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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醒來後,慕容紫軒就再也沒讓自己跟著他出去過。每日都是早出晚歸,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總之一點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夜裡希雨圍在炭火旁盯著已翻了滾的一壺水發著呆,院裡突然傳來一陣輕微而又熟悉的腳步聲,心立即蹦到嗓子眼的她忐忑不安的盯著門帘。當看到一臉疲憊的慕容紫軒進了屋卻又像逃難似的急忙起身,「我給王爺弄洗澡水去。」說完就出去了。
看著希雨很快消失的背影,只是稍稍一頓,慕容紫軒就脫掉了大氅將其掛在了衣架上。希雨吃力的將大木桶挪了進來,見慕容紫軒看了看沒有幫忙的意思,心涼的很。不知為什麼,她以為那天夜裡回來後,看慕容紫軒當時的態度兩人應該會回到最初,可沒成想慕容紫軒對自己是越來越冷淡了。
希雨悄悄地做著事,待將洗澡水倒滿後試了試溫度,恭敬地一躬身,「王爺,可以洗了」說完就退了下去。也是從那日起,慕容紫軒越來越要求自己守規矩了。不過,希雨不在乎,只要能守在其身邊無論怎樣都行,徹徹底底的做個貼身侍童也不錯。
一直在外守著,支楞著耳朵聽著屋裡的音兒,兩聲咳嗽響起,她這才進了屋。收拾好一切後,見斜倚著靠枕躺在炕上的慕容紫軒濕漉漉的頭髮還在滴著水,便拿出一塊布巾爬上了炕。
「怎麼總不把頭髮擦乾,說過多少回了,這樣會落頭痛病的。」自己的手還沒沾上其髮絲,手中的布巾就被慕容紫軒抽了出去。見他直起身自己擦,希雨便道:「還是我來吧,你不順手。」
「你沒來之前,一切還不都是我自己弄。」慕容紫軒冷不丁擩出這麼一句,冷得希雨打了個冷戰。隨後又聽其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一天到晚若閒的發慌就出府找點事做,別一天像個受氣包似的搭著個臉子。」
「我沒有。」當抬眼看到那雙俊眸泛著陰冷的光,希雨急忙低下了頭。臉上頓時挨了一下,仔細一看是那塊布巾。「還說沒有,照鏡子看看現在自己是什麼德行?」
希雨猛抬頭,瞪著不敢置信的雙眼看著眼前這個幾乎不敢認的人。這還是慕容紫軒第一次摔打自己。「看什麼看,以後去別的屋睡去,誰看你這張堵心的臉!」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希雨一邊說一邊爬到慕容紫軒的身邊將其抱住。「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哪裡做錯了你可以說,我改還不成嗎?求你別這樣對我好不好?我,我會很難受的。」
慕容紫軒眉頭擰成了疙瘩,一把將希雨推開,沖其冷冷的道:「你受不了了嗎?告訴你,我也受不了啦。我受不了你這麼黏我知不知道,我最討厭的就是這個。從今往後,不用你伺候了,出府找事做。」
「你說過你會養我一輩子的,你說過我想做什麼你都不會反對的。我現在什麼都不想做,就想待在你身邊伺候你,好好照顧你的身子。還有,我想學武功,到時候雖幫不上什麼忙卻也不會成為你的負擔。」希雨緊盯的那張俊顏,此時此刻她的心裡滿滿的都是慕容紫軒,現在的她一步都不想離開他的身邊。
話音未落,慕容紫軒就怒火滔天的掐住了希雨的脖子,兩眼更是冰冷的很,對希雨大聲吼道:「我說的你還不明白嗎?你現在讓我煩透了,知不知道?我不用你伺候!你沒來之前我過得更好。」說完竟咬著後槽呀狠狠地瞪著希雨道:「還有,給我記住嘍,這輩子都別想學武,否則給我立刻滾出軒王府!」
希雨聽完慕容紫軒的怒吼,怔愣了片刻,隨後眼神淡淡的說:「不管你怎麼趕我,我都不會離開。你忘了你曾對希雨說過,不管你說什麼都是無心的,你叫希雨相信你,希雨就信你。」
「我後悔我後悔我後悔了可不可以!?」慕容紫軒連聲怒吼,「徐希雨,你簡直要把我逼瘋了。咳咳咳——咳咳咳——」
「就因為我說過養你一輩子,就因為我說過你不要走,你就黏定我了嗎?你知不知道人會變的——」
「可我不會!」希雨忍不住大聲將慕容紫軒的話攔住,說實在的,她實在是不願再從慕容紫軒的嘴裡說出令自己後悔的話來。
「可我會!早知道你這麼粘人我真後悔把你帶進王府,早知道你這麼沒出息,無所事事只想做個寄生蟲我就不會說出那些話!」
「慕容紫軒,你知道你剛才都說了些什麼嗎?」此時的希雨看著真如瘋了一般對自己歇斯底里的慕容紫軒心痛的問道。慕容紫軒滿眼赤紅的狠狠盯著她一字一頓的說道:「徐希雨,我沒有喝醉,我所說的每一句都是由心而發。」
聽見心在一點點的破碎,希雨亦無法忍受的沖其大罵:「你就是個混蛋,你就是個偽君子。什麼你要做根水草做我堅固的依附;什麼讓我一輩子都不會孤單,因為有你在;堂堂一國王爺說過的話連個屁都不值!是我該死輕信了你,傻不拉幾的把自己的心就給了你——」
「那就記住不要輕易把心掏給誰!」
「你混蛋,你混蛋!」希雨大聲哭罵著就跑了出去。慕容紫軒則一下子癱倒在炕上瞪著屋頂喘著大氣,雙手緊緊地攥成了拳頭。
希雨一直悶頭跑,跑到了湖邊大聲嘶吼:「慕容紫軒,你混蛋!慕容紫軒你就是個王八蛋!嗚——」此時的希雨真想跳下去一了百了,自己也就不必在受這種痛苦的煎熬了。
不知過了多久,哭累了的希雨腦子漸漸轉悠起來,無論她怎麼想都想不出慕容紫軒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往日一點一滴重溫再現,她相信其往日對自己的無盡寵溺絕對是發自真心。
她不相信,她那如謫仙般的能體諒民苦的人兒,竟會是這樣一個出爾反爾的小人;她不相信就如王嬸所說把她當成命的人會這麼的傷害自己。什麼事都有因果,這其中也必有原因,不行自己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走。
慕容紫軒,姑奶奶是你請進來的,即使走,我也要走個明白。想好了的希雨起了身,拍了拍屁股就又理直氣壯的回了東跨院。
進屋後,見慕容紫軒穿著中衣就那麼躺在炕上闔著雙眼,聽那淺緩的呼吸聲好像是睡著了。希雨瞪了其一眼,窸窣爬上炕後,就給其輕輕蓋上了被子。
「你說說你沒有我能行嗎?連被子都不知道蓋。我走了還有誰會這麼細緻的照顧你,混蛋加王八蛋。」希雨一邊叨咕著一邊鋪被脫衣,隨後又望了望慕容紫軒後方吹滅了蠟燭鑽進了被窩。
第二天,希雨起來後就跟昨天晚上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照常伺候慕容紫軒,可其卻不再讓她插手任何事。希雨想給他點時間讓其冷靜冷靜再說,早上親自給他做了藥膳後,真的無所事事了的她,心情不好的就去了紀雲風那。
正在練畫的紀雲風看到希雨從外面走了進來心裡很是高興,當看出其滿腹的心事急忙放下筆,將其迎進了內室。
「有心事?能不能跟我說說?」
等飛兒上好茶退下去後,希雨才幽幽的說道:「沒什麼事。」嘴上說著可又欲言又止。「若把我真的視為朋友,就不應該有所隱瞞。」
「我,我真不了解一個人怎麼會在很短的時間內改變那麼的大?」
「你指的是你的那位軒王殿下嗎?」
希雨因紀雲風能猜透自己的心思而感到驚訝。
「別那麼大驚小怪,在第一眼看到你們兩人時我就看出你們之間的關係不一般。長期在男人堆里混,怎能看不出來?」
一想到慕容紫軒希雨就感頭疼,小臉頓時皺成了包子。可畢竟這是自己與慕容紫軒兩人之間的私密事,她不想與他人道。
見希雨不願提,紀雲風也就不好意思再追問,遂起身轉移話題道:「走,看看我畫的畫怎麼樣?能不能賣個好價。」
來這就是為了尋開心的,雖然此時對什麼都感不到有興趣的希雨便跟著紀雲風來到了客廳。當她看到那張畫時腦子裡浮現出的是慕容紫軒畫的那張魚戲蓮花圖,以及當時兩個人親密無間,舒適愜意的情景而痴愣愣的。
紀雲風見希雨走了神,立即擔憂的皺起了俊秀的眉頭,聲音清婉的說道:「今兒上街要去再購些紙墨,隨我出去一趟可好?」
當其看到希雨輕輕點了點頭,立即露出一臉蠱惑人心的笑容。
大街上,紀雲風買好東西後就拉著希雨到處遛躂,希雨是有一眼沒一眼的看著。當看到有賣碎布頭的就挑了一塊深色的交了錢掖進了兜里。本想轉會兒就回去,可被紀雲風又活拉硬拽的拉到一處風景優美的湖邊坐了下來。
紀雲風也不說話就這麼靜靜的陪著她,這又讓她想到了八月十五的那個晚上,慕容紫軒也是這樣默默地陪著自己好長一段時間。隨時隨地慕容紫軒的頎長清雋的身影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希雨煩躁的扯了扯頭髮大聲的喊了幾嗓子,瞬間胸中的悶氣就減少了幾分,可沒多會又堵了一個大大的疙瘩。
現在她才真正地體會到什麼叫zuo愛的煎熬了,還真不如扒層皮來得痛快些。紀雲風看了看身邊的希雨,轉過頭望向一眼看不到邊的清湖,悠然說道:「如果一段感情讓自己如此的痛苦,也許是你們的緣分太淺的緣故,何不學會放下。也許前邊會有真正屬於你的幸福在等著你也說不定。」
「緣分淺?」希雨嗤笑了一聲後兩眼迷茫的望向遼遠的天際,好似自言自語道:「我敢說,這世上再也沒有比我們倆之間還要深的緣分了。」
紀雲風聽了立即轉過頭看向身邊的人。就聽其接著說道:「如果一個人能輕易的放下一段感情,那麼他也不會得的到真真正正的刻骨銘心的天長地久的人間痴情。」
紀雲風聽了眼前這個人兒的話,眼裡一抹亮色忽閃而過,緊盯著希雨一雙憂鬱的雙眼,臉色凝重的說道:「不試你怎會知道?」
「試?你以為我徐希雨是個傻子麼?就為了一個遙不可定的一段感情,先放棄這段來之不易的情分,放棄我摯疼摯愛的人嗎?我徐希雨認定的人是輕易不會改變的!」
「話不要說得太早,世間萬物皆有可能。」
「我就是那不可能的一個!」眼望著隨風皺起的的一汪湖水,語氣堅定之中亦隱著一絲讓人很難察覺的怒氣。
紀雲風亦眯起了他那狹長的俊眸向前方望去,嘴角輕輕勾起了一個耐人尋味的弧度。
希雨回到王府已近晌午,邁腿進了東跨院沒有看到慕容紫軒就去了西跨院,她現在就住在西跨院最後一進院子裡。進了屋,身心俱疲的希雨自嘲的笑了笑,這下可好一東一西距離遠了,原來兩顆密不可分的心似乎也跟著遠了。
突然想到在湖邊與紀雲風說過的話,心不禁發顫,徐希雨,你一定要堅持住。值當這是慕容紫軒對自己的考驗,拿出不要臉的精神就天不怕地不怕了。給自己打了打氣,午飯王嬸來叫,她都沒有去吃,而是為了繼續戰鬥積攢體力忍著睡了一覺。
起來後就又去了趟東跨院,仍見不到人後就回了自己的院子。掏出兜里的布塊就動起手來。從來沒有拿過針線的手自然沒少挨扎,看著粉嫩的指肚上一個個紅紅的針眼,眼睛一紅就掉下淚來。
慢慢地由開始的默默流淚到嗚嗚咽咽最後是大聲的哭斷肝腸。那動靜都把王義禮兩口子以及李嫂他們引了過來。當王嬸李嫂進來一看其正低著頭可憐巴巴的看著自己的手指哭成個淚人,趕緊上前看個究竟。
「呦,這孩子手指怎麼紮成了這樣!」王嬸拉過希雨的手指一看驚呆了,圓潤的指尖一紅腫起來。李嫂也道:「你這孩子也是,有什麼活就讓李嫂幫你弄,你一個大小伙子拿什麼針線?」
希雨聽了李嫂的話頓時一愣,這麼說慕容紫軒並沒有把自己女兒身的事說出去。當她一抬眼,瞥到了門口的蕭逸卻不見那個人的身影,剛剛停止的哭聲頓時又大起。蕭逸都知道過來關心的瞧瞧,疼了你這麼久的慕容紫軒,你的心難道就真的是石頭做的,又冷又硬嗎?
希雨越想心裡是越委屈,也就哭的更大聲了。她沒有看到的是院牆外邊有一個頎長消瘦的身影在焦急的走來走去,並時不時的扶著牆咳上一陣。
------題外話------
真是無語了,兩個字連在一起,不管你放在哪裡作何解,就通通的被諧和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