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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王須拔和厲山飛聯手迎戰覺緣和覺慧二人,卻是穩穩占據了上風。王須拔和厲山飛兩人均是頂級殺手,而且合作了十幾年,配合得十分默契,覺緣和覺慧顯然不是對手,漸漸招架不住了,身上各挨了一下,雖然不致命,但也血流不止,敗亡只是時間問題。
不過這兩名中年尼姑倒也硬氣,儘管掛彩了,依舊一聲不吭,而且越戰越勇,一對月牙方便鏟使得呼呼生風,竟逼得王須拔和厲山飛近不得身。
然而王須拔和厲山飛卻也不著急,因為覺緣和覺慧越是這樣,血就流得越快,也死得越快,他們只需慢慢耗著就行,省心又省力。
「白雲裳,你那兩名愚蠢的師姐撐不了多久,莫非你要眼睜睜地看著她們死於非命?」青衣女子嘴上說著,動作卻絲毫不慢,說話間已經連刺出數劍。
白雲裳閃身避過來劍,臉依舊古井無波,直到現在,她大部份時候還是採取守勢,實在避無可避才會會選擇還擊,以攻代守。
青衣女子皺了皺柳眉,冷道:「白雲裳,只要你返回白蓮庵,並承諾從此不再踏出山門半步,本姑娘可以饒過你的兩名師姐。」
白雲裳嘆了口氣道:「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施主小心,雲裳要用全力了。」話音剛下,已經一掌拍到青衣女子的胸前,手掌竟然幻化出兩朵雲絮狀的殘影,正是白蓮庵的絕技穿雲掌。
青衣女子寒眸冷光一閃,低喝道:「等你很久了。」左掌一探,青影連閃,啪啪啪,呼吸間已經連接了白雲裳的三掌。
青衣女子只覺一股沛然巨力排山倒海地壓來,胸中血氣翻湧,蒙住的臉傾刻變得潮紅,不由自主地往後疾退出數米,再看白雲裳,竟然像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
青衣女子微愕,不過她很快就醒悟過來,因為白雲裳飛去的方向正是王須拔,急忙喝道:「小心!」
王須拔心頭大凜,急忙舍了慧緣回身就是一刀疾斬凌空飛來的白雲裳,只聽得當的一聲大響,原來王須拔這一刀正劈在白雲裳左手握著的木魚上,這隻木魚也不知是什麼材質做的,竟然擋住了利刀還完好無損。
王須拔暗叫不妙,白雲裳右手上的木槌已經當頭敲落,正中其額頭,只聽得哐的一聲悶響,王須拔頓覺眼前一黑,一頭便栽倒在地上不醒人事了。
「王大哥!」厲山飛大驚失色,登時兩眼赤紅,分心之下被覺慧一鏟子掃中小腿,當場摔了個四仰八叉,覺緣趁機就要一鏟子結果了厲山飛,白雲裳連忙喝道:「覺緣師姐,不得傷人性命。」
覺緣憤憤地收回了月牙鏟,然而此時青衣女子已然殺到了,一劍直刺白雲裳的後背。
別看白雲裳剛才「輕描談寫」就擊倒了王須拔,實際已然發揮到極限,先是跟青衣女子全力對了三掌,又強行提氣接了王須拔全力一刀,已然受了內傷,此時舊力已去,新力未生,絕難再抵擋青衣女子這一劍,甚至連躲閃也辦不到。
眼看這一劍就要把白雲裳刺個對穿,青衣女子似乎猶豫了一下,突然調轉劍尖,以劍柄擊在白雲裳的後背,嘭的一聲悶響,後者向前衝出了數步,檀口一張便吐出了一小口血,覺慧和覺緣連忙衝上前把她扶住。
「多謝青施主手下留情。」白雲裳雙手合拾道。
青衣女子神色有點複雜,冷道:「本姑娘只是不想勝之不武而已,既然你饒了王須拔和厲山飛一命,那本姑娘也饒過你們一命,你們走吧,等你傷好了,我們再公平地一決勝負。」
白雲裳含笑道:「心中有善即有佛,可見青施主心中是有佛的。」
青衣女子冷笑道:「我放過你們不是心善,惟公平二字而已,你也別自是為是!」
「不管怎麼說道,雲裳謝過青施主手下容情,就此別過!」白雲裳說完轉身而行,覺緣和覺慧怒視了青衣女子一眼,這才跟著白雲裳轉身離開。谷
厲山飛一瘸一拐地行過來,先查探了一下王須拔的情況,發現只是暈了過去,這才鬆了口氣,問道:「樓使大人,就這樣放她們走了?」
青衣女子冷道:「我一開始說過要殺她們?」
厲山飛愕了一下,不解地問:「那樓使大人你為何讓屬下和王大哥伏擊她們?」
「本座只是想試探一下此女的武功修為而已,她身邊有兩個幫手,本座自然也得找兩個幫手。」青衣女子談道。
厲山飛不禁哭笑不得,我的姑奶奶啊,你不就是想約個架而已,直接約不就得了,何必讓咱們兄弟大老遠跑來,又是偽裝又是設伏的,女人就是麻煩!
當然,厲山飛只是心裡吐槽一下,並不敢把不滿表達出來。青衣女子揮了揮手道:「本座的人情你們已經還了,走吧,以後你們就真正自由了,好自為之。」
厲山飛拱了拱手,抱起昏迷的王須拔便大步離開,倒也乾脆瀟灑。
青衣女子目送著厲山飛走遠,這才解下蒙面的黑巾,露出一張清冷秀美的俏臉來,赫然正是「寒月」,她換上了塊金色的鬼臉具,轉身進了樹林,再出來時已經變成了一身黑袍,展開身形往南邊疾行。
覺緣和覺慧兩人包紮好傷口,來到白雲裳身邊關心地問:「雲裳師妹,你的傷沒事吧?」
此時的白雲裳臉色蒼白,雖然仍然嘴角含笑,但已經沒了那種坐在雲端上的感覺,整個人倒顯得真實親切,就像鄰家姐姐般可親可近。
「沒大礙,休養一段時間就好。」白雲裳說完用拷帕捂住嘴輕咳了幾聲,再拿開時,嘴角明顯滲出了一絲鮮血。
覺慧不由怒道:「道門中人一向如此陰險狡詐,雲裳師妹你太仁慈了,這才吃了大虧。」
白雲裳微笑道:「覺慧師姐覺緣師姐,你們雖是綠林出身,但已放下屠刀皈依我佛十年,可戾氣終究還沒完全化去,手中屠刀放下了,心中屠刀仍未放下。出家人當戒嗔戒殺,慈悲為懷,普渡眾生,切記切記!」
覺緣和覺慧不由老臉微紅,雙手合拾道:「阿彌托拂,罪過罪過。」
白雲裳又輕咳了幾聲,忽然抬頭訝然地看著東北邊升起的滾滾濃煙。覺緣和覺慧循著她的目光望去,頓時眼前一亮,喜道:「有煙火,應該是奚人部落的所在。」
白雲裳亦喜道:「佛貴有誠,精誠所至,金石為開,走吧,我們到那邊看看。」
覺緣有點擔心道:「雲裳師妹,如今我們都有傷在身,若是遇上歹人恐不妙,要不先休息一晚,稍為恢復一下再前往,如果是奚人部落,短時間內想必不會離開的。」
「是啊,正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人無傷虎意,虎有傷人心,小心點總是好的。」覺慧勸道。
白雲裳雖然虔誠,卻也不是迂腐之人,聞言便點頭答應了,在原地立帳休息,只是遠處的濃煙卻越來越濃烈,隱有污穢氣味遠遠飄來。
覺慧和覺緣遁入空門前都是殺人越貨的女賊,聞到這股氣味不由大皺其眉,心中暗均道:「此濃煙惡煞不善,恐非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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