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備忘錄 第18章 為夢突圍18、
「曉龍，湖邊沒啥好看的，如果你喜歡划船，稍等好不好。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我計劃咱們先去『劉三姐』的家和她成仙升天的紀念景觀去看看，折返回來時去劃划船也不遲。」胡建明說。
「從來沒有划過船，加上又是旱鴨子。胡哥，有點事情不知道當講不當講？」鄭曉龍有些為難地試探性的說。「不用說啦，知道你已看見西洋鏡，湖中那條遊船上有霞霞和麗麗。別想太多，她倆不是你我今天的菜，註定後天也不是，所以還是趁早『大路朝天各走一邊』的好，免得弄得都尷尬。」胡建明說。
「胡哥真是聰明人，也很豁達大度。既然如此，你說咋辦就咋辦。」兩人以較快的步伐離開湖邊。鄭曉龍追隨胡建明沿山邊逐級升高的台階往上攀登，各自東張西望，領略所欣賞的風景。只不過，有一個方面兩人觀點一致，那就一步三回頭，均偷偷窺視有所牽掛的那條遊船，直到看不見為止。
眼前是一座比較大的、相對獨立的石灰石山，山的底座面積可能只有幾百米。按照鄭曉龍的意願，要沿著步道圍繞山根整個轉一圈，但是胡建明覺得太俗氣，還耽誤時間，他當嚮導，選擇的道路和景點都是具有代表性的。他們首先進入山腳的幾間老式茅屋瀏覽。茅屋的骨架是大小不等的竹子構架，屋頂的防雨材料是茅草。室內擺放的家具、陳設也基本是竹器。茅屋後面有大小不等的幾個山洞。其中一個比較大的山洞據說曾經是「劉三姐」生活、居住過的，裡面也擺放著一些竹器。「劉三姐」的雕塑是不可或缺的，被擺放在較大的山洞的最裡面，有供桌和香爐，燒香的人還蠻多的。
此山最高處估計有七八十米。山的東面比較平緩一些，精緻的石板台階逐級往上，站在最下面看不見山頂。公園裡林蔭密布，儘管樹梢頭陽光燦爛，可是樹蔭下還有點微涼。儘管已經看不見湖面和船，可胡建明還是一步三回首，既像是很累，又像是滿腹心事。
鄭曉龍主動說道：「胡哥，你平時經常陪朋友來看風景，肯定早已膩了，煩了。我看不如這樣，你在這個亭子裡休息，我獨自爬上山頂看看，很快就下來。」
「曉龍，哪裡的話。俗話說，送佛還要送上西天。走，別廢話，不要磨蹭，以免耽誤太多時間。」胡建明一步三個台階上到鄭曉龍前面。很是喘了幾口氣，出了一些汗，兩人才上到山頂。展現在鄭曉龍眼前的是半個山洞，而山洞的最頂端有勉強可供一個人進出的漏斗狀洞口。「劉三姐」的雕塑被基座支撐的較高，她矗立在基座頂端，衣袂飄飄，整個造型是往上飛的姿勢。
胡建明說：「傳說後來『劉三姐』修成仙女，從這裡升天做王母娘娘身邊的女官去了。當然，這只是人們的美好祝願。真實的情況是咋樣的，無從考證，也不得而知。」鄭曉龍環繞「劉三姐」的雕塑兩周，心中充滿敬仰。
上山的路不寬，山頂這個山洞的面積也不大，稍微有幾個人停留的時間較長，便顯得擁擠不堪，因此有戴紅袖章的人在維持秩序。多待無益，兩人緩慢地下山。
「曉龍，你看時間已經是下午一點整，餓了吧？走，咱們到那邊休閒區的涼棚下去坐坐，先弄點小吃果腹。」胡建明說。沒有反對和出謀劃策的本錢，鄭曉龍當然言聽計從。往前走沒幾步，鄭曉龍突然拉拉胡建明的衣袖。胡建明低聲說：「謝謝提醒。我已經看見。是福是禍躲不過，只有硬著頭皮迎上去。」胡建明說。
二三十米外的涼亭里，霞霞、麗麗以及另外兩男一女在指指點點，談笑風生。涼亭坐落在必經之路上，想迴避幾無可能。儘管步伐沉重緩慢，但是短短的距離還是被很快征服。想裝作不認識視而不見幾乎沒有可能。擦肩而過時，鄭曉龍沖霞霞、麗麗點頭致意，還好，得到回報，算是沒有丟面子。陪在霞霞身邊的一位男子則毫無察覺。姜到底是老的辣，胡建明的表現則極為灑脫，昂首挺胸徑直一晃而過。但是，外表的若無其事不代表內心的複雜悲觀，他肯定還會用第三感覺將橫在他和霞霞之間的突然冒出來的男子的外表輪廓，迅速掃描並牢記在心裡。
飛快逃離涼亭百十步之遙，身後突然傳來叫喊聲「胡建明，你倆等等！」驚回首，原來是麗麗尾隨而至。胡建明做出一副高姿態，沒有停下腳步，緩慢往前踱步。鄭曉龍則恭迎麗麗的到來。
「胡建明，裝什麼裝，別一副慫樣好不好？」麗麗嗓門提高几度，並且快步跑到胡建明前面，攔住去路。麗麗身材比霞霞還要苗條兩分，唯一比不上霞霞的不足之處是略矮，工作也不是鐵飯碗的那種。
「麗麗，你還是好好陪著霞霞吧。不用過多的解釋，我沒事，很看得開。」胡建明眼睛瞅著頭頂的樹梢說。「到那邊坐坐吧。今天的事你可能有些誤會，霞霞更是身不由己，滿腹委屈。」麗麗說。
胡建明、鄭曉龍本來就想著要找地方坐坐，休息並來點簡餐的。麗麗提出相同的要求，當然被迅即採納。三個人圍坐一張撐著遮陽傘的玻璃圓桌。預計麗麗受霞霞的委託，有比較重要的話要轉達，鄭曉龍覺得涉及到胡建明的臉面與，便想迴避，因而說道：「建明、麗麗，你倆慢慢聊，我到湖邊去看看。北方人，沒見過這麼大的湖，慚愧。」
「曉龍，知道你心裡算計的啥。坐下唄。我都沒啥，你更無需自作多情。」胡建明說。已經抬起屁股的鄭曉龍只好乖乖坐下。
麗麗說：「今天的事，說是誤會，也不算是完全誤會。霞霞今天無奈接受家人強制安排的相親，實屬無奈和被動應付。原因其實很簡單，建明可能略知一二。霞霞雖然在稅務局上班，可屬於沒有編制的臨時工。想方設法轉正是夢寐以求的。而霞霞家裡的條件建明也知道，父母都是普通崗位的工人，家族裡也沒有有權有勢的人物可以出面打點疏通關係，解決霞霞的臨時工身份。對不起，我想喝杯水。」麗麗中斷話題說。
經麗麗的提醒，鄭曉龍和胡建明似乎如夢初醒，坐在這裡居然什麼都沒有點，怪不得老闆在跟前晃來晃去的。麗麗點了一杯常規的橘子汁，表示不吃別的零食。按照習慣，鄭曉龍要了冰啤、煮米粉。胡建明則點了可樂、煮米粉、一盤瓜子、一個水果盤。
麗麗接著說：「霞霞，她父母想法一致，得優先把編制解決好，再正兒八經談婚論嫁。然而，儘管霞霞是標準的美人，可是有附加條件的對象卻遲遲未能遇到。建明你別生氣，霞霞對你是沒意見的，她父母也基本滿意，但是你的缺點是沒有為霞霞解決編制的能力，自主創業遲遲也沒見拉開序幕。時不待我，歲月禁不起太長的等待，道理你們都懂的。」
「實不相瞞，霞霞今天被迫硬著頭皮相親的主，有些來頭。首先，相親對象是一位副營級現役軍官。另外，介紹人是稅務局的一位副局長。現役軍官可以忽略，但是頂頭上司的面子得適當考慮。那位現役軍官今天沒有穿制服，但是剛才不期而遇時，大致的相貌你倆應該是有點印象的。我的基本印象是工作和單位尚可，人的外表和基本形象也還說的過去，缺點是一本正經，很嚴肅，想聽他說句話比較困難。還有，最最關鍵的是他曾結過婚，後來由於他所在的部隊非常偏遠，夫妻常年分居，最終女方出軌。醜事傳開，分手是必然的。」麗麗說。
「咦，我記得咱們國家的有規定，軍人的婚姻受法律保護，刑法裡面有『破壞軍婚罪』，插手軍人的婚姻家庭，後果很嚴重吧？」神差鬼使，鄭曉龍插言說。
「具體怎麼回事，我也僅僅是聽霞霞父母簡單聊過。唉，現實總是在變化中。不能陪你們太長時間，我還得去追隨霞霞。再說最後兩句，霞霞態度明確，如果那軍官能在一年半載之內轉業回到地方單位工作，或者調回駐柳城的部隊，那麼可以考慮繼續交往。如果需要做隨軍家屬到青藏高原去，連霞霞的父母都不答應。那軍官已經明確表示，前兩個條件目前一個都辦不到，但是通過部隊出面協調解決軍官家屬的工作編制問題，則有成功的先例。不管怎樣，我基本斷定，這次霞霞將重複相親失敗的老套路。所以，重複那會說過的話，建明有機會，要努力。」麗麗以較快的語速甩下這番話之後，小跑著去追霞霞。
鄭曉龍默默地將點的東西吃完，喝淨。胡建明似乎沒有食慾，翻來覆去把玩著尚有飲料的易拉罐，捏的吱嘎作響。此情此景，鄭曉龍默不作聲，如坐針氈。沉默良久，胡建明把易拉罐狠狠摔在地上，脫口而出「尼瑪，備胎！」然後起身，也沒有客氣地招呼鄭曉龍，徑直往公園門口走去。
公園裡林蔭蔽日，陽光的威力還不是很明顯。當置身在水泥馬路上時，不幾分鐘便有大汗淋漓的感覺。胡建明原本還要帶鄭曉龍去另外幾個地方轉轉，卻被不期而遇的霞霞、麗麗攪局，導致心情大受打擊，便也沒了遊山玩水的閒情逸緻。打的回到租屋，兩人輪流去外面樓道的公用衛生間擦拭手臉脖子。室內還不是很熱，打開風扇之後，一會時間便涼爽宜人。
周一早上，鄭曉龍搶在胡建明之前起床。然而，胡建明要去上班，吩咐鄭曉龍自由安排行程。還好，善解人意的胡建明給鄭曉龍留下五十元零花錢。胡建明走後，鄭曉龍復又躺在床上。沒有多少睡意，要考慮的事情卻多如牛毛，然而萬變不離其中，歸根到底還是一個問題：下一步何去何從？俗話說「長安好非久留之地！」胡建明也是打工一族，不可能長時間蹭著他混日子。鄭曉龍決定獨自到柳城各處轉轉，看看能否找到一份簡單的工作。
下火車時依稀記得出站不遠的街道口，有幾家職業介紹所，當時還特別留意過，現在，首先就到那裡去碰碰運氣吧。立即行動，不再猶豫。憑著模糊的記憶，鄭曉龍沿著「延安路」往西走。可以看見火車站的大字招牌時，他眼前一亮，一個有些人氣的路邊勞務集市出現在眼前。抑制住內心的渴盼，邁著若無其事的步子混進嘈雜的人群中。只見有舉著牌子招工的，也有幾家門店前掛著「職業介紹所、信息公司」的牌子。
鄭曉龍壯壯膽，首先諮詢一處建築工地招小工的路邊招聘攤點。一位半老頭用標準的川腔回敬道：「小伙子，你是哪裡人？看你年齡不大，建築工地的活幹過和吃得消嗎？我們公司包吃包住，工資三塊五一天。下雨天不能幹活時沒有工資，也不開伙管飯。幹活時間夏天十一個小時左右，冬天十個小時。」
癟癟嘴，鄭曉龍趕緊溜到一邊。看罷各種招聘，果真如同小趙前天說的那樣，提供的工作崗位工資均在一百元以下，大部分崗位還要繳納一定數額的押金。從勞務市場退出，鄭曉龍的心情變得格外沉重起來。
聽說柳城勞動局附近還有好多家職業介紹所，想儘早知道能否找到合適工作有多難、到底能否達到目的，鄭曉龍多方打聽，還買下一份柳城城區地圖，從「延安路」中間的一條巷子穿過，來到比「延安路」寬大、漂亮的「飛鵝路」上，找到公交站點，略作等候，他擠上一趟公交車。似乎柳城不是很大，公交車沒有跑多長時間，鄭曉龍就到站下車。這片街區政府單位比較多，因此比較繁華，行人、車輛也相應多一些。「勞動局」比較礙眼，幾乎下公交車的一瞬間他就看到顯眼的招牌。既然距公交車站近在咫尺，很好。
勞動局大樓左右，各有兩條寬大的巷子，可以看見多家職業介紹所的門店和招牌。而辦公大樓一樓，則是「勞動服務局職業介紹中心。」鄭曉龍小心翼翼地走進「中心」大廳觀摩，工作人員比找工作的人多，也沒見張貼有招工的信息，鄭曉龍悻悻退出。右邊的巷子比較近，他走進去，刻意迴避第一家職業介紹所，進入第二家門店內觀望。不大的門店內有幾個人在諮詢。鄭曉龍瀏覽一陣牆壁上張貼的招工信息之後，看見一位脖子上掛著工作人員吊牌的男同志閒下來，便趕緊蹭上前去諮詢。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