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來,病公子邀她一敘,多半是為了他的病。
有炎奕這腹黑貨在場,以病公子那清蓮般孤傲的人,斷不會將自己的脆弱敞開。
炎奕笑得狡詐,不要臉地問:「師妹還有什麼隱私是我不知道的?」
「你不要太過分。」天音皺眉。
炎奕見她如此排斥自己,心裡早就不爽了。
想單獨與陌生男人幽會?
別說門沒有,連窗戶都沒有!
「師妹在哪兒,我就在哪兒。師父……」
「別拿老頭兒說事,老頭兒可沒這麼多花花腸子!」天音壓低了聲音冷斥。
炎奕見天音動怒,也懶得再裝傻賣好,順勢便彎身將自己的嘴湊到有天音耳畔,輕聲提醒:「音兒別忘了,到了京城的地界兒,你便是我未來的奕王妃,單獨面見外男,總是不太好。」
「那不過……」是假的。
話還沒說完,炎奕截了過去:「我身邊到處都是耳目,你以為醉風樓清場了,消息就不會走漏出去?到時候鬧出什麼亂子,還能演得下去?還是音兒想出爾反爾,撂挑子不管我了?」
「算了,要跟著就跟著吧。」說得她跟言而無信的小人似的。
炎奕滿意地點點頭,讚賞似地輕拍天音的後背,春風般和緩舒爽的嗓音自帶笑的嘴裡溢出:「這才乖。」
乖個頭!
天音氣得想跳腳,暗中發誓:一定要儘快解決奕王府的那些個女人,早日結束他們間的合作關係。橫豎她也不打算在王府住多久,待她熟悉了這異世,找好了落腳點,她就可以脫離這隻腹黑狼了。
當天音和炎奕雙雙進得病公子的雅間時,他正坐在軟榻上,靠著軟枕閉目小憩。
聽到腳步聲,他緩緩睜開雙眼,強撐著意志力招呼:「在下這破敗的身子讓二位見笑了,二位請坐。」
「公子言重了,誰還沒個生病虛弱的時候。」說話間,天音自發地走到榻前,彎腰就坐在了他的榻前,道:「公子這病,該是娘胎裡帶出來的吧。」
病公子一聽,雙眸驟然一亮:「姑娘好眼色。」
先前在大堂上粗粗接觸,他就從她的眼中看到了探索的意味,久病成醫,他早就從各式名醫眼中看多了那樣的光芒。
只是別的大夫看到他後,眼中有著疑惑和惋惜,而她當時的目光中最後出現瞭然之色,並無遺憾惋惜。
於是,他篤定,她應該是懂醫的,而且醫術相當精湛,說不定能救他。
他想確定一下,她眼中的那抹瞭然,代表的意思是找到了他的病因,還是找到了救他性命的法子?
所以,他出聲邀請她私下一敘,欲探探虛實。
而今看來,自己邀請她果然沒錯。連脈都沒把,就那麼隨意看了幾眼,就看出了他的病症所在?
主動伸出了自己的手,病公子柔聲對天音道:「姑娘想必願意伸出援手。」
天音莞爾,指尖熟練地搭上了他的脈。
細柔的觸感搭在腕間,病公子的心中立時划過一道異樣的感覺。隔得近了,他甚至能夠聞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女子幽香,不由心神一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