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奎第二天將昨晚的事告知皇上,但皇上卻出奇的淡定,只是告訴顏奎知道了。而章峰也在皇上身邊,顏奎一想應該是章峰已經將此事告訴了皇上,便也沒在多說什麼。
「是不是疑惑為什麼朕得知此事會如此冷靜?」皇上放下奏摺說道。
顏奎點了點頭。
「其實風聲是朕有意讓人放出去的,就是想看看誰在打主意」
「原來是這樣,看來是臣多慮了」
「朕也沒想到他們動作那麼快,竟然在你離開皇宮沒多久就找到了你,不過章將軍昨天已經把襲擊你的殺手組織滅了,可惜的是沒有抓到幕後主使,想必他們近期不會再有行動,不過你還是要小心些」
「臣會多加小心」,顏奎點了點頭。
「你就沒有怪朕拿你當誘餌?」,皇上看著顏奎似笑非笑說道。
「其實要說沒有那是騙人,但能為皇上排憂解難是做臣子的分內之事」
「嗯,若沒什麼事你和章將軍都退下吧,朕還有些事要處理,以後多和章將軍接觸接觸」
「臣定會多向章將軍請教學習,臣告退」,顏奎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臣也告退」,章峰說完也跟著走了出去。
「顏兄弟」,章峰出了大殿叫住了顏奎。
「章將軍有事嗎?」顏奎轉身問道。
「也沒什麼事,就是想請你喝頓酒」,章峰也沒等顏奎回答便拉著他走了。
出了宮,章峰帶著顏奎直奔忘歸閣。顏奎雖也到過一次卻並不太清楚忘歸閣到底是一個什麼場所,一開始他以為忘歸閣是煙花之地,但後來受傷被閣主救了以後他就不這麼覺得了。後來聽章天賜說他才知道,忘歸閣雖看似煙花之地,卻並非煙花之所,這裡的姑娘有陪客人吟詩撫琴下棋作畫的,也有陪客人飲酒閒聊的,但不會陪客人行苟且之事。曾經有客人對忘歸閣的姑娘動了歪心思,結果被打斷四肢丟了出去,自那以後,沒有人敢對忘歸閣的姑娘動歪心思,連歐陽瑞這樣的官宦子弟在忘歸閣都不敢造次。
「章將軍來了」,剛進門口,靈兒正好從閣上下來。
「靈兒姑娘這是來接我們的嗎?」,章將軍看到靈兒笑著問道。
「正是,我家閣主知道章將軍和顏公子今日要來,特叫我到此等候」,靈兒看向顏奎微微一笑,看到顏奎平安無事她莫名覺得安心許多。
「難得閣主如此厚愛,顏兄弟,你今日有福了,我帶你去見見這世間難得一見的美人」,章峰隨性而粗獷的聲音引來了不少人側目,靈兒也微微皺了一下眉。
「我想將軍誤會了,我家閣主並不是要見將軍,而是要見顏公子」,靈兒淡淡說道。
「都一樣,都一樣」,章峰尷尬一笑。
章峰和顏奎隨靈兒上了二樓,尋一處空位坐了下來。之前砸壞的賞台如今已修好,還是那幾位絕色佳人在向看客們展示才藝。
靈兒為他們取來酒水,便請辭上了三樓,看樣子是去向上官琪韻告知顏奎到來之事。
「舊酒裝新杯,酌酒思舊人,杯空杯又滿,又遇俏佳人」,一個微醺的青年男子用迷離的眼神對陪他飲酒的女子吟著詩。
「那是何人?」,顏奎看著那青年男子問章峰。
「他是襄王,平時就喜歡吟詩作對,把酒歡歌,是這忘歸閣的常客,對朝廷之事一概不理,所以大家又稱他閒散王爺」,章峰將杯中酒喝完後向顏奎介紹到。
「如此說來他倒是個超脫世俗之人」,顏奎聽到章峰這麼一說對襄王多了幾分好感。
「算是吧,但身居官場要學會顧四隱三,三思三試而行之,莫要輕斷、輕信、輕言,方可進退自如」
章峰雖剛過而立之年卻已身居官場近十載,深知官場狡偽,應當步步為營。加之其是宇文長老的關門弟子,繼承了宇文長老幾乎所有的學識修養以及武學造詣。
他雖性格直爽粗獷,卻是個心思細膩之人,常顧人之所慮,清人之所憂,所以在朝堂中左右逢源。
「多謝章將軍賜教」,顏奎說完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章將軍」,襄王這時起身向章峰和顏奎走了過來
「襄王」,章峰起身迎,顏奎也跟著起身迎接。
「章將軍不必多禮,快坐」,襄王雖跟章峰說話,眼睛卻是看著顏奎的,意思是想章峰介紹。
「襄王請坐」,章峰將主位讓出。
「這是此次青域天弟子入宗比試拔得頭籌的顏奎」,章峰在襄王坐定後向他介紹到。
「你現在可是京都的大紅人啊,來,本王敬你一杯」,襄王舉起酒杯笑著說道。
「小子無禮,應小子敬襄王,小子先干為敬」,顏奎舉起酒杯將酒一飲而盡。
「嗯,孺子可教也,章將軍,同飲可好?」,襄王看著章峰說道。
「當然」,章峰舉起酒杯與襄王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我可聽說顏兄弟不但武學造詣頗高,在文學造詣上更是不一般啊」
「不敢當,方才斗膽向章將軍詢問了襄王的情況,知曉襄王是個善文好詩之人,還請襄王日後多指教」
「還很謙虛」,襄王看向章峰笑著說道。
「小後生入世未深,比較謹言慎行,襄王今日怎麼如此時候便在此飲醉」,章峰錯開話題。
「哎,章將軍此言差矣,我這可不叫飲醉,我這叫不虛此生」,襄王振振有詞說道。
「襄陽說的是」
「我這腦子,聊著聊著差點把正事忘了,我明日設晚宴,特來邀請章將軍和顏兄弟一同到府上共飲」,襄王一拍腦袋說道。
「當然,明日我與顏兄弟定會準時到王府拜見」,章峰看向顏奎意會了一下他。
「定準時拜見」,顏奎向襄王行了個禮,以示敬意。
襄王起身直接下樓走了,顏奎和章峰又共飲了幾杯。
幾個人吵吵嚷嚷的上了二樓,顏奎一看,是歐陽瑞和杜仲,還有兩個應該也是官宦子弟,後面跟著雲龍和杜仲的老管家。恰巧的是他們就坐在顏奎的正對面。
「不是冤家不聚頭,小子,你有難了」,章峰看著顏奎壞笑著說道。
顏奎苦笑一聲,他剛來京城就得罪了好些人,雖然不懼卻與他的初衷向背。
「從入了京都那一刻你就已經無法置身事外了,你可明白我的意思?」章峰看著歐陽瑞他們說道。
顏奎點了點頭,官場就像個鬥獸場,不僅要會取悅別人還要有一股狠勁,不然別人就會揪善而欺。
「我就說怎麼一上樓就有股味」,歐陽瑞看向顏奎捂著鼻子說道。
其他幾人也學著歐陽瑞捂著鼻子假裝有味。
顏奎卻並不搭理他們,章峰笑了笑,也沒搭理,他一個而立之人自然不會和這些小後生計較。
歐陽瑞看顏奎不搭理他,又向顏奎舉起杯,然後將酒倒在地上,其他幾人也學著歐陽瑞做了同樣動作。
「小奎奎,這是我們敬你的」,歐陽瑞說完與其他幾人哈哈大笑起來。
但顏奎卻還是與章將軍自顧飲酒,沒有搭理他們。
「小子,我們歐陽少爺敬你酒怎麼不喝」,一同前來的一個小後生看顏奎不為所動便起身前來挑釁。
「你算哪根蔥?」,顏奎放下酒杯抬頭看著來人。
「你找死」,來人一聽顏奎這麼說朝顏奎就是一拳,顏奎一抬腳,那小後生就被踢飛了出去。
小後生捂著肚子在地上打滾,疼得眼淚直流。
「閣主要不要下去制止他們」,靈兒看著下面說道。
「不用」
「這傢伙還真是個惹事精,每次來我這都要打一架」,上官琪韻淺笑自語到。
歐陽瑞幾人這時起身將小後生扶了起來,假意關心問其如何,小後生搖了搖頭,歐陽瑞走向顏奎。
「打狗還得看主人,你別以為拿了第一就可目中無人」,歐陽瑞假意生氣說道。
「狗主人是誰」,顏奎笑問。
「你……」,歐陽瑞氣得咬牙切齒。
「伶牙俐齒沒用,有本事三日後到斗樓比一場」,歐陽瑞打定主意,只要顏奎敢去斗樓,他就有辦法弄死顏奎。
「其實我沒必要與你計較,但我若不允了你,估計你會纏我不休」
「如此你是答應了?」,歐陽瑞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想不到顏奎這麼容易上當。
「顏兄弟,你可要慎重考慮」,章峰也在旁提醒到。
「不過我有一條件」,顏奎向章峰點了點頭然後說道。
「什麼條件?」
「若我贏了,請你們今後休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顏奎看著歐陽瑞說道。
「這個自然」,歐陽瑞在心裡暗暗好笑,等你有命活著走出斗樓再說吧。
「你可以滾了」,章峰開口說道。
歐陽瑞也不生氣,他還是比較了解章峰的,自然不願得罪他,便假裝聽不見,然後帶著人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