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顏奎與歐陽瑞斗樓之約便傳遍了整個京都的大街小巷,酒館茶館的人都在議論紛紛。要知道,這斗樓已經許久沒有大人物開鬥了,這讓那些在斗樓設賭局發財的人失了一條財路。
現在聽到顏奎這個青域天新弟子選拔的魁首和歐陽家族的歐陽瑞要在斗樓解決恩怨,設賭局的全都想著怎麼招攬生意。
顏奎從忘歸閣回到太師府後,章丘便叫顏奎到了客廳,他也聽說了顏奎與歐陽瑞約戰鬥樓的事。
「奎兒,你這事做的有些魯莽了」,章丘待顏奎坐下後嘆氣說道。
「舅老爺,我也沒辦法,以其被他們日日想著怎麼對付我,還不如一次解決」,顏奎說道。
「你有所不知,當今皇后是歐陽家的族親,你若處理不好我怕會招來災禍」,章丘搖頭說道。
「我會謹慎處理」,顏奎點頭說道。
「不過你也不必太過於擔心,畢竟是他們歐陽家提出來的,所以即便你在斗樓勝了,他們也不會說什麼,最多吃個啞巴虧。不過你以後要多加小心,你這次表現得太突出,有些人已經開始盯上你了」
章丘想到是自己讓顏奎來京城就有些懊悔,本不該讓顏奎來躺這渾水,但他也確實需要新生的力量來助他制衡其他勢力,而他在朝中最大的對手就是歐陽恭傾,很多大臣都往歐陽恭傾那邊靠,導致章丘在朝中說不上話,近幾年歐陽恭傾在朝廷里對他的打壓越來越厲害,所以他不得不多培養一些自己的人制衡歐陽家。
但這些年除了他的幾個孩子,其他人根本扶不起來,剛有點起色就被打壓清理掉了。
所以章丘在壽辰聽顏剛跟他談起顏奎時,章丘就覺得顏奎不簡單,說不定可以助他反擊歐陽家。
尤其是在顏奎奪下青域天新弟子的魁首後,他更堅信顏奎是以後可以助他的人。
章丘又跟顏奎交代了一些顏奎不能觸及的東西後,顏奎才離開。
顏奎剛從客廳出來就遇到了章天賜。自那日九幽台比試後,他才發現章天賜雖不靠譜,但也確有真才實學,武功也不賴,至於以前為什麼他要藏拙顏奎也不想深究。
而且九幽台比試後章天賜也消失了,不知道去了哪,今日才看到他回來。
「表侄」,章天賜跟顏奎打招呼到。
「表叔」,顏奎謙禮叫道。
「幾日不見,甚是想念,走,我帶你去個地方」,章天賜拉著顏奎就出了門。
顏奎跟著章天賜來到了斗樓,剛進去便有小二迎了上來。這裡不僅僅是解決恩怨的地方,也可以吃飯住店。只不過這裡與眾不同,有恩怨的可以在這挑明解決,只要雙方在斗樓簽生死狀,就可以在斗籠里解決。
「打死他」,一群看客在樓上對鐵籠里兩個渾身是血的人叫道。
而一個婦人卻在一旁哭著哀求裡面一個相對瘦弱的青年,但他卻視若無睹,一直怒視著對方。
顏奎和章天賜找了個位置坐下後,小二拿來了一壺茶。
「下面的兩人是誰?」,顏奎問小二。
「他們是一對父子」,小二看了一眼顏奎說道。
「既是父子為何又要以命相博?」
「二位有所不知,說起這對父子的恩怨那可就了不得了,父親因為喝多錯上了兒媳的床,還做出了苟且之事,但兒媳以為是自己的夫君並未反抗,兒子回來看到後,將自己娘子殺了,但他父親卻逃了出去,後來他父親被他抓到了,得知前因後果,便將他父親帶到這,要在這弒父還他娘子一個清白」,小二越說越來勁,竟坐下跟他們嗑瓜子暢談了起來。
「這事官府不管嗎?」,章天賜插嘴說道。
「這可是我們襄王的地方,誰敢來管,再說江湖事江湖了,家庭事家庭了,官府也是民不告官不管,不會多管閒事」,小二說到襄王時一臉驕傲,好像自己就是襄王一般。
「韓大爺,您來了」,眼尖的小二看到一位手戴扳指,一身綢緞的中年人上樓急忙起身迎接到。
「老規矩」,韓大爺看了一眼顏奎他們然後在旁邊的桌坐了下來。
「好嘞,韓大爺老酒一,肉食一席」,小二叫著往後廚走去。
「你覺得鬥獸場裡的父子誰會贏」,顏奎喝了口茶問旁邊的章天賜。
「現在看來兒子的勝算會比較大」章天賜看著下面已經血流不止的中年壯漢說道。
「你覺得呢?」章天賜反問道。
「我覺得父親的勝算會比較大」,顏奎喝了口茶說道。
「韓大爺,你覺得呢?」章天賜突然轉向旁邊的韓大爺問道。
韓大爺只是一笑,然後搖了搖頭,不知是不懂還是不想回答章天賜。
而沒多久鬥獸場裡的父子就結束了搏殺,父親把兒子殺了,剛才苦苦哀求的婦人也撞向一旁的鐵柱自盡了,那位父親也拿起了手中的劍割斷了自己的喉嚨,瞬間整個斗樓都瀰漫著血腥味。
「很多東西不是你們這些後生小輩能輕易插手的,哪來的就回哪去吧」,韓大爺說完放下一錠銀子也不等酒菜上來便走了。
「這韓大爺是誰?」,顏奎看著韓大爺的背影問道。
「歐陽家的智囊之一,外號賽諸葛」,章天賜淺笑著說道。
「看來剛才他的話是說給我聽的」,顏奎說道。
章天賜笑了笑算是默認了顏奎說的話,自九幽台比試章天賜消失幾天回來後,就好像變了個人似的,一改以前吊兒郎當的性格,變得有點讓人捉摸不透。
顏奎也知道章天賜今天帶他來是讓他知道斗樓比試的殘酷,只有全力以赴才有可能生還。章天賜不像章丘想的那麼多,他的目的只有一個,幫顏奎活下來,雖然與顏奎相處時間並不長,但他是打心底喜歡這個表侄。而且顏奎得罪歐陽瑞也是因他而起,所以他一聽顏奎要與歐陽瑞約戰鬥樓便提前從那回來了。
「萬事皆該從己思慮,莫要只想著行君子之事,左顧右盼終傷自身,顧慮多了拖累也就多了」,章天賜說完便起身走了。
顏奎自然懂章天賜所說,他看了一眼樓下躺著的一家三口,然後叫來店小二,給了他一些銀兩差他好生安葬這一家三口方才起身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