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屍王墓前待了一會,老頭子始終沒有什麼動作,我看著不由心急:「老爺子,現在怎麼辦?要是殭屍王跑出去可就麻煩了!」
老頭子冷笑說:「現在跟以前可不一樣了,你不是外面進來的嗎,聽說現在有東西能把整個村子都炸平,你去搞上一個來,試試看能不能把屍王幹掉。」
我頓時被他噎住……你妹的,我要是能弄來炸彈還用被老蝙蝠抓來這裡受罪啊!
不過老頭子這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說明情況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我也略微安心了一些。
緊繃的神經剛一放鬆,村子西邊忽然響起一聲哨響,老頭子身子一顫,立刻殲十一般疾馳出去。
我已經,趕緊跟上他的腳步:「老爺子,出什麼事了?」
老頭子邊跑邊說:「哨聲是村里人遇到危險時的求救信號,有人遇到危險了!」
我皺眉問:「不會是遇上殭屍王了吧?」
老頭子身子一頓,腳步放緩,將頭扭向了我:「現在不好辦了,村子裡也不知道有多少殭屍,還有屍王,咱們這樣趕過去很難說遇上什麼……」
他說完沉默下來,看我的眼睛越來越炙熱,我被他盯得起了雞皮疙瘩,抽抽嘴角問:「看我幹嘛……」
他哈哈一笑:「小娃子,現在有個贖罪的機會,你願不願意去?」
我重重點頭:「當然去,就是讓我抓屍王也必須去!」
「這倒不用,屍王你對付不了,去了也是白費性命。」老頭子擺擺手,「我去引開屍王,你負責把求救的人救下來,順便把村子裡的殭屍清理乾淨!」
「不行,讓我去引開屍王!」屍王身上有濃郁的屍毒,一不留神被咬到就會變成殭屍,相對來說更危險一點。
我想要跟他交換,但卻不他不容質疑的駁回:「快去吧!拿上這個!」
老頭子說著遞給我一個哨子,轉身向著村子中間跑去。這哨子是出地牢的時候,他從老牛屍體邊上撿的,本來以為沒什麼用,沒想到是村里人報信用的。
「老頭子,活著回來!」我握緊哨子朝老頭子大喊一聲,低頭朝村子西邊跑去。
氣喘吁吁來到村子西邊,周圍一片黑暗根本什麼也看不清,我喘了幾口氣,大聲喊:「有人嗎!我是來幫你的!有人嗎!」
我喊了幾聲沒人答應,只好摸著黑繼續往前走,走了兩步,我腳下忽然踩到一灘粘稠的東西,趕緊停下來去看。
用手指沾了一些地上的東西湊到鼻子上,一股腥臭味道撲鼻,有些像血的味道但又跟我以前聞過的不同。
這是什麼東西?我微微皺眉,剛想起身,身後一股惡風猛地從我頭上兜了下來。
我往前一滾,翻滾間見一個穿著村里特異裝束的青年撲倒在我剛才的位置,他落地後並沒有正常的撐著身子從地上爬起,而是觸地的瞬間從地上彈起,身子僵直的站了起來。
殭屍!我馬上提高警惕,連續幾個翻滾跟他拉開距離,站起身抽出了墨斗線。
殭屍鼻子一抽,立刻朝我的方向撲來,我結好墨斗線咬牙迎了上去,扔出墨斗線的瞬間,腳下忽的一滑,竟然好死不死的踩到了一個東西!
我一下子失去平衡,不僅墨斗線也沒套住殭屍,還屁股著地跌在了地上。
殭屍在原地一頓,接著調整步伐的大小,迎面朝我壓了下來。
完了!我再想躲閃已經來不及,只能眼睜睜看著殭屍的身子越來越近,一股絕望的感覺從心底油然而生。
殭屍「噗」一聲把我壓在了地上,我心跳猛地一停,閉目等死間,預料中殭屍鋒利的牙齒卻遲遲沒有落到我脖子上。
我睜眼一看,見殭屍的眼皮上翻,兩顆白眼珠不斷震顫,竟然像是要玩完了!
用力推開殭屍,我翻身站起,就見殭屍背後灰色的衣服上,赫然盯著幾顆暗紅色的棗核釘!
轉臉一看,離我三米遠的地方,一扇門悠悠打開,門板隨著夜風吱呀作響。
我劫後餘生,長吸了一口氣穩定情緒,邁步朝門裡走去。
進了屋子,我立刻聞到一股血腥味,在牆角的地方,一個模糊的人影正靠著牆癱坐,血腥味就是從那人身上散發出來的。
「喂,你沒事吧!」
我關切的問了聲,誰知那人卻不領情,冰冷的說:「走,不用你管!」
聽聲音是一個女人,而且說話有氣無力的,肯定是受了重傷。我怎麼能拋下她不管,趕緊上去攙扶:「別死撐,我們一起走!」
「走呀!」女人忽的發了瘋,一把推開我,自己也脫力躺到了地上。
我見她莫名其妙發瘋,不敢冒然再過去,摸著黑在桌子上找到一盒火柴,點燃火柴後引著了桌上的油燈。
燈光亮起,我終於看清了牆角的那個女人,她的臉非常完美,讓人看過一眼就不會忘記,因此我一眼就認出了她……
姬蘭!
這時的姬蘭已經脫去祭祀那天穿的白裙,換上了跟村里人一樣的怪異衣服,她臉色蒼白,額頭不斷往外滲出汗珠,肩膀處一片殷紅,顯然是受了重傷。
她用懇求的眼神看著我,喃喃說:「走……求你了……」
我被她無助的眼神弄得怔了一下,趕緊湊到她身前,撕下一條衣服去給她包紮。
將她的衣服撕開,擦去肩膀上的血漬,兩個暗紅的血孔出現在白皙的皮膚上。
看到血孔,我本能的退了兩步,瞪大眼睛說不出話。
難怪她要讓我走,難怪她不讓我就她,原來是被殭屍咬了!
老頭子跟我說過,被殭屍咬了卻沒吸乾血的人不會直接死去,而是會慢慢變成殭屍,她讓我走的原因就是怕變成殭屍後對我下手!
我有些慌了神,焦急問:「怎麼辦,怎麼做能救你?」
姬蘭眼神一滯,再看我時臉上流露出複雜的神色,過了好一會,才開口說:「糯米……酒……」
她說完後合上了眼,我過去伸手在她鼻子上一探,氣息已經變得若有若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