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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顧老師,年輕有為啊!」
「小顧老師,你小時候念書肯定特別厲害吧。」
太爺爺尾巴翹老高,可勁兒吹,「那必須啊,天才班那是隨隨便便能進的嗎?必須是從娃娃抓起嘛,三歲就能背唐詩三百首,五歲就能把四書五經倒著背,七歲時候就一字難求了。」
顧景琰嗆了一下,咳得臉都紅了。
韓若星伸手順了順他的後背,忍笑低聲道,「我都不知道你這麼厲害呢。」
顧景琰說,「我也剛知道。」
大家自然真的讓顧景琰倒著背四書五經,畢竟背了也聽不懂,倒是起鬨讓他寫幾個字。
太爺爺一聽寫字,頓時就有點心虛。
他就是給韓若星撐面子,可勁兒吹自己太孫女婿呢,顧景琰字寫得怎麼樣,他還真不知道。
顧景琰沒縱容大家繼續鬧,溫聲道,「明天吧,明天大家要是想要,我就寫幾幅,今天太晚了,夜裡光線不好。」
大家一聽,便也不再鬧,寒暄了幾句,就陸陸續續回家了,李嬸從家裡端出一口鍋,說是白天燉的雞,鍋里的沒人碰,讓他們熱了吃。
柳鎮上的人幾十年的街坊鄰居,平時多是相互照應,質樸得很。
韓若星接過來,道了謝,給李嬸家的小孫子塞了個紅包,李嬸不肯讓孩子收,顧景琰說,「嬸子,大過年的,給孩子壓祟(歲),新的一年平平安安。」
鎮上老人多信這個,見顧景琰這麼說,便也作罷,笑著喊他們明天來家裡吃飯。
李嬸一走,顧景琰拉著韓若星低聲道,「他們都很喜歡你。」
韓若星笑著道,「難道不是喜歡你嗎,小顧老師?」
顧景琰笑了一聲,「這輩子第一次在這方面吹牛。」
韓若星小聲說,「你別嫌太爺爺愛吹,之前莫律師來的時候,他真的什麼都會,而且特會說話,太爺爺怎麼可能讓我看上的人輸給他,肯定可著勁兒把你往上捧。」
說著笑起來,「天才班,哈哈,太爺爺怕是把知道的全吹你身上了。」
顧景琰有些不服,小聲道,「就算不用太爺爺吹,我也不比他差。」
「那是,」韓若星見他眼睛亮得跟小狗一樣,忍不住親了親他的臉,「不然我怎麼看上你呢。」
這話說得顧景琰又舒服,又不舒服,糾糾結結地問,「我要是不如他,你就看不上我了?」
韓若星看著他,莫名其妙笑了一聲。
顧景琰被她盯得奇奇怪怪的,剛想問她,就聽韓若星說,「顧景琰,你知道我現在最喜歡你哪一點嗎?」
顧景琰一聽「喜歡」二字,唇角不覺勾了下,自信道,「每一點。」
韓若星伸手揉搓著他的耳垂,笑著說,「我喜歡你長得那顆戀愛腦,保持現狀,我永遠愛你。」
說罷,鬆開手先回了屋。
顧景琰站在原地,滿腦子都是「我永遠愛你」。
大過節的,在這兒示愛,真是的。
他揉了揉滾燙的耳朵,跟著回了屋,完全無視了她前半句話。
一進屋,就看見太爺爺和韓若星兩人在鋪床,顧景琰成長不少,立馬上前,主動請纓。
太爺爺也不客氣,直接把床單被子都丟給他,拉走韓若星,說要給她煮湯圓,顧景琰只好自己鋪床鋪。
湯圓煮上,太爺爺才問,「都好了嗎?」
韓若星點頭,回頭朝顧景琰那屋看了眼,輕聲說,「都好了。」
「臭小子,怪會害人擔心。」
太爺爺嘟噥了一句,又笑起來,「我就說他那麼討人厭,閻王哪裡會收他。」
韓若星笑了笑,其中兇險,只有他們知道,能回來,已是老天垂憐。
「對了,太爺爺,顧景琰還給你帶了不少別的補品,我去給您拿。」
太爺爺十分驚訝,「進步這麼快?上回去江城,你帶我去景區,他沒眼色的,連買瓶水都得讓人張嘴提醒,該不會是你買的,故意說他買的,故意討好我吧?」
韓若星樂了,「真不是我買的。」
這話沒騙老爺子,兩人來的時候帶了兩個行李箱一個大背包,除了一小部分是兩人換洗的衣物,大部分都是來時路上顧景琰買的禮物。
顧景琰這個人,別的習俗他可能不是很了解,但是登門拜訪,禮數向來周到。
當初他那麼不喜歡喬旭升,但是每次來喬家也必定不會空著手,而且送的東西向來也都不便宜,即便是以前兩人感情沒那麼好的時候,他也從來不在這方面讓她在娘家難堪,這也是為什麼喬旭升那時候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從顧景琰那兒「敲詐」項目。
因為行程定的匆忙,顧景琰買禮物的時候好一通抱怨,他覺得太爺爺對他印象不好,後來顧景陽干那事兒也傷了太爺爺的心,多少有些底氣不足,總想著禮備厚一些,彰顯一下自己的心意。
他就是那麼一個笨拙的人,不會說太好聽的話,總想著用錢把能買到的最好的東西給對方。
吃飯的時候,顧景琰發現自己碗裡的湯圓數量是韓若星的兩倍,下意識就要跟韓若星換,韓若星說,「太爺爺特地給你盛的,嘗嘗看。」
顧景琰受寵若驚,太爺爺叼著沒點燃的旱菸瞥了他一眼,傲嬌地哼了聲,「看在你給我送了個狗蛋的份上。」
顧景琰?
「狗蛋?」
韓若星指了指站在太爺爺腳邊的電子犬,「它的新名字。」
顧景琰沉默。
他想不明白,自己那麼先進智能的玩意兒,怎麼到了這幫老頭兒嘴裡,不是鐵蛋就是狗蛋?
顧景琰沒有莫明軒會說話,但是他長得俊,又會擺弄不少電器,來了兩天,把隔壁幾個鄰居家的家電都給修好了,一下子俘獲了一堆小迷弟,院子裡每天都聚集一堆小孩兒看著他修東西。
韓若星笑著問他,「不嫌吵嗎?」
顧景琰一邊組裝,一邊道,「以後總是要經歷的,提早習慣習慣。」
很好,越來越有人父的自覺了。
韓若星剛想逗他兩句,手機響了一下,她拿出來看了眼,唐笑笑發來微信,「東宮有變,娘娘速回。」
韓若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