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近千丈高山只是山腳就直插入雲,浩大天空都似被捅破。
白雲如絲帶纏繞,無數空靈鳥鳴獸吼。
玄奧的讓人懷疑是否在人間。
而山上被修士刻下一行大字,浩然正氣長存。
這字氣勢懾人心魂,觸目心中只剩下這行字,正是浩然宗。
冷月心望著高山,為這景象震撼。甚至連半山都看不見,不知入雲多深。
若說住在如此高山上的人是仙人,確實令人信服。
看了會她才平靜下來,儘量很熟悉的樣子跳上山。
接近後一道透明陣法攔住兩人,欲要判斷兩人身份。
幸好冷月心從藍煙那弄來兩張仿造的身份令牌,上面有什麼秘密期騙陣法,不久壓在冷月心身上威壓消失。
鬆了口氣,她還擔心暴露了呢。
陣法空出口子供兩人過去。
「小心行事,暴露了捏碎氣息我會去救你。」莫少商低聲一句與冷月心分開。
這種大宗男女肯定是分開的,並且不允許私下見面。否則不知道要多混亂了。
冷月心低聲稱是,飛向自己令牌指引的方向。
她隱約明白藍煙絕對與浩然宗有關,可能她的眼睛也與之有關。
似乎更精緻漂亮些的一片片閣樓,大的如古鎮,能容納近萬人的樣子。
紅木黑瓦,設計的協調又不至於互相相像,在有限範圍內儘可能去創新。
俗話說,只要不認識的同學幾句話就覺得很熟悉了。她找個陌生人幾句話就可以了解好宗門了。
相信自己的交際能力絕對不俗的。
在一眾青澀學子中,冷月心歷經世事的眼睛散發著生人勿近。
偏偏她還不時打量著四周,把社會人寫在了臉上。
浩然宗眾弟子們可不願意接近,繞著她匆匆離開。
等了會冷月心沒有耐心了,身影一閃消失在原地,她要自己去調查。
不久她就找到了目標,一個看上去很膽怯的弟子。
她抱著飯盒低眉順眼交給一個高個子師姐,唯唯諾諾的在她不耐煩中離開。
冷月心看了會了解情況,出言攔住她。
「為什麼把自己飯交給別人?」
「若師姐只是叫我幫她帶飯。」看著很不符合一眾弟子氣質的冷月心,那弟子說完匆匆要離開。
「那種吩咐的語氣,不如說是命令甚至羞辱吧?人人生而平等,她有什麼資格指使人?」
聽到冷月心出言不遜,弟子忙向遠外師姐處看眼見沒有聽到,要過來意思鬆了口氣。
「若師姐,是若長老孫女,一向受寵怎麼可能與我平等?你應該是來浩然宗做客可不要得罪她。否則小心一句話把你打死扔出去。」
說完她一副言盡於此,聽不聽她也沒辦法。
冷月心沒太注意她,只是想長老孫女應該知道不少事。要不要冒險抓來?
算了太危險,還是等要走時考慮吧。
走在路旁種滿鮮花的小路上,冷月心聽到帶有若長老字的交談聲。
「聽說了麼?若長老懷孕了,有弟子見到她肚子隱約大了些。」
「啊!不是吧?騎在我們這些弟子頭上的又多一個?」
「誰說不是呢?若鈴師姐老是一副頤指氣使的樣子。聽說多個小姨娘也不知什麼表情?」
兩個女生並排走著不時觀察四周,生怕有人發現在聊若長老八卦,受她懲罰。
見到冷月心,閉上嘴快步從她身旁走過。
冷月心聽著,臉色逐漸古怪。那個若鈴應該是之前若師姐,約摸起碼有二十多歲。
好傢夥,又添一姨娘?
不過修仙者壽命長,若長老指不定比孫女都顯年輕呢。
「但願我娘不給我添個妹妹呵呵,真是惡寒。」
抖抖肩膀,冷月心繼續四外聽著八卦,絕對不會是她感興趣,只是調查了解浩然宗!
聽了約半個時辰。
「若長老夫君,周常長老疑與門下弟子眉來眼去?被若長老罰跪一月,那弟子更是於宗門任務神秘死亡?玩那麼花麼?」
冷月心越聽越古怪,怎麼都與若長老有關?應該是瞎編吧?
關於周長老與弟子的事,緋聞傳的不要太花哦!甚至弟子實際上是男的,因為若長老管的太嚴,周長老斷袖都來了。
小道消息不能信,但冷月心聽出興趣,也都想知道當事人真那麼幹了沒。
不過她知道了一件事,浩然宗長老分多種。
築基可擔任的記名長老,管理這些人的大長老,外來元嬰及金丹強者的客卿長老。
其上還有元嬰的太上長老,而周長老正是在此。
而若長老則是散修與周長老相愛而加入宗門,以金丹實力都讓周長老服服帖帖,兩人感情彌足珍貴,怎麼也不至於搞外遇的。
而客卿不受宗門約束,行事自由不說,還可以入宗門挑優秀弟子入門下,從此相當於在無關係。
這制度保證了拉攏大量強者,但也使管理嚴重出問題,地位高的外人又不肯把宗門當家,自然要出現一個個利益集團圈成一團。
為這些客卿們服務,而不受宗門約束,形似自立門戶。
內鬥就因此開始,爭奪利益的聲音甚至傳到這些弟子耳邊,可見到了多激烈的程度。
「看來無論怎麼樣的修為實力,為了讓他們也心動的利益,任何人都不可能免俗。只區別於聰明人會控制這樣的動作,將其維持在可控安全的地步。」
冷月心隱約明悟了,也不多理會。她只知道只要了解這些決定性力量的金丹元嬰境的實力,她這一趟就完成了。
突然冷月心耳朵聽到一個讓她提起精神的詞,龍血草!
一位溫婉美艷的弟子拉著關係好的,微胖臉師妹坐在亭子裡說著話。
「這次的任務獎勵是龍血草,似乎是強化體魄的,師妹你準備去嘗試一把麼?」
「體魄?」被師姐這麼一說,臉蛋微胖長得很嬌小軟萌的女生摸摸自己手臂,想像一下自己一手上都是肌肉。
眼中帶著驚慌。「呃那還是算了吧,師姐你應該知道的,女人不與男人爭體修資源,同樣男人不爭美容有關的草藥。這是宗門不成文的規定啊。」
「不,你只是擔心與十個同輩打勝超過7場太難了,才不去的。那可是上好的不用煉直接吃的藥草啊,服用後肉體力量大漲。以後就不擔心被近戰了。」
溫婉師姐說著見勸不動,反而鬆了口氣。這次任務她也參加了,如果好友也去她會很尷尬的。
「你們說的任務,從哪裡接?」
龍血草並不是真與龍血有關,但也對冷月心提升不小,因此決定去問問兩人。
那師姐打量了冷月心一眼,也不需要靠瞞著她取勝。
「從這走到盡頭,轉另一條會走到一間很大的木屋,那裡可以接取並發布任務。你找人問問龍血草任務就是了。記得不要突破,壓制境界取勝更容易。」
她說的很詳細,冷月心真誠的感謝後決定立刻就去接下任務。
「不過你還是不要太急,朋日午時才會正式開始。你那個宿舍的,我可以帶你一起去。」
冷月心臉上帶著尷尬,她還沒去過自己那不宿舍呢。不著痕跡看眼身份令牌,也不在意師姐是否看出。
「9562號。」
「呃原來你就是那個神神秘秘的舍友啊?說去哪玩去了?」師姐臉上溫婉氣質一變,瞪眼質問。
她的話讓冷月心一下蒙了,想看下她的令牌。
接過後一看,果然9562還真是巧了!
「我叫冷月心,舍友你好。」冷月心見是舍友,禮貌的通報名姓。
「我叫顧彩寧。」
「我叫壽粘粘。」微胖臉女生姓氏奇怪。名字叫粘粘,不過她確實粘粘糯糯的。
「其實我是之前因為在外受了重傷,長久不歸宗門以為死了註銷了令牌,而我傷好了回來。管事處直接叫我自己當另一個身份,重新換回之前的太麻煩。還給我又分了個宿舍,之前的已經有人在住了。」
冷月心幾句話天衣無縫,搪塞過去自己身上的問題,並解釋了為什麼之前消失又突然出現。
因為是她來人,從己有宿舍空位安排的。之前根本互不了解,所以不可能突然出現。
這解釋太完美,除非專門調查,否則絕對不會懷疑。
所以顧采寧不疑有她,心疼的抓過冷月心手臂想看看她身上傷口。
卻觸碰到一道又一道重的無法想像的傷口!
每一道都是鋒利的劍刃刀傷劃開,使皮肉外翻,長起後又變的很硬,突起開,令人觸目驚心。
甚至其上新傷舊傷並存,有的黑些有的紅粉些。
但都是一般的無法想像該有多痛!
顧彩寧看的下意識手想縮回來,但是想到這會讓師妹誤會,以為是覺得她噁心嚇人。
忙移到手背唯一算完整的地方。
眼中帶著交雜心疼佩服的目光,問了句自己已經知道的問題。
「痛不痛?」
冷月心眼神驟然黯淡下來,痛?又怎麼不痛?
不過是眼淚來不及流便要去戰鬥,不過是和著血嚮往希望。
回憶著滿天刀劍的鋒利,一雙雙貪婪的眼睛。
她只說的出一句。
「如果當時沒有堅持下來就那麼死了,也許對我是件好事吧?」
顧彩寧心疼的想抱住冷月心,卻擔心牽扯到她的傷口,只能用泛著淚光的雙眼,說要替她做主。
對於從小生活在乾淨美好世界的她及,浩然宗幾乎所有弟子來說,同情並幫助是必須要做的。他們同樣相信著真善美,是不被世事污染的,活在象牙塔之中的人。
是乾淨又脆弱的一批人。
「是誰要對你這麼狠毒?」
她的眼睛染上怒火,為什麼不能相親相愛呢?修煉就一定要互相去傷害,而不能互相幫助成長的更好?
冷月心知道不能說對方的真面目,可在顧彩寧堅持下只能亂說了。
「當時我在奔河鎮,一夥還是一人記不清了,只知道全鎮無數人被種下絲線,強行要煉成傀儡!那一張張臉的樣子我不敢看。」
顧彩寧安慰著,一旁壽粘粘手指攥緊。再也忍不住。
「我們去告訴掌門,或者求見太上長老,讓宗門為你做主!」
冷月心諤然,雖然有人關心她心裡也覺得暖暖的。但是這是浩然宗的人幹的啊!
她不知道怎麼說,只是手連連搖拒絕。
看著顧彩寧明顯成熟了太多的樣子,目中帶著期待,希望她勸勸壽粘粘。
「夠了!一定要告訴能管事的長輩。冷月心,不是你一個人原諒的事!單為了奔河鎮萬人就必須讓長輩做主!」
說著強硬牽著冷月心手,要立刻求見掌門。
冷月心正想掙扎,這看上單薄的身影,力量竟是比她一半龍身的力量還大。竟然掙脫不開!
這才注意到顧師姐修為己到了築基中後期的樣子。
在無法反抗的力量下,只好黑著臉沉默中被帶去見這位掌門。
她真的不該亂扯有的沒的,悔啊!希望不要動靜太大吧
這不是打草驚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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