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世劫 462、真身

「稟報海主，方才絕影堂肖靖副堂主差人來報，天星賢者即將到訪，請海主與各位長老到城門相迎。」

「哦？」

自現世至今，天星賢者名號早已響徹天下，然而因其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作風，世間皆無多少人得見她廬山真面目，如今聲言到訪血海，自然叫程游陸大吃一驚。

只是在這短暫詫異過後，他望向身邊臉現遺憾的孫念箏，心中卻又泛起了幾分愧疚。

孫念箏倒是乖巧，知曉程游陸心中遺憾，已開口說道：「程大哥，正事要緊，念箏先回家中，改日再來探望便是。」

「這……」

程游陸正在為難之時，通報之人卻又作出一句驚人之語：「肖副堂主另有一句，讓小人稟報海主：『天星賢者與念箏姑娘許久沒見，心中甚為掛念，還請念箏姑娘一同前來。』」

聽聞此言，二人當下已感到幾分愕然。程游陸看向孫念箏，略帶幾分難以置信地問道：「念箏，你與天星賢者早已相識？」

孫念箏連忙搖頭：「我自小便在鎮中長大，甚少與外人接觸。天星賢者的名號近年來雖也常有耳聞，卻未曾與他有過接觸啊。」

「當代天星賢者自現世以來，一直在長安中隱姓埋名，你早前曾應陛下邀請到過長安一趟，說不準是在那時候與他結識的吧？」程游陸牽起孫念箏小手，「若真是如此，你隨我去見他以免，也沒有什麼不妥。」

聽聞程游陸柔聲勸慰，加上手上觸感，孫念箏只覺得雙耳發燙，心中小鹿亂撞，當下也沒有再說什麼，只如嬌俏女子一般點了點頭，隨即已跟著程游陸走出房間，向城門方向步行而去。

血海城門之外。

以肖靖為首，絕影堂全員早已在此列隊恭候天星賢者大駕光臨。在他們身後則是加入血海不久，只在知節殿內外為絕影堂處理一點日常瑣事的霍飛羽、孫子城以及吳柏松等人。

未過一陣，程游陸、孫念箏與血海一眾長老身著正裝，亦已陸陸續續到來。

眾長老里，李長河、秦破岩、黃開鳴與肖靖屬同門關係，其中又是李長河與他關係最近。在向絕影堂各位前輩行禮過後，他已難耐心中激動，向自己的小師弟問道：「小靖，你可知道天星賢者今天到此所為何事？」

「聽聞是師父需要閉關一段時日，特留下某些瑣碎事情讓她轉達於血海。」小靖低聲應道，「只是我也好奇，按理而言，應是姐姐到此才對。」

棲霞堡一役過後，唐翎分身翎逍聲稱自己要在葬雲谷逗留一段時日，九天知曉後二話不說便尾隨前往。若說他有什麼事情需要交代小靖與絕影堂等人，由九天傳話的確是不二人選。如今此事改由天星賢者處理，也難怪肖靖會有這般疑惑。但李長河聽罷，在略微沉思過後到也瞭然：「九天性格桀驁，又身為妖族，怕是早已不耐凡人俗世，因此師父才會讓天星賢者代為轉達絕影堂後續安排吧？」

「或許待會我們能從天星賢者口中探得多少詳情？」

「應該不難。」

心中疑雲暫緩，李長河也不繼續糾結，隨之返回自己應處位置之上，向早已翹首許久的其他長老短暫交代：「風雨王有命，由天星賢者代為轉達。」

在場眾人包括程游陸在內，皆不知道「風寒意」真實身份，但卻明白絕影堂所屬，非風雲王不能調遣，所謂的「正副堂主」亦在那位百年傳說「管轄」之中。因此在聽到李長河所言後，頓時顯得更加恭敬，靜候天星賢者到來。

有血海高層全體相迎，天星賢者倒也未叫他們久等，在李長河回到自己位置後未過一陣，只見前方高空雲層已自行消散，一艘雲中船舵隨即出現於萬里晴空之中，正往血海城方向御風而來。

眾人見到這般奇景，當下更顯虔誠。

雖說未有親眼見過，但與那雲中船舵有關的傳言早已在他們之間傳播多時。畢竟當初風雲王在大婚之後，正是攜其嬌妻乘坐此奪天地造化而成的奇物繼續遨遊天地。今日天星賢者乘雲舵而來，正是彰顯了她與百年傳說之關係。光憑這一點已足以讓血海全員恭敬仙影，不得露出半點怠慢姿態。

此時血海城門之前，便只有肖靖仍舊未有俯首，然而這位少年同樣神色恭敬，未曾有一絲不恭表現。

同屬主宰，肖靖與王月瑤本無什麼地位高低之分，自然也不會如程游陸等人一般謙卑，如今的心中拘謹，也只不過是他目睹了恩師之物，由衷而發。若是撇開這一層關係，恐怕他心中更多的只是莫名生起的雀躍與興奮而已。

而在萬民俯首中，一道絕世佳影已出現在雲舵船首之處。

隨後，便是銀鈴般的聲音傳來：「勞煩血海各位前輩、豪傑相迎，小女子心中實在過意不去，還請莫要拘束，月瑤在此有禮了。」

驚詫感覺霎時間籠罩於眾人身上，紛紛抬頭向那雲中船舵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