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又走了一會兒,霧卻漸漸大起來了,而且越往前走霧越大。
秦牧風突然停下了腳步。
他在霧中,看到了一把金碧輝煌的椅子,不知是龍椅,還是武林盟主的寶座。
他痴痴地看著,慢慢向椅子移去。
同時,李伯看到的卻不是龍椅,他看到了一座墓。
一座很大很大的墓。
小敏在霧裡,只看到了兩個人——秦牧風和靖王。
她看見他們二人手裡都拿著劍,正打的火熱,她趕緊跑了過去。
竹葉青在霧裡也看見了一個人。
那個人就是當今皇帝。
秦雪看到的,卻是一個帶著金面的神秘男子。
五人皆往霧裡走去……
突然,秦牧風的腦子裡立即閃過一個身影,這個身影叫他不要去。
這個身影叫理智。
秦牧風閉上了眼睛。
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見李伯四人正在往前移動,而前面卻是萬丈懸崖。
「大家別動,閉上眼睛!」
秦牧風突然大喝一聲。
四人受到驚擾,立即清醒過來。
李伯離懸崖已不到半寸。
若在稍微遲一點,就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了。
四人都心有餘悸,趕緊跑了過來。
小敏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書呆子?」
秦牧風道:「剛才我們看到的一切,應該都是幻覺。如果我沒猜錯,這是一種西域迷術,能夠使人看到他心目中最重要的東西。」
同時秦牧風也知道,除了弱水宮的牡丹,誰還能將幻術練到這般境界?
「哈哈哈哈!」周圍突然飄來一個女子清脆的笑聲,「你們竟然能夠破得了我的幻術,有點能耐。凌波仙子就在前面,幾位請吧。」
「太好了,我們終於可以見到凌波仙子啦。」小敏高興地笑著,又望向秦牧風道,「書呆子,你剛才看到什麼了?」
「不告訴你。」秦牧風沖她笑笑,「這是秘密。」
「你就告訴我嘛。」小敏搖著他的胳膊。
「好吧。」秦牧風道,「我看見了一個風騷的美麗女子,在霧中向我招手,我就忍不住地走過去,結果嚇了我一跳,你猜為什麼?」
「那女子長得太醜?」
「不,她是我見過最美的女孩。」
「那是因為什麼?我猜不出來。」
「我走近那個女子細細一看,竟然是你。」
「討厭!」
小敏微微垂下頭,臉上泛起了一抹朝霞。
幾人走到一片竹林處,漸聞悠揚的琴音飄來,不禁心曠神怡。
竹屋前,一位白衣女子輕掃琴弦,全然沉醉在琴音里,以至於面前多了五個人,也絲毫未察覺。
李伯上前道:「凌波仙子,實在是不好意思打擾,但我們確實有急事相求。」
白衣女子這才發現面前有人,忙站起身道:「幾位想必是找凌波仙子吧,請一直往裡走。」
女子說話時手雖未觸到琴弦,然而琴聲卻依然未斷。
隔空掌力原非稀奇,但能凌空操琴,而且曲調竟也絲毫不亂,委實令人驚嘆不已。
「你不是凌波仙子?」李伯吃了一驚。
女子優雅地笑笑:「我只是仙子的一個侍女,幾位若真有急事,不妨我為你們帶路吧。」
「如此甚好。」李伯道,「多謝姑娘了。」
「不必客氣,幾位,請隨我來。」
在白衣女子的帶領下,幾人很快就到了凌波仙子的居處。
只見四周怪石磷峋,前面是深深的懸崖。
而懸崖中間,煙霧繚亂,居然憑空浮著一座小島。
遠遠望去,小島上林木蔥鬱,建築古色古香,真似仙山一般。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幾人是絕不會相信眼前這情景的。
白衣侍女道:「仙子就在這座小島上,幾位請吧。」
「姑娘,你在開玩笑吧。」竹葉青滿眼不敢相信,「前面是這麼深的懸崖,又沒有路,就是輕功再好的人,恐怕也飛不過去吧。」
侍女淡淡一笑:「那就是你們的事了,我只負責帶路。」
「我們又不是鳥,怎麼可能飛過去呢?」小敏望向白衣女子,「好姐姐,你就幫幫我們吧。」
侍女道:「實在抱歉,我也無能為力。」
秦牧風突然開口:「你們說,這個凌波仙子是怎樣過去的呢?」
李伯捋了捋鬍鬚:「一個侍女都這麼厲害,凌波仙子肯定更加深不可測。以她的輕功,應該能飛過去。」
「哼!」秦牧風輕輕一笑,「我不相信世上有這種人。」
只見秦牧風靜靜走到崖邊,往下望了望。
除了深不見底的崖壁,什麼也看不見。
秦牧風又望向對面的小島,忽然摸出一枚銅板,手輕輕一松,銅板便掉了下去。
一切都再正常不過。
可是秦牧風卻聽見了響聲。
一個清脆的響聲。
秦牧風笑了:「果然不出我所料。」
他望著那白衣女子道:「姑娘,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懸崖上,架著一座完全透明的玻璃橋,連接著對面那個所謂的小島,我說的對嗎?」
侍女輕輕一笑:「公子可以試試。」
秦牧風回她一笑,徑直走到了懸崖邊。
秦雪忙望著他道:「哥,這太危險了,要不,我替你試。」
秦牧風抬起了一隻手。
意思是他決定了要做的事情,任何人也改變不了。
秦雪沒有再說話。
小敏也沒有再說話,只是額頭上冒起了冷汗。
秦牧風臨空踏出了一步。
他卻沒有掉下去。
從遠處看,他仿佛是浮在空中。
事實上,他腳下踩的卻是一座玻璃橋。
雖然從懸崖這邊到小島處有一座玻璃橋,可橋兩邊卻是沒有欄杆的,而且橋也並不寬。
而底下,就是萬丈深淵。
因此走過去,也是極其危險的,而且需要很大的勇氣,和膽識。
只可惜,這兩樣秦牧風都有。
「你們就在這兒等我吧。」
秦牧風甩出這句話,就毫不猶豫地走了過去。
沒有人懷疑他的能力,也沒有人懷疑他的膽識。
幾人就這樣看著他的背影越來越遠。
小島上。
閣樓內。
一個穿著七彩霞衣的女子,長裙拖在地上,臉上蒙著一面白紗,纖纖玉手撫著琴弦,正奏著一首絕妙的曲子。
此人便是凌波仙子。
二十四名白衣飄飄的少女,正和著曲子翩翩起舞。
舞姿優美,琴聲悠揚,仿若人間天上。
門突然開了,一個男子如風般飄了進來,沒有一點聲音。
隔著層層紗簾,秦牧風看不到裡面。
他只靜靜地站在那兒,品著這首美妙的曲子。
「好大的膽子,竟敢擅闖凌波仙子的臥室,該殺!」
一個冰冷的聲音飄出,二十四名女子已拔劍圍住了秦牧風。
只見秦牧風突然化為一團烈焰,便落在了彩衣女子的面前。
「殺我?你捨得嗎?」
他的身體緩緩傾斜,他的唇慢慢向她靠近。
一隻玉手突然擋住了他的唇:「平時,你也這麼隨便親其他女人嗎?」
秦牧風握住她的手,強行吻了過去:「我只在你身上隨便。」
雖然隔著一層輕紗,兩唇間的火熱,緩緩流淌,綿綿不絕。
欲望在二人身上交纏。
那一刻,海枯石爛。
那一吻,地老天荒。
她勾著他的脖子,美眸誘惑魅人:「好你只火狐狸,你是怎麼認出我的?」
他輕輕笑了,抵住她的唇:「你身上的母狐狸味,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