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用詞,女士。」凡妮莎在男人的衣服上擦著劍,「他死了,他的魔法對你也就不起作用了,所以你看,我幫了你一個大忙,你是不是也應該對我有所回報?」凡妮莎張開雙臂,仿佛期待一個大大的擁抱,這嚇壞了卡翠娜,同時也使哈皮鳥警覺地向後退了兩步。
&想幹嘛?」哈皮鳥厭惡地抬起一隻翅膀擋在身前,漆黑的羽毛在剛才的火燒之後片片凋落,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蒼白的皮肉,這使她看上去萬分狼狽。
&誤會,」凡妮莎朝卡翠娜擠擠眼,「我和我的朋友正在趕路,我們要去眠龍城跟朋友們匯合,可惜上帝的光照不到我們身上,我們生不出那麼漂亮的羽毛來搭載我們的身軀,所以想請你看在剛才——」
&搭一程順風車?」哈皮鳥打斷公主,身上的肌肉明顯放鬆,「就為這個,你殺了他,你們人類真是殘忍又難以捉摸。」
&來你們哈皮鳥也不都是腦筋遲鈍的傻瓜。」凡妮莎反唇相譏。
&吧,我同意搭你們一程,」哈皮鳥高傲地一揚下巴,臉上露出不懷好意的笑,「但有個條件。」
&聞其祥。」凡妮莎紳士地一躬身,險些將卡翠娜迷倒。
&一次只能馱一個人飛行,」哈皮鳥看著卡翠娜氣急敗壞的樣子,「你們得分開走。」
&行!」卡翠娜終於忍不住叫起來,「你就是想把我們分開!」
&啊,你看我的朋友都說這不可行了。」凡妮莎朝哈皮鳥拋了個媚眼,「你總會有辦法的,對不對?」
&一的辦法就是,」哈皮鳥故意拖著後面的話不說,看著卡翠娜著急,最後才笑道,「我的背上可以坐一個人,腳上還可以抓著一個,你們猜拳決定誰在上誰在下吧。」
凡妮莎的眼睛閃閃亮,要知道,哈皮鳥除了翅膀和多毛的腳爪以外,全然就是個美麗的少女,就是說在下邊的那個人可以飽覽其女性的全部春光,但被鋒利的腳爪抓著可能會很不舒服;而坐在她背上的那個人雖然除了雲彩什麼也看不見,但至少肩膀不會青紅腫脹。這可真是個困難而又微妙的選擇呀。
&們不求她!」卡翠娜顯然明白哈皮鳥的用意,拉過凡妮莎就要走。
&讓我們都坐到你的背上吧,」凡妮莎不情不願地說道,「你能飛到哪裡就把我們放在哪裡,絕不多求。」
哈皮鳥玩味夠了卡翠娜的小脾氣,最後嘆了口氣,「上來吧,我可不是每天都這麼好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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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蘭特保持謹慎,因為身邊的巨蛇完全殺昏了頭,胡亂衝撞,朝四散逃命的倒霉人類猛撲過去,吐出帶毒的信子,將毒液隨意拋灑在他們身上,然後看著他們驚聲尖叫,直到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身邊的女士終於露出真實面目——左頰以下全部凹陷,嘴角猙獰而捲曲著向外翻出,難怪她的行動多過話語,布蘭特對這副尊容深表同情。上帝真是不公平,給了一位女士如此恐怖的面容,不知道她的心會不會一如臉面般恐怖呢。
焦糊的臭味,垂死的慘叫,塔樓倒塌的巨響,對這位殘臉女士來說一點都不陌生。她對周圍發生的一切毫不在意,只顧著讓她的大蛇寶貝截殺叛軍,緊盯著前方。布蘭特注意到身邊的大蛇已經不復剛才的身軀,它在變小變弱,吐出的毒液也越來越稀薄——殘臉的魔法是有時間限制的。
叛軍越來越近,然而殘臉依舊故我,她在旅店所在的區域裡尋找,很快就發現了那個人,那個躲在眾人身後、策動反叛的幕後黑手。「巴頓!」殘臉高聲叫著對手的名字,「出來!跟我一對一地戰鬥,像個男人一樣戰鬥!」
名叫巴頓的是一個腳踏破靴子的魁梧男人,頭髮稀疏,目光陰懾,毛茸茸的粗壯手臂上紋刺著一把雪白劍鞘下鮮紅色的劍。這被提名叫陣的男人嘿嘿冷笑一聲,顯然明白殘臉女士的用意,「看看你的周圍,卡瑪,他們都不屬於你了,你的家族式統治已經結束,如果你現在投降,我們興許在玩夠你那寶貝女兒之後留你一命。」
&翠娜在哪兒?你們把她怎麼了!」卡瑪一再表現出女兒是自己的軟肋,這可不是明智之舉,布蘭特緊張地看了卡瑪一眼,示意她不能再問下去。
&和你的那個新搶來的男寵在營地里被照顧得好好的。」巴頓咧開長滿黃牙的嘴,陰森森地笑著,「在你被押回營地之前,這兩隻小鴿子沒人會碰;可是如果你不聽話,我就保不准哪個饑渴難耐的惡狼撲上去殘害他們了。」
&敢!我要殺了你,你這個叛徒!」卡瑪握緊手中的劍,最後一次指揮著她的魔法蛇,那隻蛇已經縮小到普通響尾蛇的一倍大,但依然謹遵主人的命令朝敵人撲去。
然而令人失望的是還沒等魔法蛇靠近巴頓的跟前,已經被旁邊的士卒一劍挑飛在半空,三個士兵合力將長矛剌入它的身體,魔法結成的鱗片瞬間崩離,化作無數晶藍色的魔法光束向四面八方飄散。
看來卡瑪的魔法用完了。
布蘭特鬆了一口氣。其實他對這隻魔法蛇的恐懼多過它那短暫戰鬥力帶來的輕鬆,沒有什麼比戰鬥中出現一把同時能傷到敵人和自己人的雙刃劍更讓人拘謹的了。
現在,真正的戰鬥才剛剛開始。
可就在此時,天空中出現一片巨大的陰影,引發地面上的叛軍一陣騷動。
巴頓抬起頭,看見夜空中有一隻身軀龐大的巨龍,展開了暗紅色的翅膀,它的背上影影綽綽地好像有人在指揮,天哪,它正朝自己附衝下來!
&有人大喊。
天空中的龍打了一個盤旋,沒有吐出致命而灼熱的龍息,仿佛在觀察地面上的戰況,當它再次低下頭朝地面附沖,巴頓明白,完了,它是衝著我們來的。龍威籠罩著巴頓,粉碎了所有的希望與勇氣。他持劍的胳膊不禁顫抖起來。他跌跌撞撞地往前跑著,在幾乎壓倒一切的黑暗當中差點窒息。
巴頓拼命地對抗著極度的恐懼,幾乎崩潰了。他不知道自己臨時的手下們有沒有看到他,目睹他的虛弱,以及所剩無幾的驕傲與憤怒。他一直往前跑。紅色的怪物飛過頭頂,朝著驚慌失措、的叛軍衝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