳,她把周氏給做的粉藍小襖換下來了,又穿上了流放路上的大黑襖子。
至於髮髻她倒是沒動,畢竟現下凍瘡褪去,她又在家門口做了半個月的工,人也白淨豐腴了一些,再梳成男子髮髻便猶如掩耳盜鈴了。
換好了衣裳,宋玉枝又把上次做刀削麵的鋒利鐵片貼身放好。
都拾掇好了,宋玉枝才道:「村里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娘去了還得麻煩沈大哥多看顧一個。而且趙大娘病著,一個人在家也實在不方便。您還是在家照看著她,若她發起了熱,一定得請大夫。」
周氏看她萬事都有成算的模樣便也沒再堅持什麼。
時間緊張,宋玉枝收拾妥當後就和沈遇碰了頭,兩人一道趕在城門剛開的時候出了城。
主家所在的村落就叫曾家村,坐落在城南的南山附近。
按著宋玉枝的步速,大概要走一兩個時辰。
城中倒是有租賃驢車的車行,但是租金並不便宜,一里地就得三文錢,或者直接按天算,一天一百文錢。
宋玉枝這趟「出差」攏共就五百文工錢,還想著分一些給同行充當幫廚的沈遇,自然不捨得這個銀錢。
也是運道好,二人剛出城就遇到了順路的牛車。
牛車是農人的代步工具,在一眾村落和城鎮之間往返。
它的價格就便宜多了,去曾家村附近也不過只要四文錢一個人。
宋玉枝剛掏出八文錢,沈遇就說不用。
「你自己坐,我跟在旁邊走著就好。」
牛車走的並不快,車上還有其他人,大多都是體力上欠缺些、走不得遠路的女子。
身形壯碩的沈遇坐上來也確實有些不方便。
宋玉枝便只付了自己的銀錢坐上牛車。
車上有幾個愛打趣說笑的婦人,很快就和宋玉枝攀談起來。
「小娘子這是和夫婿去哪裡?」
不怪她們想岔了,就說這情形——模樣出挑的年輕男女同行出門,搭個車卻讓女子出銀錢,還差點連帶著男子那部分一起出了。
這可不是夫妻之前才會有的嘛!
宋玉枝態度大方地道:「嬸子們誤會了,這是我兄長。我們去參加喜宴。」
幾個婦人互相看了一眼,臉上的神情都是似笑非笑的。
宋玉枝可不管她們怎麼想,反正她和沈遇光明磊落的很。
今日且有的忙,她趕緊抱著胳膊閉目養神。
天光大亮的時候,牛車到了曾家村附近。
宋玉枝和沈遇步行了一兩刻鐘,來到了曾家村村口。
曾家是這村子裡最大的家族,祖上又考取過功名。今日曾家本家辦喜事,整個村子都是熱鬧非常。
沒怎麼費工夫,宋玉枝就打聽到了主家所在。
曾家宅子門臉闊氣,白牆綠瓦,沒比城內的富戶差。
現下那宅門大開,來往賓客絡繹不絕。
宋玉枝上前說清楚了身份,曾家人就引著她和沈遇去了灶房。
曾家的灶房不算小,三個灶台,六個灶眼,兩個案台並一個大水槽。
現下曾家的幾個年輕女眷正在裡頭忙著燒熱水泡茶。
許氏透過窗子看見宋玉枝過來,立刻快步迎了出來。
「宋小娘子來得這般早。早知道這樣我該去村口迎你。」
宋玉枝一邊往灶房裡進,一邊笑道:「不用嫂子相迎,您家好找的很,稍微一打聽就過來了。」
兩人正熱絡地寒暄著,卻聽旁邊傳來一聲不滿地嘟囔:「天都這麼亮了,早什麼早?別人家的喜宴大廚可是天不亮就登門開始做準備了!」
宋玉枝轉眼一瞧,發現說話的是個更年輕一些的婦人。
許氏神色有些尷尬,低聲歉然道:「這是我家二弟妹,性子直爽了一些。小娘子莫要見怪。」
宋玉枝的眼神在妯娌二人身上過了一遭,大概也嗅出一些其中的火藥味。
歷來妯娌之間關係都很微妙,爭強好勝一些的可能一輩子都在互相較勁。
宋玉枝只是個打工人,並不想摻和其中,便只當沒聽到,開始做起準備工作來。
曾家今日午宴要擺三十來桌,光雞就需要三十多隻,魚需要三十多條。
殺雞宰魚這種活計宋玉枝很是熟練,不過數量一上來,她體力就容易跟不上,畢竟後頭還需要燒好些個大菜呢。
她就去詢問沈遇會不會做?
沈遇:「殺雞我見我娘做過,殺魚倒是不曾。畢竟我娘的廚藝……你現教我一次,我來殺。」
宋玉枝剛點頭說好,那曾家的二媳婦又在旁邊直呼乖乖,「我活了這麼大,就沒見過誰家幫廚連殺魚都不會的。這要是碰破了苦膽,整條魚可都廢了!沒得糟踐東西!」
這人也不算惡語相向,只是動不動就挑刺也確實惹人煩。
宋玉枝不卑不亢道:「一條魚市價十五文錢,殺壞了從我工錢里扣就是。」
許氏幫著打圓場:「魚都是家裡魚塘養的,準備得只多不少,不礙事的。」
那二媳婦這才沒接著說下去,只是抱著胳膊站到一旁,就等著看沈遇真的把魚殺壞了再接著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