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老牛還好好的,怎麼今天突然變成殭屍了,真是奇怪……
看著老牛的屍體,我怔怔出神,雖說殺得是殭屍,但是外表看起來跟人完全沒有區別,這種感覺實在是說不出的難受。
老頭子蹲在老牛屍體邊看了一會,猛地抬頭看我,眼睛裡全是赤紅的血絲:「你小子沒對我說實話,祭祀那天到底出了什麼事!」
我被他想要吃人的眼神嚇得後退兩步,支支吾吾不敢說話。
老頭子一身泥土,鮮血不停從手上順下,看起來十分嚇人。
我見瞞不下去了,只好硬著頭皮說出實話:「那個……姬蘭,用來祭祀的女孩被我救下來了……」
「你破壞了祭祀!」老頭子一臉震驚,「你難道不知道祭祀有多重要!你忘了祖訓麼!你想害死所有人嗎!」
老頭子一連三問,看得出他十分憤怒,我尷尬撓撓頭,小聲說:「我不是你們這裡的人,是老蝙蝠脅迫我來的……」
他氣急敗壞的大叫一聲,一下抓住了我的衣領:「你還有什麼瞞著我,一塊說出來!」
我趕緊搖頭:「沒有了,真的沒有了!」
老頭子臉上不停變換表情,一會憤怒,一會殺機騰騰,一會又變成了懊惱。
過了良久,他終於放開了我的衣服,嘆氣說:「先出去看看吧,希望沒出什麼大事……」
我跟在他身後出了地牢,眼前一片漆黑,一點亮光也沒有,好像全村人一下子消失了,四周靜悄悄的,連個蚊子聲都聽不見。
「怎麼回事,人都去哪了?」我小聲問。
「你闖了大禍了!」老頭子狠狠瞪我一眼,「跟著我!」
老頭子領著我在黑暗裡穿行,仿佛閉著眼也能走出去一般,不一會就帶我穿越了村子。途中我們一個活人沒遇見,殭屍倒是遇上了兩個,看打扮也是村里人死後變的。
一路上我連大氣也不敢喘,生怕一不下心就引來殭屍的攻擊,走了差不多十分鐘,老頭子忽然在一座墓前停住。
這座墓全是石頭壘成,墓碑通體黝黑,上面也沒刻名字,看起來十分詭異。
我小聲問:「咱們來這裡幹什麼?」
老頭子沒理我,幾步走到墓碑後面,接著身子一顫呆立在那裡。
我來到他跟前,順著他的視線一看,地上一個黑乎乎的洞穴赫然在目,竟然是被人打了個盜洞。
「這是誰的墓,是老蝙蝠乾的吧?」我看到眼前這個盜洞,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老蝙蝠。
「最壞的情況發生了……」老頭子喃喃說,「老蝙蝠沒這本事,是他自己跑出來的……」
我焦急的說:「你說的是誰,能不能別繞圈子!」
老頭子眼神渙散,顯得十分絕望,過了好一會才說:「我們的先人世代抓捕殭屍,從古到今,總共抓了七具為禍人間卻無法消滅的殭屍。先人們將七具殭屍鎮壓在這裡,讓我們世代看守,殭屍村就是這樣建立的。」
「七具殭屍,難道這裡埋得就是其中一個?」此刻我終於意識到自己闖了多大的禍,連前人都消滅不了的殭屍,放到現在誰能對付他們……
老頭子點點頭:「是的,這就埋得是七屍王之一。七屍王或者怨氣太重,或者殺性太強,每年必須選擇一個吉日,用少女的生命安撫他們。今年因為你的緣故,屍王沒有得到他們應有的貢品,所以甦醒過來了……」
「都怪我,要不是我破壞了祭祀,也不會弄成這樣……」我心裡十分自責,咬牙說,「我去把屍王捉回來!」
我下定決心去抓殭屍,卻感到肩頭一沉,轉臉卻見老頭子的手搭在了我的肩上。
他微微搖頭說:「雖然這次的禍是你惹出來的,但歸根結底,責任還得我來抗。」
我驚愕無語,聽他接著說道:「在幾十年前,村里根本不需要什麼祭祀,所有事情都是我惹出來的……」
老頭子侃侃講起了他年輕時的事情,那年他剛滿二十,因為在村子裡待得膩了,偷偷跑出去玩。
年少的他行事張狂,得罪了一個同樣會異術的高人,被那人追的走投無路,險些喪命。關鍵時候,年輕的老蝙蝠恰巧路過出手救了他,他和老蝙蝠一起遊歷了三年,結下了深厚的情誼。
在外三年,老頭子有些想家了,就邀老蝙蝠一起回去看看,老蝙蝠欣然答應,跟他一起回了村子。
誰知老蝙蝠早有預謀,他早看出老頭子的來歷,跟老頭子結交目的就是想要進入殭屍村盜寶。當初老頭子得罪的那個高人根本就是老蝙蝠一夥的,他倆裡應外合去偷盜殭屍村鎮壓屍王的法器,村長發現後跟他們一番打鬥,老蝙蝠重傷逃走,但村長和那個老蝙蝠請來的高人則是連同法器一起失蹤了。
沒了法器鎮壓,七屍王蠢蠢欲動,村里人絞盡腦汁,才想出活人祭祀這種無奈的法子。
老頭子自知犯下大錯,自囚地牢,要不是現在發生大事,恐怕一輩子都不敢出來見人。
聽完老頭子的講述,我緊緊皺起眉頭:「法器和村長一起失蹤了,這麼說來老蝙蝠並沒有得到法器……」
「老蝙蝠如果得到了法器,也不用千方百計的再次進入村子了,這些年他隔段時間就要來一趟,想來是對法器心有不甘。」老頭子冷笑說,「他現在肯定已經進了村子,不知在哪偷偷摸摸找法器呢,最好叫他遇上屍王,讓他嘗嘗自作自受的滋味!」
我也知道事情的罪魁禍首是老蝙蝠,恨不得現在就去幹掉他,但此刻村里人的安微更重要,雖然我剛才在村里沒發現陰氣密集的地方,但並不代表他們是安全的。
「村里人都去哪了,他們不會有危險吧?」我焦急的問。
老頭子瞥了我一眼,說:「村裡有避難的地方,不過不能帶你去。」
聽老頭子一說,我不禁鬆了口氣,老頭子被老蝙蝠騙的這麼慘,不信任我是很正常的。村里人安全就好,千萬不能再有人遇害了,要不然我的罪孽傾黃河之水也洗不清了……
(感謝〇 nLy 葵、念想成魔、友『毒、阿杜童鞋的打賞)
第六十四章 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