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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記者:很意外回來沒見到我吧?你還是會遺憾沒機會明天在你的稿子發表之後,欣賞到我臉上的表情了呢?在你想像里,你以為我臉上會是什麼——吃驚、慚愧,還是悔恨?真可惜,要讓你失望了。
讓我想想,你現在一定一頭冷汗吧?你應該也突然想明白了我突然離開的原因—蹂—沒錯,我已經知道了你的一切:你不是nana,你是《深喉》的記者hour……至於我是怎麼知道的,偶偶,那就是我留給你的謎題,要你自己去解開。
總之,我今晚離開的原因,就是不準備給你這個得意的機會該。
呵,你可能會說,就算我離開學校又怎麼樣呢?周萍這個人一樣從此被釘在恥辱柱上,被眾人唾罵。
你說的沒錯,周萍是從此罵名難逃了——可是那又跟我,有什麼關係呢?你吃驚了,對不對?我都看見了你吃驚的臉。
沒錯——我想你現在應該在一驚之後,就忽然明白了我的話了。
就像你那個所謂的nana是個假的身份,與你大記者你本人毫無關聯一樣;周萍為什麼就不能也是個假身份,為什麼就不能跟我本人也毫無關聯呢?呵呵,你現在一定懊惱極了,你終於意識到:你被騙了,那些自詡高明的警察們也被騙了。
從一開始,從你們耀武揚威、自以為聰明地出現在507房間的時候,就被騙了。
呵呵,真是被騙得好慘哦。
嘖嘖,我都不忍心告訴你,真的。
生氣了,是麼?想來抓我了,是麼?你們會來機場?會查周萍的出入境記錄?或者乾脆追蹤去周萍學籍檔案里留下的地址,去中國抓人麼?哦,呵呵,還是那句話——就算你們興師動眾地追去了,你們確定就能找得到那個地方,你們確定抓得到的那個人就是——我麼?哦哦,可憐的nana,實話告訴你說:只要出了康川大學,我本人便徹底脫掉周萍這個身份了。
至於我是誰,我又要到哪裡去……你,猜。
——你的,辣妹子。
」一封滿是驕傲,盡情嘲諷的信。
時年看完,便忍不住緊緊咬牙。
真的很不爽!可是——她凝著那電腦界面,緩緩說:「辣妹子,你知道我不爽了,是不是?可是我卻要告訴你,你卻還是爽到我了。
為什麼?因為我真的喜歡更高階的對手啊。
」「如果你只是原來的那個辣妹子,如果你的所作所為都已經被我們猜透了,那該多沒意思。
老實說,你今晚的表現給了我好大的驚喜,讓我更能興致勃勃地去追尋你的蹤跡。
」時年眯眼盯著筆電的攝像頭。
沒有亮燈,證明攝像頭並未處於使用的狀態,也就是說常規來說並沒有人在網路的另外一頭觀看她此時的表現。
可是她卻還是當做辣妹子就在網路的另一頭,她凝著顯示屏微笑。
「你說你走了,走得乾乾淨淨?不,我卻不這樣看呢。
山水有相逢,你我早晚還能見面。
」「為什麼?因為你這次贏了我,你總得回來觀賞你的勝利果實啊,否則贏了還有什麼意思?」「辣妹子,周萍,不論你的下一個代號是什麼,我也都一定會找到你。
等著你……」時年說完將電腦扣上,深深吸一口氣再吐出。
平靜下來,她連忙抱了辣妹子的筆電下樓,交給賈天子,將具體情形講述一遍。
賈天子馬上說:「好,我現在就回警局,交給關椋做分析。
」時年的直覺沒有錯,雖然攝像頭的燈光沒有亮起,但是網路對面的確坐著一個人。
大大的顯示屏像是一塊巨大的畫布,時年是畫布當中唯一的焦點。
那人陷坐在巨大的手工訂製沙發里,長腿翹起,含笑望著畫布當中的時年。
她面對挑釁的時候,雙眸晶燦動人,甚至不自覺掐著小腰,一副不肯屈服,反倒想要迎難而上的姿態。
她俯身朝向屏幕來,目光咄咄逼人,像是看透了顯示屏對面的人。
只是她自己不知道……她俯身而來的時候,她那件領口比較寬鬆的t恤卻出賣了她,將她內里那美好的弧線全都呈現在他眼前。
他自動略去她說話的內容,只留下她甜脆寧靜的嗓音;他眯眼盯著她那美好的弧線……喉頭不由得上下滾動。
蒼白修長的手指,不由得緊緊扣住沙發扶手。
指尖摳進那柔軟珍貴的頭層小牛皮里去,留下深深的印痕。
警局。
湯燕卿聽說了情況也直接回到警局來。
關椋已經在他那個三個顯示屏一字排開的酷炫工作檯上開始了忙碌。
湯燕卿抽空看完了辣妹子的那封信,又聽賈天子將時年的反應講述一遍。
他眯了眯眼,卻也還是點頭:「她處理得很聰明。
」「不錯。
」賈天子對這一點也贊同:「顯然辣妹子是想從此脫離周萍這個身份,出了校園之後就跟康川大學的一切斬斷聯繫。
如果她真的這麼做了的話,正如她這封炫耀的信里所說的,我們將很難查訪到有關於她真實的身份和蹤跡。
」「時年則是利用了辣妹子想要炫耀的心理,反將一軍。
她讓辣妹子的炫耀沒有得逞,將這封信的影響降到了最低。
所以辣妹子一定會覺得不甘心——正如時年所說的,她一定還會設法出現來檢視勝利果實,甚至想要試一試時年能不能再認出她來。
」「這就給咱們創造了再度找到她,甚至抓捕她的機會。
」賈天子的語氣里絲毫不掩飾對時年的讚許,湯燕卿聽得舒暢,忍不住抿起了唇角,一派驕傲。
賈天子瞟了他一眼:「我好像沒有明確夸出來啊,就能美成這樣兒麼?」就在這時,關椋忽然一聲咒罵:「**!」湯燕卿和賈天子便連忙湊過去,看原本十指如飛的關椋,忽然懊惱地一砸鍵盤。
「就差一點就追蹤到了,不過對方的防火牆也做得很高明,我剛一試探,立即就切換了。
」「別急。
」湯燕卿伸手按住關椋的肩膀:「這將是一個大型遊戲,咱們得耐心去玩兒。
不過這麼有意思的對手,也說明這個遊戲越來越好玩兒了,不是麼?」四年了,他一直都在找那個人……四年裡他們冥冥之中許多次面對面,可是隨即那個人就閃身而去。
四年了,他連四年都忍過來了,從最初的心急若狂,到如今的淡然自若。
他便已經不介意再找他多少年。
總歸這一生,他總能找到那個人就是了。
他不急,他會學著跟那個人一樣地耐心,他會慢慢陪著那個人一起玩兒。
回到宿舍,太晚了,他便忍住沒去敲她的房門。
窩在被窩裡,卻心情難以平靜,像個情竇初開、剛剛得了一點甜頭的毛頭小子。
翻過來,又掉過去,還是忍不住抓起手機來。
又不確定她是否睡了,便點開talk,發問:「睡沒?」手機在耳邊嗡地一聲,嚇了時年一跳。
打開talk一看,時年以為自己穿越了——怎麼是自己給自己發了一條消息,問「睡沒?」完了,是不是今晚被辣妹子突然消失的事兒給刺激著了,所以之前夢遊了?攥住手機,她緊緊閉了閉眼,忽地就想明白了。
是他!想了想,還是爬起來,換上自己的手機卡,給他發簡訊:「咋啦?」瞧她語氣里不自覺露出的大妞的口氣,湯燕卿便忍不住笑。
字斟句酌了半天,還是覺得最好不要提之前圖書館的事,還是決定說公事比較安全,於是發過去:「既然你的身份已經暴露,皇上和雀兒(讀音:巧兒)都擔心你,問你想不想撤出去?」時年嗆了一下:「雀兒?」「皇上」還好說,肯定指的是賈天子,雖然是「假的」。
卻也隨即會意,她忍不住笑的將手機貼在臉上。
關椋的「椋」是椋鳥,鳥兒在北方的兒話音里可以成為「家巧兒」。
因為她前頭不小心露出的「咋啦」,於是他便回應以另外一句北方的兒話音。
她止了笑,認真按下:「不撤。
反正也暴露了,就算離開康川大學,他們一樣還是知道我任職《深喉》。
」想了想,又按下:「而且……我也喜歡繼續對當你的學生。
教授,我會跟你好好學習。
」收到信息,大喜過望,按下:「那就學一輩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