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武六道 第一章 天賦測試

    紅月大陸二十七啟元169年，神聖帝國南部一處偏僻的小城卡玫斯，城內一處大院，門前牌匾上寫著兩個赤金大字，姜府。

    十歲的姜雲望著滿園春色不由輕聲一嘆，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哥哥，爹爹讓我叫你過去。」小女孩進入院內，望著哥哥正在發呆，她舔了舔手中的糖果，扯著哥哥的衣袖說道。

    姜雲低頭對著妹妹笑道：「走吧。」說著便是牽著妹妹離去。

    一陣春風拂過，捲起三兩片桃花，打著旋輕輕落地，枝椏微微擺動，好似少女懷春依依惜別。

    「爹。」

    姜父轉過身，看著這一對兒女，頗為滿意的笑了笑：「雲兒，快給你娘拜拜！」

    屋內有一靈位，乃是姜父之妻，姜雲之母，靈位之上寫著：愛妻小玉之靈位。

    姜雲跪下鄭重的拜了拜，一旁八歲的妹妹姜雨也學著哥哥的模樣拜了拜，姜雨雖然沒有見過母親，哥哥說母親是生她難產死的。

    「雲兒，今天我就帶你去測一測魔法天賦，你要是能成為魔法師，你母親在天堂也會高興的。」姜海對二兒子姜雲期望頗高，從小就給他不一樣的感覺，具體要說哪裡不一樣，姜海覺得除了懂事聽話外總還有點什麼自己說不出道不明的東西。

    姜雲還未開口，一旁肉嘟嘟的姜雨稚嫩道：「哥哥這麼厲害一定能成為魔法師的。」

    姜雲笑著颳了刮妹妹的鼻子笑罵道：「小丫頭，就你嘴甜。」

    魔法師地位崇高，炙手可熱，而且魔法師是強大的代名詞，也不怪乎人們如此崇拜魔法師。

    姜雲揉了揉妹妹的頭，姜雨可是他從小到大的心頭肉、開心果。姜雨雖然只小了姜雲兩歲，但是說是姜雲帶大的也不為過，父親常年在外經商，妹妹整日便是膩在他身旁，整個就是一小跟屁蟲。姜雲也是極喜歡這個妹妹，除了本身喜歡妹妹外，更是因為妹妹的小名乃是和前世的女友一樣，小雨。

    管家福伯站在門外，道：「老爺，馬車準備好了。」

    姜海牽著一雙兒女，道：「小雨，雲兒，走吧！今日乃是卡玫斯城的大日子，估計法師公會那邊人已經不少了。」

    卡玫斯城的法師公會的大門極為奢華，乃是用了昂貴的北海紅衫木，不過若相比較其他大的城池的法師公會而言，卡玫斯法師公會的大門卻是破舊不堪，但仍然是卡玫斯城最奢華第一門，這也不難理解成為魔法師是令人艷羨的原因，不僅僅是那強大的實力，更是因為那富足的財富資源。

    約莫半個時辰，公會門前停下一輛別致的馬車，內斂低調。卡玫斯乃是小城，姜家又是城中大戶，眾人一看便知是姜家的。只是姜府平時少有人在城裡走動，今日來到這法師工會不知為何。轉念一想，早聞姜府二少爺如何妖逆聰慧，算算時間也有十歲了。

    此時法師公會門前圍堵了一圈又一圈的人潮，眾人擠擠嚷嚷好生熱鬧。姜海看著門前喧鬧擁堵的人群，不由眉頭皺起：這麼多人，這要得擠到什麼時候。

    「不合格，下一個……不合格，下一個……」雖是嘈雜混亂，但仍能不時聽到有人高聲叫喊，接著便是看到有人滿臉失望的從里走出。祖上沒有出現強者後人的天賦也不會高，就不難解釋卡玫斯城這種窮山僻壤的地方出不了幾個有魔法天賦的原因了，畢竟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高貴的魔法師又豈會出在這窮山惡水偏僻之地。

    「這麼多人，要是排隊得等到什麼時候啊。」姜雲皺了皺眉頭，雖然年幼但已然看出英俊的樣貌。姜雨牽著哥哥的手，頭一探一探的，好奇的不停朝著裡面觀望著，她倒是最喜歡人多熱鬧的地方。

    就在這時門前又是停下一輛馬車，小小一輛馬車竟是用了四匹駿馬拖拽，看那奢華氣派的架勢，眾人不用想也知道乃是城中另一大戶呼延家。

    車上下來一中年男子，男子長得賊眉鼠眼，面色更是略顯虛白，雖是穿著華麗也難掩其猥瑣的氣質，乃是無品無德的呼延德，眾人忍不住呲鼻。男子身後下來一清秀女孩，眾人一看竟是呼延家的掌上明珠呼延研。呼延研眉清目秀，年紀雖小，卻已顯美女之貌，舉手投足之間更顯華貴氣質。眾人忍不住奇道：這父女二人氣質相差實在太大。

    「喲，姜老爺也在啊？我道是誰敢堵在門口，原來是姜老爺。」男子下車竟然看見冤家對頭，轉念一想姜雲今年也剛好十歲，和自己女兒同年，人在此處也就不足為奇。

    姜海怒哼一聲，轉過頭去便是眼不見為淨。

    「你……」如此無視自己，呼延德漲紅了臉說不出話。呼延德留戀酒色煙花之地，是城中貴花樓常客。呼延德喜好更是獨特，口味之重常人難想，是以無品無德與其名字相衝。圍觀眾人礙於他家勢力看見他吃癟忍不住轉過臉嗤嗤笑出聲來。

    「姜伯父。」呼延德雖是鄙陋不堪，但生的女兒卻是天生艷麗，只見她翩翩向著姜父施了一禮。

    姜海笑道：「賢侄女，幾年不見更是愈發的水靈漂亮了啊，哈哈。」

    呼延研面色一紅，偷偷看了一眼姜海身旁的姜雲，見他神色漠然不由心中一暗，道：「姜伯父過譽了。」

    呼延德看著自己生的女兒不為自己出氣，反倒幫起旁人，不由心中生氣，怒哼一聲又是轉過身上馬車去了。

    呼延德的品性城中人盡皆知，呼延研也毫無辦法，她歉然道：「還望伯父不要與我父親計較。」

    姜海望著落落大方的呼延研笑道：「沒事，我又不是第一日認識你父親，我懂得。」

    姜雨跑過去抓著呼延研的手，說道：「呼延姐姐，你好久沒來找我玩了。」

    呼延研笑著學著姜雲曾經的動作，揉了揉小雨的頭道「知道了，這幾日過去找你玩便是啦。」

    福伯從人群中擠出來，低聲道：「老爺，都辦妥了，可以直接進去了。」

    福伯身後的侍應道：「姜老爺，請跟我來，魔法師大人那邊已經準備妥當了。」

    「好，咱們走吧，賢侄女也一起吧。」姜海轉過頭對著眾人說道。

    「慢著，等等我一起。」呼延德從馬車上跳下，跟著眾人一起擠進擁堵不堪的法師公會內。

    跟著侍應走了片刻，穿過幾道門，進入法師公會內部眾人這才舒了一口氣。此時面前不過寥寥數人，皆是城中商賈，大家俱是熟人，姜海與眾人又是一頓客套。

    不過片刻，便是輪到姜海幾人。兩家皆是熟人，雖然姜海對呼延德不滿，但對她的女兒頗為喜歡，侍應領著眾人進入房內。

    「會長大人。」房內乃是卡玫斯城法師公會的會長馬平，雖然姜雲和他談不上什麼交情，但也見過幾面，算是認識。

    馬平點點頭，房內昏暗，看不清他什麼表情，只聽他開口道：「誰先來？」

    「研兒，你先。」呼延德雖是地地道道卡玫斯城長大的，可是他醉心煙柳之地，城中人認識不了幾個，看姜海到處都認識人的模樣頗為不屑，心中念叨著早點結束老爺子交代的任務，自己也好快活去，所以自然不客氣推著女兒先上。

    呼延研見父親如此，也不由面色一紅，姜海哈哈大笑道：「賢侄女，那你便先來吧。」

    「如此便多謝姜伯父了。」

    馬平看著面前的女娃不由開口道：「把手放在水晶球上，集中精神別胡思亂想。」

    呼延研依言將手輕輕放在水晶球之上，房間昏暗，剛剛離得遠還未曾發現，此時走到近前才發現這水晶球煞是好看，不似平常那些水晶球通透閃亮，面前的這水晶球內五彩繽紛，各種顏色雜亂無章到處移動，好似一抹幻彩。

    魔法師職業高貴，人們更是對魔法師有種迷信的盲目崇拜，這也造成了魔法測試時的盛況，不過能通過者真是鳳毛麟角。魔法測試就是測試精神力的強度，一個人的先天精神力的強弱決定了日後的成就。雖說天賦不能決定最終的實力，但卻決定了魔法修煉的速度，天賦越高修煉起來更是事半功倍。魔法師的精神力大致分為十個等級，一品到十品，不過很久前就再也沒有人天生能夠達到十品，所以現在的水晶球只設了九個等級，就算如此也千年未曾有人達到九品了。

    馬平看到呼延研把手放上水晶球，輕輕的懸舉著雙手分到水晶球兩側，發動魔力。那抹幻彩隨著他的動作突然旋轉起來，各種顏色混合在一起，水晶球驟然發亮。一旁的呼延德看見水晶球發亮嘿嘿直笑，他祖上可是強者無數，所以女兒小研擁有魔法師天賦的可能性極大，哪裡會像那毫無底蘊的姜家，待會兒可要好好取笑一番。

    水晶球驟然亮起復又突然變暗，房內又恢復了昏暗，只是眾人的眼睛被剛剛那抹光亮炫的還未恢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