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備忘錄 第17章 為夢突圍17、

    「量化式」喝酒的舉措明顯起到作用，霞霞、麗麗被逼不過，每人也淺淺地喝下兩小杯酒。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酒桌上一般的規律是開始時大家喝酒吃菜說話都小心翼翼，但是喝過幾杯酒，臉紅耳熱之後，便話題漸多，顧忌漸少。今天也不例外。很快，在座的其餘四人都分別敬過鄭曉龍一杯酒。俗話說「來而不往非禮也」，鄭曉龍也逐一回敬。杯來盞去，三無輪之後，每人二兩「黃金酒」已經打發的乾乾淨淨。胡建明吩咐老闆再上酒。店老闆也很豪爽，說今天幾位儘管敞開肚皮吃喝，酒喝多少都按照一斤收錢，菜也鐵定打折。甚至店老闆還湊熱鬧敬了一圈酒。

    再看個人的神態，真是特點鮮明。小李雖然是男同志，可是衣服遮不住的臉、脖子，紅的有些誇張。麗麗一副已然喝多的模樣，做好再有人灌酒隨時開溜的姿態。胡建明與霞霞湊的很近，兩人甚至互相用酒聯絡過。再看鄭曉龍，儘管有些酒量，可是處在不同的環境，酒水與喝習慣的也不盡相同，因此也近乎「顛倒淋漓意千杯未醉乎！」

    一直折騰到晚上九點，才算曲終人散。不過，胡建明將霞霞、麗麗、小李勸上出租車離去，而他則說陪鄭曉龍回旅館略作休息。鄭曉龍很詫異地問道：「建明，明顯看得出來霞霞是你的女朋友，你為啥不送她回家，反而抽身來陪其實用不著陪的我。霞霞不會有意見吧？」

    胡建明搖頭晃腦地說：「曉龍兄弟，你猜的沒錯，哥哥我是很中意霞霞，可是霞霞卻對我並不是很滿意。首先，我的戶口不在柳城，也並非柳城人。另外，在柳城沒有體面的正式工作，沒有房子、汽車、存款，也沒有自己的事業，而年齡則逐年增大。霞霞的父母明確表態，如果我想娶霞霞，基本條件是必須在柳城安家，附加條件是如果不能進入行政事業單位工作，就得有自己的生意，自己的公司，而且必須做的是體面的生意。難啊。真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別看哥哥在人前也算是英俊瀟灑，體體面面，實際也是一肚子苦水難以傾訴。兄弟，你喝好沒有？咱倆整點酒菜到旅館房間接著喝。」

    鄭曉龍趕緊勸阻、安慰。但是胡建明還是在剛才吃飯的攤點，吩咐店老闆打包了花生米、毛豆、豆乾、以及一份較雜的涼拌菜帶走，同時灌裝一礦泉水瓶的「黃金酒」提著。

    晃晃悠悠回到旅館房間。酒菜在桌子上擺放好。胡建明說先洗個澡。鄭曉龍乘此機會往肚裡灌下不少涼茶水。大約十五分鐘胡建明從衛生間出來，鄭曉龍如法炮製。兩人安安靜靜落座開始又一輪吃喝時，時間已經接近晚上十點。鄭曉龍雖有點酒量，但是間隔較短時間連續喝第二台酒則難以消受，所以對梅開二度的酒菜，基本沒動杯箸。胡建明雖然態度鮮明地吆喝著不醉不休，要酒杯見底才能善罷甘休，然而基本也是雷聲大、雨點小。因此兩人以聊天為主。

    胡建明說：「曉龍，昨天到柳城之後，聯繫我未果，當時是不是有別的想法？」「多少有點。但是有思想準備。」「其實，我臨時出差也是迫不得已。有個建築公司委託給採購五百噸建築用鋼材。你知道最近幾年鋼材行情一路看漲，非常緊俏。雖然公司主管局統管全市的物資調配，但也得按照一定的規矩行事。為此，我與局裡一位業務副局長，到臨省某鋼廠去打點、活動，總算將這筆業務敲定。五百噸鋼材，你算算值多少錢？要是采供站是我開的，單憑這一筆業務，我的身價就值好幾個萬元戶。」「哥，你可真行。記得你書信里說過遲早要辭職創業，要等到什麼時候呀？難道現在時機還不成熟嗎？」「時機早已成熟，問題是啟動資金老大難。沒有十萬八萬的放戶頭上，根本難以拓展業務。」

    道一陣苦水，訴一陣衷腸，很有英雄氣短、生不逢時的感慨，兩人惺惺相惜，忍不住端起酒杯互勉互敬。折騰到凌晨一點，帶來的酒菜總算被基本「打掃乾淨。」胡建明尚未盡興，提議到外面找地方唱歌，還說要把霞霞也約請出來。

    鄭曉龍連忙勸阻說：「胡哥，這都啥時候了，哪裡還有開門營業的歌城？另外，你酒喝到如此程度去約請霞霞出來唱歌，怎麼可能呢？弄不好被誤解，把以後的戲路都會堵住。咱們抓緊時間睡覺吧。你明天還要上班呢。」「上啥班呀。明天是周日，休息。也罷，咱倆好好睡個懶覺，醒來我帶你到柳城熱鬧的地方轉轉。周一我的行程安排的比較緊，可能就沒有多的時間陪你了，你得自由活動。」「謝謝胡哥。來日我發達了，一定請胡哥到我老家痛痛快快地喝酒，玩耍。」「好。加油。一言為定。」

    胡建明到底年長几歲，而且出道較早，時間度把握的很好。早上六點三十分，他按照平常的作息時間起床洗漱，把自己打扮的一絲不苟、英俊瀟灑時，鄭曉龍還在呼呼大睡。胡建明在房間裡來回踱步，看得出來多少有點焦急。

    鄭曉龍雖然躺在被窩裡鼾聲大作，可是愛做夢的習慣到哪裡也擺脫不掉。臨睡之前喝的酒不在少數。因為酒精導致的口乾舌燥，短短的幾個小時睡眠功夫，他起床補充過兩次水分。胡建明見他短時間難以醒來，又不忍叫醒他，更不便獨自離去，一時間有點作難。繼續在房間有限的空間裡晃悠十多分鐘之後，或許是忍無可忍，胡建明從西裝兜里摸出一個小小的本子、一支筆，飛快地在本子上寫下幾個字，然後撕下寫有字的那張紙，放在鄭曉龍床邊最顯眼的位置。

    胡建明輕輕拉開房門，出去，再輕輕帶上門。他以較快的速度來到旅館一樓大廳櫃檯前，抓緊電話撥打。只聽他說「阿姨早上好！我是胡建明。請問霞霞起床沒有？還在睡覺。那好吧。醒來麻煩您告訴她。我過一會再打電話來。」

    若有所失地走到旅館外面的馬路邊，胡建明尋思著該吃早餐。昨晚吃海鮮的那片飲食區，此刻擺有不少早餐攤位。胡建明走過去，在一家搭有兩張桌子的早餐攤坐下。泡粉，稀飯，包子，點下三樣小吃，可是卻沒有吃下多少。他付錢之後在攤點間的空餘處來回走動，既像是在欣賞風景，又像是在消磨時間。

    估計時間差不多時，他買下包子、豆漿，打包回到「延安旅館」一樓大廳。他繼續撥打電話。還好，這回是霞霞接聽的。簡單的問候語之後，胡建明說：「中午出來吃飯好嗎？下午到柳城各大風景名勝點逛逛，然後吃晚飯，再去唱歌怎麼樣？」

    霞霞說：「你的熱情和盛情真是讓我好感動。不過，我還是忍不住想問問，你是真心請我，還是繼續招待你昨晚的那位遠道而來的筆友？如果確實如此，我覺得去當陪襯就太沒必要了。」「霞霞，別任性，聽我說。你猜到一半。咱們好長時間難得有時間在一塊聚聚，聊聊，如果今天沒有特別的事情要辦，請你還是接受我無比真誠的邀請好嗎？」胡建明說。

    「哼。讓我考慮考慮。」霞霞掛斷電話。胡建明還想說點什麼，也只好作罷。放下電話，付過錢，胡建明很有禮貌地請工作人員到五樓去給開門。得知胡建明是探訪505房間的住客，工作人員雖然癟著嘴，但還是照辦。

    其實，胡建明那會離開房間僅僅幾分鐘，鄭曉龍便被尿憋醒。發現胡建明已離去，他有幾分著急。待看見留下的字條之後，心略安。不管怎麼說，他都有點自責，目前是寄人籬下有求於人，怎地還處處被動，類似的情況不能出現第二次。鄭曉龍暗下決心。他半開著房門恭候鄭曉龍返回。

    走在胡建明前面的男工作人員拿著鑰匙，卻看見房門是開著的，有點氣急敗壞，嚷嚷道：「哎呀！我說小伙子，你下次可不要再折騰我們幾個工作人員了。」

    鄭曉龍穿戴的整整齊齊迎接胡建明進屋。看見早餐都給帶上樓來，鄭曉龍越發不好意思，連連道謝和致歉。胡建明則灑脫地請鄭曉龍先吃早餐。

    「曉龍，你的行李多不多？」胡建明問道。「慚愧，就電視機旁邊放的那個包，其他沒啥。」「那好，行李也不多。我的意思是，你吃過早餐，咱們再適當休息下，然後帶上你的行李咱們去一樓退房。我的租屋你昨天也去看過，雖然條件與旅館沒法比，但是空間還是蠻大的，咱們收拾收拾，你今晚開始就住我的租屋。怎麼樣？」鄭曉龍說。「行啊，一切都靠胡哥安排。」

    看一會電視，聊一會天，到九點鐘光景，兩人按照商定的步驟辦。走到胡建明租屋所在的路口時，他繼續用商店的公用電話聯繫霞霞。很遺憾，被告之去市場買菜了。胡建明情緒有些失落，英俊的面孔變的嚴峻起來，好在他戴的鏡片比較大的眼鏡差不多遮蓋住小半個臉，有些難堪和不愉快也被眼鏡遮掩住幾分。鄭曉龍不是傻瓜，察言觀色的本事還是有的，他大氣也不敢出。

    兩人搭手，將租屋內雜亂擺放的物品逐一整理，大挪移，在一進門左邊靠牆的位置，給鄭曉龍放置好一張鋼絲摺疊床。收拾房間的時間大約二十分鐘。今天依然比較熱，略微一使勁，兩人都多少出了點汗。租屋裡沒有沖涼設備，只能隱忍住想洗洗的年頭。

    在租屋待到十點整，胡建明說：「曉龍，咱們現在去『劉三姐公園』，順帶吃午飯。」鄭曉龍當然只有點頭答應的份。在馬路邊的公交站牌下等等了足足半個鐘頭，才等來一輛人滿為患的公交車。胡建明癟癟嘴說：「算了，懶得遭罪，咱們還是打車去。」

    或許今天是周日，出行的人比較多，等空載的的士也差不多花費二十分鐘。如此一折騰，接近中午十一點了。的士速度倒是很快，幾乎是瞬間就到達目的地。鄭曉龍看見胡建明付車資五元。公園門前可謂車水馬龍，遊人如織。

    胡建明明顯心有不甘，讓鄭曉龍在公園門口稍等，他到幾十米開外的商店去打電話。一兩個小時中，連續撥打電話，不知道霞霞和她的家人會不會嫌煩而沒有好言語。電話撥通，鈴聲快要掛斷時對方才有人抓起電話。

    「您好！我是胡建明，請問霞霞買菜回來沒有？」鄭曉龍謙卑地說。「人是回來了，但是她今天有事，必須待在家裡。希望你別一會一個電話來打擾，讓我們一家人過個清閒的休息天。」對方掛斷電話。

    原地呆愣幾分鐘，胡建明心有不甘，撥打麗麗家裡的電話。還好，響鈴一聲就被接聽。沒有去過麗麗家，她的家人也從未接觸過，胡建明用比較正統的聲音說：「您好！請問麗麗在嗎？」「不在。請問你是哪位？找麗麗有事嗎？」「我是他同事，姓胡，古月胡。請問能聯繫上她嗎？」「麗麗一大早就出門了，說是去一個叫『霞霞』的同事家，聽她昨晚醉醺醺的回家胡言亂語說『明天要去配合一個好姐妹相親』。其他情況我們也不知道。有事明天你們單位上說吧。再見。」

    「一大早就去同事霞霞家、昨晚醉醺醺地說明天去協助一個女同事相親！」胡建明被簡短的幾句話震驚的頭暈目眩，臉色變得慘白，忍不住摘下眼鏡擦拭一番。而站在遠處的鄭曉龍雖然眼睛直勾勾瞅著這邊，卻對胡建明遭受重大打擊的情況一無所知。

    還好，胡建明很快強作鎮定，用一身輕鬆的姿態走到鄭曉龍面前，說：「曉龍老弟，你是聰明人，肯定猜得到我打電話是為了邀約霞霞一塊出來玩的。可是她家裡今天有比較重要的聚會，沒有時間出來，因此今天就我們兩個和尚自由自在啦。」鄭曉龍隨口回應幾個字。

    公園門票兩元。大喇叭里持續不斷地播放著電影《劉三姐》裡面的歌曲，鄭曉龍已經跟著哼哼了好幾遍。跟隨陌生的逛公園的同行們，踏著緩慢的步子進入公園裡面。鄭曉龍較少有機會逛公園。不，確切地說鄭曉龍老家那個縣城沒有公園，所以今天身臨其境置身在熟悉的以某個人物為主題的公園裡，真有「劉姥姥初進大觀園」的興奮、好奇。在幾處仿古迴廊里，雪白的牆壁上錯落有致地鑲掛著電影《劉三姐》裡的故事畫面，還有一些有些年代的黑白照片，以及有些工筆畫作，同樣講訴「劉三姐」的淵源、故事。沒有照相機，鄭曉龍只能強化記憶，把看到聽到的一切儘量裝進大腦里。

    公園的中心有一個面積很大的湖。遠遠的就可以看見「劉三姐對歌處」的廣告牌。走進之後則看見離湖岸不遠，有兩艘靜止的船，船上分別有「劉三姐」與對歌的地主老財的雕塑，以及擺放有序的兩人的隨從、跟班。或許是公園的核心主題在此得到最直觀的體現，所以有關「劉三姐」的主題音樂、插曲連綿不斷。

    湖中往來的遊船強烈吸引著鄭曉龍的目光。他老家雖然也有很多河流，但是水流量都很小，沒有行船的可能。而上小學時那首膾炙人口的歌曲「小時候媽媽對我講，大海就是我故鄉」，對他有著不小的影響。去看看無邊無際的大海，是兒時的夢想之一。眼前的湖雖然無法與大海相比，但多少算是有點「海面上穿梭往來著大小船隻」的遐想。

    一艘稍稍較大的遊船吸引住鄭曉龍的目光。不是因為遊船有多漂亮，而是遊船邊上站著指點江山的數人中的兩位美女，似曾相識。遊船從左往右行駛，速度較慢。前面不遠處有一座古色古香的拱橋，來往的遊船需從拱橋下的橋洞穿過。如果站在橋上，一定可以看清楚船上兩位似曾相識的美女究竟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