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帶我去見歐陽?
可是歐陽不是出國進修了嗎,他帶我去哪裡見他?
我是又驚又喜又怕,期待著,又怕他只是騙我,害我空歡喜一場。
面對我熾熱的目光,他只是笑著伸手摸摸我的腦袋:「瞧你開心的,多笑會吧,一會有你哭的時候。」
我能感受到自己的臉瞬間垮下來,死變態,果然在騙我。
當時要是有不怕死的勇氣,我就直接拉開車門跳下去了。
然而我並沒有,甚至連鬧一鬧都沒有,全程沒有任何反抗的,任他將我帶到他希望我出現的地方。
一個很高檔的專櫃店,裝飾得五光十色的,到處都是絢爛奪目的水晶玻璃。
一進門,香氣四溢,兩個穿戴得很正式很時尚好看的服務員立刻微彎著要走過來,很有禮貌的跟他打招呼:「林先生好,不知道有什麼可以幫到林先生。」
她們長得都很好看,身材凹凸有致,腿長膚白,臉上還有精緻的妝容,看著像電視裡的明星,大氣又優雅。
但林聰連看都沒看她們,只是「嗯」了聲,然後勾手回來將我從他身後扯出來:「給她配套禮服。」
說著上下打量我一眼:「可愛點的,性感的她撐不起來。」
……真是夠無語的。
她們兩個卻不理會我的白眼,立刻就拿起旁邊的衣服往我身上擺,估計是要搭配的。
說實話,我到現在還是一頭霧水,他這又是威脅又是買衣服的,究竟想幹嘛?
但是我沒機會問了,兩個女的上下其手,拉著我在鏡子面前轉來轉去的,我好幾次想說話想推脫,都被她們給轉忘記了。
弄了半天,最後給我選了一條白色小裙子,外面還有一層粉紅色薄紗,真的是白裡透紅。
明明是給我選衣服,可從頭到尾都沒問過我任何意見,直接就看向旁邊沙發上坐著的林聰:「林先生,你看這個可以嗎?」
他當時在低頭看手機,聞言才抬頭瞟我一眼,隨即再次低頭,好一會才說:「還行。」
……還行!我可是費了好半天的功夫。
她們兩個得到默許,拽著我就往試衣間走去。
我看她們的架勢,是要給我換了,於是趕緊將她們擋在試衣間門口:「我自己來就行。」
她們對視一眼,又回頭看林聰。
看林聰幹什麼?我真是氣瘋了,感情我連自己換衣服的權利都沒有。
她們不管我生不生氣,一直保持著扭頭看林聰的姿勢,直到擺擺手,她們才放開試衣間的門。
我一生氣,用力「啪」的扣上門,簡直氣炸,順手就想把裙子給撕了。
可是一看交錢,頓時就沒了動手的底氣。
尼瑪,什麼破裙子,居然要一千多,不就是幾塊布嗎?
不敢下手撕,但心裡又很生氣,不想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被林聰牽著鼻子走。
乾脆拿著裙子坐在試衣間的小凳子上,我不出去了,看你怎麼著吧。
坐了好一會,林聰終於坐不住了,敲門:「幹嘛呢,換件衣服而已,要不要給你兩天時間重新做件新的?」
我不說話,不管他說什麼,我都裝作沒聽見,看他能拿我怎麼著,反正我耗得起。
他開始不耐煩了,敲得有點急:「給你三十秒,出來。」
命令式的語氣,見過三次,早知道他為人霸道。
可隔著一扇門,你能拿我怎麼辦?
你不是讓我出去嘛,我偏不,有本事就衝進來咬我啊。
結果他真的撞門,很大的一聲「嘭」,震得整個試衣間都抖了幾下,門似乎還在發顫。
嚇得我往後一退,連人帶椅子摔倒在地,心「咚咚」的狂跳。
這、這都是什麼人啊,直接踹的,真是一句廢話都沒有啊。
見過雷厲風行的,沒見過這麼幹淨利落的。
震動過後,我聽到外面好像有往後走的腳步聲,瞬間反應過來,他只是在倒退,然後準備再來一腳。
立刻慌張的從地上爬起來,衝過去「咔嚓」的打開門。
開門的瞬間,看到一個黑影從不遠處筆直的衝過來,他當時正準備抬腳踹門,一看到我,腳立刻壓了回去,但身體卻收不住了,整個壓了過來。
我只感覺身上一重,雙腳一下支撐不住,「咚」一聲向後仰倒。
那後背落空,後腦著地的恐懼感,真的……好嚇人。
還好落地的時候他用手給我墊了一下,不然此時留在地上的恐怕只有一灘血了。
我驚恐的睜著眼,盯著試衣間的天花板。
他就壓著我,我能聽到他「咚、咚」心跳聲,深重,半邊臉貼著我的臉頰,撞到我的顴骨,痛得麻麻木木的。
他應該是沒事的,因為我聽到了他的吐氣的聲音。
然後抬起頭,盯著我,語出驚人:「想抱我就直接開口,我會滿足你的,耍這麼多花招幹什麼?」
……自戀是種病,得治。
我推他,可紋絲不動,太重了。
他壓著倒是舒服,身體還特意動了動,來一句:「太瘦了,硌著難受,胸還小。」
你真是夠了。
我咬牙推他:「你快給我起來。」
他笑,捏了捏我的下巴,別我躲開了,也不惱:「凶什麼,你憑本事壓住的,為什麼要起來?」
我怒:「流氓?」
他哈哈大笑:「說到流氓,哪裡比得上你的歐陽啊?數流氓他排了第一,別人連第二都不敢排。」
這個……確實如此。
可你能跟歐陽比嗎?歐陽耍流氓我也喜歡。
我故意黑著臉:「你起來,別人看著都不好。」
他回頭:「誰敢看。」
兩個剛才還在掩嘴竊笑的服務員,現在立刻庠裝在找衣服,虛偽得叫人尷尬。
他回頭看著我笑:「看,沒有人。」
我真是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拿他毫無辦法,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啊。
只好出殺手鐧:「你不是想我幫忙嗎?這就是你請人幫忙的態度?」
他絲毫沒被我的話嚇唬到,笑意更濃了:「喲,還學會威脅我了。」
我是真的生氣了:「你到底想玩到什麼時候?」
如果他帶我出來的目的就是想羞辱我,拿他真的沒必要,屈辱對我來說,就像是每天的白米飯,從來不缺。
他估計感覺到我是真生氣了,這才慢慢悠悠的坐起來,還給我抱怨:「人家跟你鬧著玩嗎,幹嘛那麼凶。」
說得夠可憐的,好像剛才被欺負的是他。
我差點沒內傷。
等我坐起來,他已經拿起剛才的裙子,對著我的腦袋就套下來,裡面的衣服都沒脫。
整個腦袋被蒙住,我想拽,可是已經來不及了,裙子一溜煙就套到了脖子上。
摸胸的裙子,往下一拉,把鎖骨肩膀上的衣服露出來,這場面真是……辣眼睛。
他頓時皺眉:「這也太醜了吧?套個麻袋都比它好看。」
經過你林大人的手,能有不醜的東西出來嗎?
他看了下表,時間似乎差不多了,居然直接拽起我就說:「丑是丑了點,不過將就吧。」
將就?那你試試把衣服脫了將就將就。
我是把傻逼兩個字刻在腦門上了嗎?我不肯走:「你給我五分鐘,我把衣服換好了再走。」
他有些哭笑不得:「早幹嘛去了?」
我:「……」
無法反駁。
他又給我推了一把,伸手幫我把試衣間的門關上:「趕緊的,五分鐘,過時不候。」
我問他:「過時不候是你不等我的意思嗎?」
他:「並沒有,我會直接把你光禿禿的你拽出來。」
……嚇得我二話不說,利索的就脫衣服,胡亂的套上那條裙子,在鏡子裡一照,粉嫩粉嫩的裙子,但是總感覺跟我不太搭,一股濃濃的違和感。
他看到之後意見跟我高度一致,並且得到一個結論:「衣服是好的,人也是好的。」
所以呢,問題出在哪?
他笑:「問題出在衣服太潮,你太土。」
……指望狗嘴吐出象牙,真是想太多。
他笑,沒做聲,拉著我回了車上,然後繼續往前出發,不知道目的地在哪。
現在已經晚上七點鐘了,肚子有點餓,但沒敢說出來。
漸漸的他不在說笑,臉色變得前所未有的認真:「一會別哭得太難看了,丟我的人。」
什麼鬼,無厘頭就來這麼一句,簡直莫名其妙。
他特意帶我去買件一千多的新衣服,就是為了我讓我等會哭得體面點?
詭異得不像正常人的做法,還有,我為什麼要哭?
他不回答我,專心開車,車子最後停在了一棟獨棟的別墅外面。
燈光璀璨的廣場,是個很大很氣派的花園,旁邊還有一個很漂亮的噴泉,噴泉的周圍是閃爍的小彩燈,圍成一個特別大的「壽」字。
今天誰生日?他?
看他一副鬧事的樣子,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不是。
所以他今天帶我來就是為了在別人的壽宴上鬧一場的?先不說這事道不道德吧,他幹嘛要拉我來鬧啊?我能鬧出什麼動靜來,這裡的人,非富即貴,可我一個不認識。
難道他的鬧事方式就是帶一個土包子一樣的女朋友回來,氣他們?
有點幼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