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蘇泰走遠,許伯安剛要開口致歉,就聽白素素當先開口道:「今天的事兒……不准說出去。」
許伯安聞言,當即點頭表態道:「沒問題。你放心好了,這事兒我一定爛在肚子裡。還有,真的不好意思,太對不起了,那事兒……我真不是故意的。」
許伯安的道歉是真摯的,至少他是這麼認為的。
但是聽在白素素耳朵里,卻像極了是辯解,更像極了是做完壞事後不想負責任的推脫行為。
心裡帶著一肚子的怨氣,白素素忍不住說道:「你都那樣了,還不是故意的,難不成是我強迫你的?」
許伯安苦笑一下,想要活躍一下氣氛,隨口說道:「不是,誰讓你太有吸引力了,我一下子……」
白素素勃然大怒,道:「混蛋,少在這裡口花花,我好心救你,你卻那樣對我,現在更是厚顏無恥的指責我!難道這倒成了我的錯了?你還想給我潑髒水不成?」
許伯安急忙擺手道:「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這事兒是我的錯。毋庸置疑,絕對是我的錯,我只是……」
白素素嗆聲打斷了許伯安的話,道:「你只是什麼!哼,我不想聽你再說這些了,總之就是一句話,這件事不准說出去。」
白素素說話間,聲音都有些梗咽了。
許伯安見到白素素真的紅著眼眶,甚至開始泛起晶瑩的淚滴,眼看馬上就要滴落出來了,許伯安才知道自己這個玩笑開過分了。
許伯安嘆了口氣,意有所指的勸說道:「好了,你別哭了,再哭下去,你又該胸悶了。這幾天本來就天氣熱,胸悶氣短再復發的話,是很危險的。」
白素素聞言面色一滯,不可思議的望著許伯安,有些慌亂的說道:「你……你說什麼?我這個……這事兒你怎麼知道!」
白素素這個胸悶的毛病,也算是老毛病了。
平時還沒什麼感覺,每當情緒激動太開心或者太生氣的時候,尤為明顯。
白素素本人作為醫生,對此症狀早就檢查過十多遍,卻沒有找出任何病因。
張濟民倒是推斷說自家孫女兒的這個症狀十有八九是因為心脈失養、氣滯的原因,但卻也沒什麼有效的治療辦法。
許伯安坦誠的說道:「中醫看病,講究望、聞、問、切,我這也算是望診吧!」
白素素驚愕的望著許伯安,微微搖著頭說道:「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我外公告訴你的?是不是!」
在白素素看來,自己這個老毛病不犯病的時候,自己壓根就是一個正常人,別說是許伯安了,連外公都看不出來。
許伯安絕對不可能比外公的醫術還好吧?
就算上次他在巧合之下在急診室的時候幫助外婆接骨了一次,但那肯定也是偶然而已。
要說中醫的「望」這一診斷方式,可是非常吃經驗的,自己外公做了大半輩子的中醫,許伯安絕不可能比他還厲害。
想來十有八九是因為自己的外公擔心自己這個外孫女,在知道許伯安看了自家傳下來的那本醫術後,見識到許伯安領悟力還可以,想著問問他能不能有辦法治療自家外孫女的這個老毛病,這才問了問許伯安的吧。
沒錯,一定是這樣的!
白素素愈發肯定許伯安只是在裝模作樣而已。
因此,白素素看向許伯安的眼神,又多了幾分不悅,甚至是厭惡。
許伯安卻也不惱火,畢竟自己有錯在先,挨打要立正,態度首先得端正嘛!
許伯安抿了抿嘴,儘量讓自己顯得正式且誠懇一些,有條不紊的說道:「你別誤會,我實話告訴你好了,你外公那本祖傳的醫書裡面,
由你這個病衍生出來的幾種症狀,將幾種病情結合融會貫通之後,就能找到治療的辦法,你要是相信我的話,我可以幫你治療,就當是我為剛才那事賠罪了。」
白素素有心拒絕,但是這件事的吸引力實在是太大了。
因為這個不知所以然的毛病,白素素很是痛苦。
畢竟人都是有著七情六慾的物種,每個人心裡的喜怒哀樂都太正常不過了,白素素卻因為這個毛病困擾多年,不得不嘗試著壓制自己的喜怒哀樂情感。
哪怕她依然有些懷疑許伯安,但是這種事兒哪怕有萬分之一的概率,她也不捨得放過。
「你……真的有辦法?」白素素的聲音像是在質疑,但是剛才許伯安給小陳護士治療痛經的病症時,她又是親眼看在眼裡的,那的確是非常有效果啊!
白素素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眼巴巴的望著許伯安,等待著他接下來的回答。
許伯安點了點頭,道:「如果你外公那些祖傳醫書上的醫技都沒問題的話,應該可以的。」
「我們家的祖傳醫書當然沒問題了!」白素素自信的抬了抬頭,說道。
那副樣子,有些像是驕傲的白天鵝。
「好,既然你相信,那就好辦了,今天天色已晚,明天……」許伯安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白素素再次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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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明天,就現在!明天我還要上班呢。走,跟我上樓!」白素素幾乎帶著毋庸置疑的命令口吻說出了這番話,而後也不管許伯安答應不答應,扭頭便向醫院內又走了回去。
許伯安見狀,無奈的嘆了口氣。只好跟著白素素走了回去。
沒辦法,話都說出口了,總不能反悔吧。
就當是為了今天的誤會道歉了。
許伯安給蘇泰打了個電話,告訴他自己有些事先不走了,讓蘇泰自己回去吧。
對此,蘇泰非常的理解,哈哈笑著來了句「春宵一刻值千金,加油」,也不給許伯安解釋的機會,便掛了電話。
很快,在白素素的帶領下,許伯安跟著她來到了一個單人病房。
作為東江二院的招牌醫生之一,這點兒特權白素素還是有的。
「你打算怎麼治療?」白素素拿出兩瓶礦泉水,遞給許伯安一瓶說道。
許伯安扭開瓶蓋喝了一口水,道:「按照你們家祖傳醫書上的介紹,綜合來分析,這病得有兩種階段治療才行。」
白素素好奇的問道:「哦?具體說說看。」
許伯安抬起手來豎起食指來做了個「一」的動作,仔細解釋道:「第一個階段,要舒緩胸腔前後的肌肉和經脈,以中醫按摩治療為主。第二個階段,要用針灸治療才行。」
「這兩個階段大概需要多長時間才行?」
「得看效果才好,我也是第一次嘗試,按照你們家祖傳醫書上的辦法來推斷,按摩治療如果順利的話,每五天一個周期,大概要三個周期才能完全有效果,達到進行下一步針灸治療的條件。
針灸治療就看運氣了,也許一次就行,也許要很多次才可以,但是好處也很明顯,沒什麼副作用的嘛。」
白素素點了點頭,道:「我信你這次,如果你真的能幫我治好,先前的事兒,我就既往不咎了,咱們的恩怨,也就一筆勾銷。」
許伯安笑道:「沒問題,一言為定。」
「當然,我說話一向算數,好了,接下來我需要準備些什麼?你打算如何開始。」
許伯安指了指一旁的病床,道:「你把外套脫下來,先躺下吧。然後,那啥……裡面的罩……罩罩也不要。」
白素素忽然瞪大了眼睛,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道:「你說的按摩,不會是按摩這……」
許伯安一副理所應當的表情,道:「對啊,這可是治療胸悶,當然得按摩病灶所在的地方了。我以為你知道的,就算你不知道,這也不難理解吧。」
白素素臉色溫怒道:「許伯安,你不是消遣我吧?你一個……我……咱們孤男寡女的,虧你想得出來。」
許伯安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你難為情,我也理解。不過這可不是我想的,這是你們家醫書上說的,再者說了,醫者眼中無男女,婦科還有男醫生呢,對吧。」
白素素本來也是知道這些道理的,剛才的種種不適應,說白了還是因為許伯安不是醫生的身份罷了,而且兩人還算是熟人,這才不好意思的。
聽到許伯安說的也頗有道理,當即咬了咬牙,道:「行,我就再相信你一次,但是你這治療方法要是沒效果的話,我饒不了你。」
許伯安苦笑道:「按理來說,是沒有醫生或者醫院敢保證能百分之百治癒某種疾病的,你這麼說,要是換成別人,肯定不敢給你治了都。不過誰讓我欠你的呢,這活兒,我應下就是了。」
白素素白了許伯安一眼,道:「瞧你那樣兒,這事兒前前後後吃虧的本來就是我。」
說話間,白素素佯裝鎮定的按照許伯安的要求躺在了病床上,該解除的解除掉,而後索性一閉眼,按照掩耳盜鈴的邏輯在心裡開始說服自己了。
「白素素啊白素素,你平常不是很喜歡阿貓阿狗之類的小動物嘛,也沒少擼貓逗狗,就當是被阿貓阿狗舔了,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對吧,而且你可是醫生呢,看開點兒。」
白素素使勁兒在心裡說服著自己,但是當她真的感受到身前有一種異樣的接觸感傳來時,整個人還是猛然一僵硬,額頭和鼻尖上因為緊張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水。
許伯安看在眼裡,儘量讓自己的動作顯得自然一些,下意識的融入了一種催眠的按摩手法,好讓彼此都不那麼尷尬。
在柔和的燈光下,許伯安輕柔地覆蓋在白素素身前病患的位置。他運用指腹在病患的胸骨兩側,沿著肋骨的走向進行輕推,力度適中,緩緩疏通經絡。
隨後,許伯安輕輕按壓白素素的膻中穴,感受穴道旁的氣血流動,持續數秒後,再緩緩鬆開。
接著,許伯安又雙手合十,以掌根為支點,在白素素身後的脊背處進行旋轉式按摩,仿佛是在喚醒***經脈。
許伯安雖然只是初次使用這套治療手法,但白素素卻明顯感覺到許伯安的手法非常的熟練,甚至感覺整個治療過程流暢而富有節奏感。
白素素緊張的情緒逐漸緩解,原本因為擔憂和緊張而皺起的眉頭也逐漸舒展,呼吸也變得更加順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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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的,白素素忽然覺得自己有一絲的困意,而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就這麼睡著了。
又過了一會兒,許伯安才停止了按摩。
看著熟睡的白素素,許伯安四下望了望,也沒合適的薄毯子。
倒是蘇泰剛給自己送過來的休閒服,挺合適當夏涼被的。
許伯安將自己的衣服披在白素素的身上,而後又在一旁的醫院留言簿上龍飛鳳舞的寫了幾行字,將這張紙撕下來放在一旁的床頭柜上,這才安安靜靜的離開。
等到白素素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白素素伸著懶腰坐起來,下意識的嘀咕道:「真舒服啊,好久都沒有睡過這麼安穩的覺了,真……」
白素素的動作忽然停滯,聲音也在一瞬間戛然而止。
她忽然發現,這地方不是自己的家裡。
這是醫院病房?
也就在這一瞬間,白素素忽然想到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我、許伯安、治療胸悶、按摩、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晚上!
白素素的瞳孔猛然睜大,而後險些驚叫出聲來。
幸好她下意識的一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然後就看到了自己身上披著的許伯安的衣服,還有一旁寫著字的紙張。
「第一次治療已經結束,我看你睡覺正香,就沒有喊你了,這段時間注意不要吃海鮮和辛辣等食物,你是醫生,應該懂得,還可以讓你外公給你開幾劑益氣養元的中藥,有助於接下來的治療。晚安,好夢。許伯安!」
這傢伙的字倒是還不錯呢!
白素素下意識的感嘆了一句,想著紙條上的留言內容,白素素拿出手機,撥打了外公張濟民的電話。
此時的張濟民家中的書房裡,張濟民眼巴巴的看著書桌上鋪開的一卷古畫,拿著放大鏡一小塊一小塊的仔細觀賞著。
一旁與張濟民年紀相仿的一位老者笑著拍了拍張濟民的肩膀,道:「好了老張,你都快鑽進去了,先別看了,馬上都到飯點兒了,你趕快給你們家素素那丫頭打個電話,我們家小磊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咱們得給兩個孩子創造一下機會啊。」
一邊說著話,老人在張濟民戀戀不捨的目光中,將這幅畫卷緩緩收了起來。
張濟民看著畫卷一寸一寸的被捲起,眼神中透露出羨慕的目光,就在此時,電話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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