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幼恩聞言,臉色一寒。
一時間,整座故淵,靈氣一滯,似乎蓄勢一擊。
白州不為所動,繼續喝著茶。
於幼恩頓了下,目光凝視,心思沉重。
他不敢小覷白州。
也更加好奇,一個宗師,如何敢大言不慚。
「堂而皇之坐在我面前,真以為我殺不了你?」
白州淡笑道:
「於掌律,稍安勿躁。」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很多人都想殺我,我也殺了一些,可有些人,就像是會生長一樣,殺不完。」
「所以我就在想,為什麼要殺完。」
於幼恩腦海中,頓時生出一個念頭。
「你想控制羽仙宗?」
於幼恩頓了下,眼神古怪看著白州。
「我是該說你是瘋子,還是說白痴。」
「想要掌控我羽仙宗的人有很多,可從未有人成功過。」
白州淡笑道:
「於掌律,你又猜錯了。」
「羽仙宗這種髒東西,誰會想著接手,白送給我,我都不要。」
「我要做什麼,於掌律不必著急,或許你有機會見到。」
「接下來,我們談談正事。」
「左晉和你,在羽仙宗擁有最強的實力,以及地位。」
「這種分庭抗禮的局面,確實有利於羽仙宗發展,不過,我不喜歡,所以我想幫幫你們,去掉一個,一家獨大,做大做強。」
於幼恩為白州添茶,詢問道:
「可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
白州淡笑著說道:
「對我有什麼好處,活著的人會知道,不過,到最後,你和左晉,誰能活的更久,才是關鍵。」
「我在糾結,你們兩個,到底留哪個比較好。」
「所以決定跟你們談談。」
於幼恩繼續問道:
「那為什麼先找我談?」
「道友是覺得我更好談?」
白州輕輕搖頭,認真解釋道:
「我是覺得,你和左晉之間,我更偏向於左晉,於幼恩做羽仙宗掌律這些年,以雷霆手段,做的那些事,讓你野心越來越大。」
「你這個人更自私,更自負。」
「說起來,留下你更合適,為了活命,你可以出賣任何東西。」
被人當著面,如此評價,於幼恩臉上閃過一絲怒火。
「那道友為何又不選我呢?」
「你這種人,出問題就在於太自私,將自己看的太重。」
「為了活命,你可以做出任何事。」
「包括我能預料到的,以及我預料不到的。」
於幼恩不怒反笑,道:
「道友的意思,是我太危險,不好掌控。」
白州輕輕點頭,道:
「是也不是。」
「問題在於,左晉這個人,相比於你,要更好一些,他看重自身,更看重羽仙宗。」
「沒你那麼的自私。」
「他對羽仙宗還有些牽掛,對於我來說,這就是弱點,更好控制。」
於幼恩聞言輕輕點頭。
「如果是這樣,左晉確實比我強一些。」
「道友將我們羽仙宗研究的很透徹,看樣子,下了不少功夫。」
白州淡笑道:
「理應如此。」
於幼恩眼神一寒,露出凶色。
「道友既然早有打算,又何必來問我,直接動手不好嗎?」
白州輕輕搖頭,道:
「當然不好,若是直接殺了,左晉可就沒了壓力,我動起手也不大方便,於掌律不會不懂。」
於幼恩輕笑著點點頭。
「明白。」
話音未落,天地間凝聚一位九天玄女,持劍殺入。
可轉瞬間,一切消散。
獨留下面容呆滯的於幼恩。
白州放下茶杯,輕聲道:
「於掌律,何必掙扎,一切皆是徒勞。」
此刻,羽仙宗內,數位高層,都感知到故淵之上的異常動靜。
宗主左晉,一眾宗師,翹首觀望。
下一瞬,一縷長虹衝出故淵,落在五更山。
一眾宗師都未看清。
心中不禁猜測,掌律與宗主,難不成要打起來。
羽仙宗祖師堂。
白州坦然落座。
左晉目光一凝,盯著來人。
宗師,從故淵而來。
左晉打量著,冷靜問道:
「道友,如何稱呼?」
白州面含微笑,輕聲道:
「左宗主客氣,望仙樓徐福,冒昧打擾,左宗主海涵。」
左晉想了想,輕輕點頭道:
「原來是徐道友,久仰久仰。」
白州狐疑道:
「左宗主認識徐某?」
左晉說道:
「徐道友的名號,在下聽說一二,逐鹿關的嚴蟬休,可是對徐道友下了高額懸賞。」
「更何況當初那件事並不小,在下想不知道都難。」
「不知徐道友來我羽仙宗,是為何事?」
白州微笑道:
「徐某冒昧打擾,就是想和左宗主聊聊天。」
左晉疑聲道:
「只是聊天?」
白州坦誠道:
「也可能殺人。」
左晉心頭一震,狂徒見過不少,敢在他羽仙宗祖師堂,如此放肆,曠古難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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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道友想殺誰。」
白州淡然道:
「殺左宗主,或者於掌律。」
左晉盯著白州,頓了頓,問道:
「徐道友與我羽仙宗有仇?」
白州坦誠的點點頭,說道:
「是有點死仇,不打緊,左宗主不必緊張,先聊天。」
左晉面露沉思之色,想到故淵的動靜,令他深思。
「徐道友見過我宗門掌律了?」
白州微笑道:
「相談甚歡。」
左晉問道:
「那徐道友來此,是為了殺我?」
白州遲疑幾秒,認真說道:
「於掌律沒死,但他死不死,全在左宗主。」
左晉疑聲道:
「徐道友說笑了,我為何要殺自家掌律。」
白州笑著說道:
「因為他不死,就得左宗主赴死。」
左晉眼神一凝,看著白州,沉聲道:
「聽徐道友的意思,我羽仙宗的命運,在徐道友手中?」
白州搖搖頭,輕聲道:
「不是我,是在左宗主決定之中。」
兩人相視沉默。
白州面含微笑,左晉臉色凝重。
一個能從於幼恩那安然脫身,坐在羽仙宗祖師堂的徐福,要是只是一個虛張聲勢的宗師,他是不相信的。
「徐道友打算怎麼做?」
「將羽仙宗上下屠戮一遍?」
白州臉上露出一個嫌棄表情,吐槽道:
「左宗主,徐某不是你們,做不出那種喪盡天良的事,羽仙宗上下,641口,殺光了我能有什麼好處?」
「左宗主,不準備動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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