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箏從她眼中讀出了懷念,「那高中呢?」
藍詩詩說道:「高中開始,我媽每次買衣服的時候都會帶上我們,我們喜歡的風格多少會有點不同,所以,認識的人就算分不清楚我們兩個是誰,起碼也能從穿著打扮上辨認出來……」只是不曉得從什麼時候開始,萱兒的穿衣風格開始跟她越來越像,好在她們兩個的長相已經能看出差異來了,所以也就不會有認錯的可能了。
權箏也不知道想到什麼,突然嘻嘻笑著說道:「其實我覺得你倆這樣還挺好玩的,要是有男生喜歡上你們其中的一個,你說他會不會搞錯啊?」當所有人都聽出來她似是在意有所指的時候,她笑著說道:「哎呀,倒是把蘇大少給忘了!」
她看向蘇然的時候,賊兮兮的問道:「蘇大少,以前你有認錯過嗎?她倆那麼像,以前看電視上演的那些雙胞胎,貌似爸媽都有認錯的經歷,那你呢?」
蘇然微皺了下眉頭,淡淡兩個字飄出,「沒有!」
權箏沒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嘴撇了下,要是擱在以前,她肯定以為他是愛的深沉,所以才不會有認錯的可能,現在她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他的眼睛太毒了!否則拿什麼解釋,他從來沒有認錯過這個可能?
藍詩詩聽著這決絕的兩個字,猛然間像是有把尖刀插在心裡,心口狠狠的刺痛著,她不免想到藍萱兒,那時候一到下課時間,她總是第一個衝出去,不到上課鈴聲響起,她根本不會回來,每次快放學的時候,她都會卡著時間,然後開始從十倒計時,也不管老師有沒有拖堂,她直接拿起書包就往外跑,透明的玻璃窗外,她總能看見萱兒背著書包走在蘇然的旁邊嘰嘰喳喳的說著什麼,然後,她會盯著他們的背影,看著他們慢慢走遠……
也正是那時候開始,她喜歡上畫畫……
從最開始小心翼翼的畫蘇然的畫像,每當成形,她又怕被藍萱兒發現,最後只能偷偷撕掉或者燒掉,想到這裡,她恍然想起,她好想還給過權箏幾幅畫來著,當時她偷看蘇然籃球比賽時為了紀念畫了幾幅畫,因為捨不得毀掉,她一直偷偷帶在身上,可某天差點被萱兒發現了,她準備找個地方,將畫毀掉來著,卻在路過公園的時候,看到了在鞦韆上默默坐著的權箏,當時她像是被家裡什麼人欺負了,才哭過的眼睛,紅腫的嚇人。
因為事情有些久遠,過程她記不太清楚了,反正肯定是說了很多哄她的話,反正到了最後,她就把畫送給權箏了,她還記得那時候權箏還憤憤的說道:「我也要學姐姐畫畫,然後,把那個女人畫到我的畫裡,任由我欺負!」
想到這裡,她拉住權箏問道:「小箏,你還記得我們倆剛認識的時候,我送給你的畫嗎?」
權箏茫然的問道:「有嗎?」
藍詩詩想來,都那麼久的事情了,她忘記也正常,便笑笑,「那可能我記錯了。」
權箏哦了聲,也只當是她記錯了,但在轉過頭去的時候,卻又突然轉了過來,「你不是還答應我送我張素描嗎?你自己說,都答應我多久了?」她當時之所以想學畫畫,就是因為藍詩詩來著,她畫中的人物,景色都是那麼的惟妙惟肖,好像只要她想畫的東西,全部都可以信手拈來,所以,她羨慕著羨慕著,就想報個班也去學畫畫,可是桑柔那個女人……
哎,不提也罷!
藍詩詩聽她說起這個,笑著說道:「放心,我記著呢,別急嘛。」
權箏哼了聲,「別忘就好。」
藍詩詩訕訕笑著,「不會,不會。」
靳皇冷不丁冒了句:「要不要我們給你倆騰個地方,讓你倆在這兒好好聊聊?」
權箏轉眸看了眼滿臉陰鬱的男人,只覺得他莫名其妙,她又不是跟他男人熱聊,至於說話這麼的陰陽怪氣麼?而且,他說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是想趕她們出去聊嗎?她還偏就不要如他所願呢!
她正要幾許跟藍詩詩說話,靳皇卻抬了下屁股,讓她剛好能背對著藍詩詩坐著,就在藍詩詩忍不住開始嘴角抽搐的時候,權箏突然醒悟過來,這傢伙不會是因為她跟藍詩詩聊天,冷落他,吃醋了吧?我去,要不要這樣?!
她抬眼看著他傲嬌的下巴,不就吃個醋麼?這樣子還真是彆扭呢!
她乖乖依偎在他的懷裡,沒話找話的說著什麼哄著他。
果然,三兩句話過後,他的嘴角就開始淡淡的揚起弧度來。
也慢慢的開始投入到下一輪的真心話大冒險中。
真心話玩的多了,就顯得有些無聊了。
所以明帝就提議,接下來的玩的人嘗試下大冒險。
所有人舉手表決,少數服從多數,最後當然贊成票多了。
於是,在接下來的抽牌環節。
每個人雖然激動,但也伴隨著緊張。
畢竟沒人知道接下來會有什麼樣的難題等著自己。
這的確比真心話刺激的多了。
在攤牌的時候,最先攤開的是權箏,然後是靳皇。
權箏鬆了口氣的同時,朝著靳皇擊了個掌,「耶!」
然後是邱白和明帝坦白,一個是九,一個是花牌,也同樣覺得自己能逃過一劫,於是,兩人興奮的擊了個掌,接下來就是公孫翼和葉蔓,葉蔓最先激動的攤開,一看是個花牌,泄氣的說道:「我還想說這把來玩個刺激的呢!」
公孫翼雙手合十將牌捂在手心裡,也不知道他在祈禱什麼,在他眼睛睜開的時候,手一翻轉,繼而將牌扣在桌子上,當看到花牌的時候,他捂著臉往後倒去,因為在藍詩詩拿起牌來的時候,他偷看到了她拿的是a,最小的牌面,他想的不管有怎樣的懲罰,他都要陪著藍詩詩,誰知道他竟然會是個花牌,沒戲了!
權箏看見他這副表情,就瞬間有了預感,她不著痕跡的看了眼另一邊還未翻拍的蘇然,抬手提議道:「現在就剩下蘇大少和詩詩了!不如,你們同時攤開吧。」
其他人跟著就要起鬨,蘇然直接將牌掀開,扔到了桌子上……
當權箏看到落在桌子中央的黑桃a時,轉眸看了眼藍詩詩攤開在手心裡的紅桃a,鼓掌起鬨,「大冒險!大冒險!大冒險!」
公孫翼剛要說話,就聽邱白說道:「難得能可以折騰大哥,我們可不會輕易放過這個機會!」
明帝附和,「就是,然然,你死定了,嘿嘿嘿。」
權箏還在猶豫著該怎麼給他倆製造機會的時候,就聽見明帝突然想道:「有了!」
她猛然看過去,見他嘴角流露出來邪惡的笑意時,她下意識的把什麼深山老林啦,亂葬崗啦,在腦海里過了一遍,還未來得及猜測他會選擇哪一種的時候,她就聽見他嘿嘿笑著,開口說道:「然然去坐五十個俯臥撐,然後讓詩詩躺在他的下面……」
他話都沒說完,邱白直接噗了聲,「節操呢?」
公孫翼更是激動的差點掀桌,「不行,我抗議!你們不帶這麼玩的!」
明帝攤手,「遊戲嘛,反正詩詩又沒答應你,萱兒今天也不在……」
公孫翼將藍詩詩抱住護在懷裡,藍詩詩掙扎著,卻怎麼都掙不開他的禁錮,她只好說道:「公孫,你放開我!」
公孫翼委屈的說道:「我不,你們這群混蛋!不會等到我輸了的時候,再提議玩這個嘛!」
權箏拽著被他死死的禁錮著的藍詩詩的手臂,想要用力一拽,他卻箍的更緊,就是不願意自己認定的女人,跟別的男人玩那麼污的遊戲,「連這個都玩不起,還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你要是再不放開詩詩,以後我們都不帶你一起玩了!」
公孫翼手剛僵了下,藍詩詩就被權箏給拽了出來,她拉著藍詩詩走到蘇然的面前,並朝著邱白和明帝眨了下眼,「玩遊戲也有玩遊戲的規則,既然玩了,就不得不遵守,你說是嗎?蘇大少!」
蘇然右手落在桌子上,完全不節奏用五根手指輕輕敲擊著,在聽到她這句話時,嘴角冷勾了下,在約莫十幾秒鐘後,他方才冷淡的開口道:「當然。」
藍詩詩的臉此時已經紅的看不成了,她光是想到那個畫面,鼻血就快要噴出來了!緊張又激動的同時,腦海里無數次的閃現過他警告自己的那句話,在蘇然準備站起身來的時候,藍詩詩紅著臉,用蚊蟻般的聲音,說道:「能,能不能換個懲罰方式?這個……」
公孫翼忙接話,「我同意……」然而他的後兩個字還沒說出來,就被另外幾個人齊齊打斷,「不能!」
明帝出聲說道:「可以開始了。」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落在蘇然和藍詩詩兩人的身上,藍詩詩紅著臉低著頭,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她不著痕跡的拽了權箏,權箏看著她,佯裝無力的說道:「我是真幫不了你,不過,要是他倆不幸落在我們手裡的話,我可以幫你報仇哦!」
藍詩詩現在還哪有心思考慮報仇的事情,她羞都羞死了好麼!
蘇然淡漠的睨了她一眼,聲音里盡透著涼薄,「不過是遊戲而已!」
藍詩詩咬唇看著他嘴角揚起的弧度,這笑意里是十足的嘲諷,她的心像是被人用手緊緊的攥住似的,疼到她根本就沒辦法呼吸……
她乖乖躺在了他的身下,未免把衣服弄髒,她的身下鋪了一層舊報紙,她歪著頭,不去看此刻正支撐著手臂伏在她身上的男人,這樣的姿勢著實曖昧的令人臉紅心跳……
公孫翼看不過的想要上來阻攔,卻被邱白和明帝攔住。
權箏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拿了張牌,將它放在藍詩詩的唇上……
藍詩詩似是能料到她準備幹什麼,瞪大了眼睛,羞得恨不能遁地溜走。
權箏在挽著靳皇站好的時候,說道:「既然要玩,就要玩的大一點,蘇大少每做一個俯臥撐就必須親吻一次詩詩的嘴,要是親吻的次數不夠,也算失敗哦!」
靳皇將唇貼在她的耳際,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你就不怕有人將今天發生的事情說出去?到時候你的好姐妹肯定會死得很慘喲。」
權箏臉色微僵了下,她頓了幾秒,繼而抬眸看向靳皇,含著笑意,說道:「那你覺得剛才如果我要攔,我能攔得住嗎?」
靳皇淺笑不語,很明顯,是不能了!
權箏看向興奮的數著數字的邱白和明帝,他倆擺明了想看蘇然被惡搞,所以,她攔是肯定攔不住的,也就只能順便幫藍詩詩謀點福利了!她也是用心良苦啊!
她垂眸看向地上的兩人,蘇然每做一個俯臥撐,就要親下藍詩詩的唇,雖然隔著一張撲克牌,親吻的動作也只是輕輕的觸碰,完全感覺不到他的用心,很顯然,他只是為了儘快完成任務那麼簡單。
此時,藍詩詩的臉紅的能滴出血來了。
她整個人很是僵硬,不僅動也不敢動,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他的唇又一次的壓下來,薄薄的撲克牌能阻擋住他唇瓣上的溫柔,和他觸碰到她時的柔軟,卻阻擋不了,此刻她內心深處的悸動,她的心跳很快,很亂,也很大聲,連她自己都沒發現,她的呼吸在慢慢變得滾燙,她呼吸的聲音也越來越粗。
她感受著他溫熱的呼吸的一次次靠近,在感覺到她快把自己憋死的時候,下意識的粗喘了口氣,因為她的動作,嘴上的撲克牌突然滑落,而蘇然恰在這時一吻正要落定,因為是最後一個俯臥撐,也是最後一個吻了,他本欲準備吻完,就站起來走掉,誰知卻因為他的掉以輕心,他的唇竟然精準的落在她的唇上,中間……沒有任何的遮擋物!
全場除了權箏和靳皇皆驚呼出聲來。
權箏是沒來得及反應,所以怔住了。
靳皇儘管覺得不可思議,但自制力驚人,因此才沒失控的驚呼出聲來。
等幾秒鐘後,在權箏反應過來的時候,她抱著靳皇的手臂晃著,目光卻落在在地上依舊吻在一起的兩人身上,兩人似是也完全沒能反應過來,因此齊齊的僵住,她驚呼出聲來,「天哪天哪,我看到了什麼?」
藍詩詩也就是因為聽見了她的驚呼聲,才猛然反應過來,在將蘇然推開後,她二話沒說的捂著自己的嘴巴,紅著臉,逃開。
權箏看了眼她的背影,忙看向蘇然說道:「你強吻了人家姑娘,連聲道歉都不說一聲嗎?你還不快去追啊!」好吧,她故意用了強吻二字,雖然她也看清楚那的確是意外,但事情已經完美進展到了這一步,更需要她的完美助攻啊!
來不及蘇然思考更多,邱白也忙說道:「是啊,更何況她離開的方向並不是下山的方向,可千萬別出了什麼事情才好!」
權箏接話,「就是,要是詩詩出什麼事情,你承擔得起嗎?」
聽到她說這話,蘇然皺了下眉,卻還是抬腳追了過去。
公孫翼剛準備追過去,卻被明帝拉住,「你就別去了,你去大哥還怎麼有臉道歉啊!」
邱白贊同,「就是。」
權箏朝著邱白數了個大拇指,這個助攻很給力喲。
然而不等她手落下,就被靳皇給抬手呼了一巴掌,在她吃痛的捂著自己手的時候,她撅著嘴瞪著他,沒好氣的說道:「你幹嘛啊?」
靳皇直接攥住她的手走出亭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