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幕中,葉東和常南正帶著雙方上千人馬,快速的向平城開赴,二人的心情無比沉重,這場糾葛恐怕二人都不想發生,但願能早日平息。
葉驚鴻在隊伍的中間,騎在大馬之上,由於深夜寒冷,再加上一路快速的顛簸,伴隨著他那陣陣的咳嗽。
葉驚鴻快速的拿出口袋中的藥水,滴入一滴進入嘴中,抿著嘴黑色的眸子看向了夜空,腦海中不斷的飛絮。
「快叫我爹和常伯父停止前進。」葉驚鴻突然對身邊之人開口道,同時病弱之軀加快馬匹的前進。
大部很快停止了腳步,常南和葉東也馳馬向葉驚鴻而來,三匹馬停頓在一處。
「驚鴻有何事?」
「爹、常伯父,我們不能趕往平城。」
「為何?我一定要親自向唐允說明情況,阻止這場殺戮。」葉東說道。
「此事已經不是幫派鬥爭了,唐文浩的死因似乎已經不在重要。」
黑夜中常南摸摸自己的白須微微的點點頭,葉東不解的問道:「難道就任憑這場殺戮繼續下去,還讓常兄的南羽門捲入殺伐之中。」
「爹,這已經不是你和唐叔父的個人恩怨,已然成了幫派之爭,前面的遼城、平城和雲嵐宗的總部迅城,都是他們的勢力範圍,若是我們就此前往,恐怕對我們不利。」
「葉東,驚鴻說的對,這就是江湖,江湖中有很多事情根本分不出對和錯。」
「可是葉晨還在平城之中,怕是有生命之憂,我們一定要想辦法救他。」葉東嘆了口氣,此事怎麼就鬧得如此不可開交。
葉驚鴻咳嗽一聲。
「如今就看大娘能否保他了,大娘畢竟是雲嵐宗宗主之女,爹、常伯父,孩兒總是覺得有一張無形的手在控制事態的發展。」
「罷了,就按你的意思,先退回葉家鎮再做打算。」
「孩兒最害怕的便是魔蓮教,若是雙方勢力相鬥,得益的一定是魔蓮教。」
大部在葉驚鴻的建議下,開始繼續退回葉家鎮,常南對葉東說道:「葉東兄弟,既然張庭已然向我南羽門宣戰,我也先回總部奇峰,準備應戰,順便想辦法救出葉晨。」
「常兄,這次讓你捲入了這場紛爭。」
「我們是兄弟,還有即便沒有這事,一山不容二虎,我和雲嵐宗也是遲早一戰,只是時間提前了而已。」
第二天,由於雲嵐宗宗主張庭的率先宣戰,整個陳國都是血雨腥風,兩大幫派加上天下鏢局,全國各地都是征戰不斷,死傷非常之大。
朝廷也派人不斷遊走,想勸服雙方,但是面對江湖上強悍的兩個幫派,最終無果,只能閉守軍營,任這兩隻老虎加上天下鏢局互相廝殺。
地處平城和遼城之間,有一處上百公里的連綿的山脈,在一處山峰上一個白衣青年眼睛張望著遠處。
「晨兒,在想什麼呢?」不知何時張馨雨站在白衣青年的身後。
「娘,總躲在這裡不是辦法,我要帶人殺出去。」
「你有什麼能耐殺出去,是你的修行還是你所帶的人。」
「可是」
張馨雨嘴角浮出一絲冷笑,不想聽葉晨的言語,直接說道:「孩子,你有無稱霸天下的雄心。」
葉晨目光直視著自己的娘親,看著對方的表情,暮然感覺無比的陌生。
「娘,何意?」
「回答我的問題。」
葉晨嘴角微微的揚起,露出一種與生俱來的霸氣。
「孩兒自信有雄霸天下的一天。」
「好,現在就有機會,娘已經將你的路全部鋪好。」
「機會?請娘明示。」
「現在天下已然大亂,正是你崛起之時。」
葉晨眉宇間更顯得迷惑,他沒有言語,只是那深邃的眼眸緊緊的盯著自己的娘。
「若想稱霸天下,要不你的修行達到巔峰,顯然此時你做不到,那麼只有一種辦法?」
「什麼辦法?」
張馨雨深沉一笑,毒蠍一般的眼神透露出無比的寒氣。
「那就是掃清你所有的障礙。」
聞言,一向高傲的葉晨都感覺到一股寒意襲上自己的心頭。
「娘,直說了吧,我要做什麼?」
「你什麼都不要做,你的身份便可以讓你成為霸主,一切惡毒之事就用娘來為你做。」
葉晨何等身份,葉東的大公子天下鏢局的傳人,常南的關門弟子,在南羽門小輩中的威望甚高,甚至都超過了常南之子常春的地位,還有一重身份便是雲嵐宗宗主張庭的外孫,當然看張馨雨的表情,似乎還遠不止這些。
「娘,你想做什麼?」
「我要讓葉東、常南、唐允等等比你修行高超不願奉你為主的人全部殺掉。」
「啊!」人人都有稱霸之心,但是聽到張馨雨如此一說,他整個人都有些顫抖,差點摔倒在地上。
「怎麼了,怕了?」
葉晨搖搖頭,別說他不相信他娘的能力,即便是相信,這種欺師滅祖之事他萬萬不可以做。
「娘,爹對我期望甚高,師傅又對我恩重如山,我又怎能如此之做,你也萬不能有此種想法。」
「呵呵,你真的認為如果你不爭天下鏢局的產業會是你的嗎,常南會將南羽門交到你的手中?」張馨雨冷言。
「我雖是師傅的傳人,但是並非南羽門之人,但是天下鏢局,我可是唯一的傳人。」
「別忘記了你還有個弟弟葉驚鴻,真後悔當初殺他娘的時候沒有將他一併殺害。」
聞言,葉晨震驚不已,連連搖頭。
「娘,二姨真的是你所殺?你好糊塗啊,葉驚鴻體弱多病,他根本不可能和我爭天下鏢局繼承人之位。」
「你真認為娘是小雞肚腸,為了爭寵而殺人?」
「難道不是嗎?」
「因為她知道一個秘密,所以她必須要死?」
「什麼秘密?」
「你不說葉東之子。」
「什麼?」突然聽到他娘如此一說,葉晨整個人似乎要奔潰一般,一直以來葉東便是他的驕傲。
「娘,你胡說什麼?」
「我說的句句實言。」
葉晨傻笑一聲,反問道:「那你告訴我爹是誰?」
「沐易竹。」
「沐易竹又是誰?」
「二十年前,我和唐允一起去斬殺魔教二號人物沐易竹一家,然最終我還是救了他,而且還產生情愫,也便有了你。」
「你在信口雌黃。」雖然是他娘口述,但是葉晨根本不相信。
「我知道你一時半會不會相信,但是你爹這二十年都在你的身邊,他便是葉能。」
葉晨更加瘋狂的搖頭,他不相信,然提到葉能的名字,腦海中倒是浮現,這個葉府管家倒是一直對他甚好。
「如今葉東等人已經證實了葉能的證實身份,已經將你爹殺害了,你說他們要是查出你的真實身份」
「別說了。」葉晨捂住雙耳,整個人直接坐在地上,這樣的事實無論放在誰的身上恐怕都是難以接受。
張馨雨沒有再說,或許她能感覺自己兒子心中的苦痛,她只是靜靜的站在他的身邊,聽著葉晨哀聲嚎哭。
許久,張馨雨拍拍葉晨的肩膀。
「你是男子漢,你要振作。」
「別碰我,我恨你。」葉晨揮灑著眼淚,直接推開張馨雨的手臂。
「可是我是你娘,這便是事實。」
「為何不在我小時候將我殺死,為何此時告訴我真相,你不能將真相一起帶走嗎?」
張馨雨嘆息一聲。
「若不是沐易竹身份暴露,或許我們永遠不會告訴你,只會在暗中助力得到天下,然此時變了,我要還將你蒙在鼓裡,你怎麼死或許都不知道。」
葉晨苦笑一聲,雖然豆大的淚珠還在不停的噴涌。
「你此時告訴我,又有什麼能力讓我奪得天下。」
「娘自由主張,就看你有無雄霸天下之心。」
葉家鎮。
葉東在府中大殿連連收到各地戰報,滿面愁雲,心急如焚。
天下鏢局,雖然人數眾多,但不屬於幫派,一直打開門做生意,由於葉東的仁義,同時和南羽門、雲嵐宗關係密切,財力富可敵國。
正因為如此,各地面對雲嵐宗的燒殺搶掠一時沒有辦法,好在南羽門的門人一直協助,挽回不少損失,即便如此,這恐怕是葉東接任天下鏢局以來損失最大的一次。
「怎麼雲嵐宗一點不念及舊情?」葉東自語道。
殿下葉驚鴻咳嗽一聲。
「爹,雲嵐宗在全國各地都分散著勢力,立刻發布鏢令,天下鏢局這段時間停止出鏢,各地鏢局分舵人員全部向南羽門勢力區域移動,儘量避免損失。」
「小公子說的是,不過大當家,面對當今的情勢,我們是否也要出眾相助南羽門。」吳鏢頭說道。
「這是自然,常兄為我才捲入這場紛爭。」葉東說道。
葉驚鴻看了身後的地圖,稍頓片刻。
「爹,由於南羽門的軒轅門和鐵血門等四個門派精銳抽去,這塊區域又是奇峰的西大門,因而很有必要幫南羽門守住此地缺口。」
葉東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此時已經和雲嵐宗徹底決裂,也只能一戰。
「吳鏢頭,你立刻將你手下之人全部調到此處,幫南羽門守住西面,再圖進攻。」
「是。」
全國各地大亂,然而一場蓄謀已久的陰謀卻已經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