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溫度突然降了許多,柏茗箏取過一件披風披在身上,便出了院子去尋溫雪音,哪知半路卻碰見了陸子皓。
「柏茗箏,我沒有想過,短短半月之餘,你竟然變得會玩心計了。」
嘲諷的聲音,厭惡的神情,無一不在告訴柏茗箏陸子皓對她毫無好感,可是她又會在乎嗎?
「我不知道陸公子在說什麼。」
冷淡地說著,柏茗箏越過他繼續走,然而卻被他伸手攔住了。
「昨日錢小姐會摔倒,難道不是你在暗中搗鬼嗎?我還以為你只是長得醜陋,沒想到,心思也很歹毒。」
面對如此惡言,柏茗箏依舊不為所動,只是對他攔住她去路有些不滿,不由皺了皺眉頭,「陸公子,若你只是想對我說些傷人的話,那麼你已經說了,是否可以讓開?」
陸子皓見她態度不冷不熱,好像再大的風浪也激不起半點漣漪的海面,不由面色變得有幾分難看,「柏茗箏,你別以為我們有著婚約就可以肆無忌憚地放肆,我告訴你,這個婚約,我遲早要解除,不管用什麼方法!」
話落,尚且還算好看的眼裡透著濃濃的狠毒,仿佛恨不得立刻將柏茗箏撕碎。
只是,柏茗箏卻笑了,笑得毫不隱藏,帶著濃濃的鄙視與嘲諷,「我說陸公子,首先,我並沒有仗著我們存在婚約就肆無忌憚,其次,陸公子還請搞清楚,我比你更希望早日解除婚約,最後,陸公子的方法我見識過了,若還有下次,還請陸公子的手段能夠高明些。」
一句話落,陸子皓的臉色頓時白了紅,紅了青,十分好看。柏茗箏這不僅僅是嫌棄他、看不起他,而且還刻意點名了他曾經想害她的事實,他自來以君子自處,唯一做過這件見不得光的事情,被她拆穿不說,還要來出來彎酸他,他又怎麼會覺得不尷尬?
當即分貝提高了許多,「柏茗箏,像你這種一無是處的廢物醜八怪,本公子向來不稀罕,你就等著被我陸子皓退婚吧!」
狠話一撂下,陸子皓轉身便走。
柏茗箏望著他遠去的背影低眸沉思片刻,繼續前往溫雪音的院子。
因為柏茗薇與錢馨及陸子皓都鬧了不愉快,所以今日整個別院都顯得異常安靜,就連下人們走路的聲音都變得十分輕巧,生怕一個不注意惹著這些主子,招來橫禍。也因此,柏茗箏同溫雪音在她的院子待了幾乎整整一天,並沒有出去賞梅。直到早早離開別院的玉晴回了來,她才匆匆回了自己的院子。
「我交代你的事情辦妥了?」
玉晴眨眨眼,有著幾分調皮,「小姐放心吧,沒問題。」
柏茗箏勾唇一笑,眼裡閃過一絲算計,「既然如此,那咱們就坐等好消息吧。」
陸子皓,如今不是你要退我柏茗箏的婚,而是我柏茗箏瞧不起你。
玉晴聞言立刻雙手合十,似乎是在祈禱,「感謝老天爺,今夜快點到來吧。」
她自小跟在柏茗箏身邊,自然什麼事情都為她考慮,在她看來,陸子皓的身份條件確實不錯,但是他個人對柏茗箏實在不太好,所以,她也希望兩人能夠解除婚約。
柏茗箏瞧著她那小模樣只眯著眼睛笑,有時候,快樂就是這麼簡單,有個全心全意為自己的人,是她兩世的福氣。
玉晴祈禱完後側目看著柏茗箏笑得燦爛,突然想起一些事情,忙一驚一乍地道:「對了小姐,奴婢早上出去路過集市還聽說了一件事情。」
「什麼事兒?」
柏茗箏有些好奇,但大概也猜到是什麼讓玉晴如此興奮。
果然,卻見玉晴神秘地笑著,半響才道:「不就是羅大及羅有才了,也不知他們有沒有找過夫人,反正他們並沒有籌到銀子,這羅大好像是被賭坊的人暴打了一頓,而羅有才,則是被活生生斬斷了兩隻手,也算是替艾葉報仇了。」
邊說著,玉晴又邊傷感了起來,「雖然是有些殘忍,可誰叫他們害了艾葉,這是他們該有的報應。」
柏茗箏目光略沉,突而欣慰地笑了笑,但隨即整個人都變得嚴肅起來,「玉晴,過幾日回府後派人秘密將這兩人找著,藏起來。」
「小姐,為何?」
他們這樣的過街老鼠,就讓留在大街上以乞討為生,為何要救下他們?
「我自然有我的用處。」
要徹底扳倒錢如意,這兩張王牌不可不用,且讓他們先再享受片刻好時光。
「是。」
雖然不太贊同柏茗箏的做法,但玉晴也知她定有她的打算,便勉強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