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練欲修九門,其中一門陰毒兇殘,邪魔歪道避之不及,習者罪怨附體,剋死親眷,冤孽纏身,陽元早衰,終日無喜無哀,寡淡一生,後被夜道避棄,獨成一門,名喚屍道。
術煉殭屍?此法多餘至極,屍為何物?活人氣血通暢卻也不能盡收天地精華,那堆腐肉放置久了便能補陽納陰?成精成魔?法力無邊?有說練成殭屍與那陪葬器物有關,又說與那棺槨材質有關,更有神神叨叨地還魂術法,最為可笑便是開棺那口陽氣叫它詐屍。
欲學屍術,先讀醫書...
血虛之症:手腳疲軟,虛弱無力。
筋膜壞死:皮肉強硬,折臂如柴。
經絡阻斷:五感全失,身如死木。
到此為止,屍心死血乾涸,膚死膜爛,肉腐筋斷,成精之根基已毀,生氣不如活樹,敢問還魂此等肉身何用?
謬論之一,殭屍不用喘息!又何來吸入活人陽氣之說?敢問陽氣吸去何處?腐肉可還有心肺?
謬論之二,死魂附體,撐起屍身,敢問大俠武功蓋世,脫了衣裳能否殺人?死魂已有聚能起物之力,卻又非要馱起酥腐屍身再來索命,好似敵軍殺到,正巧赤身露體,穿戴不及,提劍禦敵同時非要抱起隨身器物盔甲,既有如此興致,不如殺敵在先,再搶敵之穿戴,豈不更妙?
謬論之三,死魂留戀前世,不願離體,此說倒是更有情趣,莫非亡者身前便有賞屍癖好?望著昔日妙顏層層腐壞,樂在其中?
謬論之四,神器棺槨,好玉若能生精聚靈,為何要等死後方能生效?若真有此類寶物,生前佩戴便能滋陰補陽,延年益壽,何不拿上好棺木造床?何苦等到一命嗚呼,再取來把自己練成殭屍?
「厹公那時,冥界不收無處轉世,更無繁生大法,苦與無奈,方才練成靈僵,免得入了鬼路,被打個灰飛魄散。」牢獄之外烎火金亮,幾位女將正在攀談,守著韁須所造牢房,形勢倒轉,太炎成了囚徒,法王牢前來回踱步,滿心疑慮,再三問道:「明君啊!你為何如此?」太炎玩世不恭模樣,嘻笑道:「雨姬美絕星辰,特來一辨真偽!」聖鹿法王吃了一驚,心中更是疑惑,再問:「明君只為求歡而來?居然舍下黎民百姓不顧?」明君嘿嘿笑著,伸手探向法王面具,逼得她連連後退,又痴笑道:「可知我鳳明君師成道尊,為何不能登天?」法王再次被他問住,索性坐等回復,明君目光掃她全身,看得一位魔教法王坐立不安,色眯眯笑道:「其實天尊師傅多次勸我出家,斷了女色,我偏不肯,寧當俗家弟子,難忘床笫之歡!」聖鹿法王撇過臉去,看似少女羞澀。
殷極醋意大發,拾火炭擲他,罵道:「悔不當初,早該剮了你那多情根...」太炎滿臉痴笑,招手喊道:「阿極過來與我抱上一抱,一日夫妻百日恩,我豈會忘情?」
聖鹿法王揮手放殷極進牢,在旁觀賞二人相擁親嘴,笑罵捶胸,情不自禁又要寬衣解帶,殷極無力抗拒,多少有些羞恥,太炎猛攻之下,又是半推半就,滾入暗角,法王兩眼靈光放射,遁去黑暗看得仔細,太炎花樣繁多,探趣手段之老練,動作之狠辣,令她瞠目結舌,絕無半招虛活,最後雄冠已出,就要泛雲修仙,方才收去靈眼,背向那影動雙人,問道:「明君可願隨我入聖!」太炎氣喘吁吁答道:「姐姐若賞一夜春宵,我便隨你前去!」聖鹿法王猛然轉身,再望他起伏背影,法心狂亂,笑語含羞:「好!明君養精蓄銳,盡興之後,來獄階尋我便是!」當下喝令屍王啟門,不再囚他,屍王收了根須,又發出腐氣哀嚎,聽說法王要與太炎苟且,他是醋了,驗證她便是當年雨姬轉世,聖鹿法王瞪他一眼,怒道:「莫說你今朝這番尊容折殺我侍夫之心,即使為妻有心,也要你有那能耐!」說得屍王嗚哇亂叫,不知是哭是笑!
所謂獄階,便是玄古煉獄入口,當年開挖至此,釋放玄古獄鬼,險些造出一場浩劫,後來厹公出陣,平了這場魔亂,損毀山脊造成塌陷,將煉獄入口錯位,那些煞星沉埋地下。
此處空間可載八座帥府,設有封關軍寨,石屋石榻保留完好,明君到時,雨姬已命人收拾乾淨,選了一間帥帳,鋪上棉毛軟墊,雨姬背身而臥,去了外衣雪袍,只剩一層薄紗。
「明君可要點燈?」雨姬妙聲羞澀,可見玉身不停發顫,太炎伸手撫在香肩,順臂緩緩滑向後方,自肘落下,沉入一彎曲滑,再要高起卻被法王握住手背,太炎忙問:「姐姐怎地又變卦了,莫非還是完璧?」人前威風八面,到了太炎掌心,形同嬌貓,細聲道:「鳳郎萬萬不可負我!」太炎接她玉手放在嘴邊親吻,另一隻手便滑落...
「狗男女,出來!」屋外傳來吼聲,是那屍王怒了。
雨姬正顯情絲銀珠,溺足含羞,太炎兇相大顯,正要取她雲初,屍王便怒了,也是苦苦煎熬之後,想著前世愛妻種種,輪迴之後,雖能重逢,自己爛肉一身,無血無根,不能享她溫柔,卻讓那俊臉小生占了便宜,越想越恨,冤力飛升,便要鬧他一鬧。
雨姬高聲怒叱:「臭肉漢子!你要作甚?」厹公立時消停,屋外靜如墓冢,雨姬緊擁情郎,嬌聲道:「休要管他,鳳郎這便與我成就夫妻,可否真心對我?」太炎深吸一口體香問道:「如何方能讓姐姐知我真心?」雨姬雙眸別有情趣,隱顯金光,好似灑滿金粉,又是一對笑眼,叫人看了倍感親近,嗓音更是清甜:「鳳郎可否實情相告,為何兵臨城下,你卻為一道姑,前來犯險?」太炎痴了好一陣,方才答道:「小弟羞憤難當,不說也罷!」雨姬惱怒,護住要處,猛地踹他下床,厲聲叱道:「油滑小子,幾句託詞便想毀我清白!」太炎摔得兩瓣生疼,正屹器勃發,被這般打斷,怎能甘心?輕搖雨姬美肩哀求道:「我的好姐姐,弟弟當真有難言之隱!」雨姬心中暗喜,卻冷言冷語:「明君請回,就此作罷,免了將來同床異夢,苦悶收場!」太炎進退兩難,俊臉通紅,垂頭喪氣行至門口,猛然回撲緊摟玉體喊道:「冥帝臨陣換帥,要我自絕,好在兄弟冒死搭救,將我藏身於此!」
屋外老屍動了,兩股念能交接,太炎不能切入,雨姬沉默許久,想必二人正在辯其真偽,念流消逝之後,雨姬緩緩轉身投入鳳懷,柔聲甜美酥麻人心:「鳳郎!家有嬌妻,為何偏來此處尋歡?」太炎苦著臉,眼眶濕潤,抹去一點淚花,嘆道:「不瞞姐姐,弟弟膝下無子,故娶龍女二房,誰知洞房之時方知此女不是完璧,說被惡龍所欺,弟弟也忍了,誰知正逢劫難,正房有了身孕,近日並未與她勾當,怎會有子?非要鞭她方才作答,原來那日賊人闖府,已將她...」雨姬纖指擋在情郎嘴上,倒是心生愛憐,一代聖尊娶妻如此,當真苦不堪言,又怎敢詆毀妻室成就謊言?當真信了,玉臂環頸,更添幾分嬌柔,在他耳邊輕聲問道:「鳳兒可知我是何人?」太炎知今日必能圓滿,笑得合不攏嘴,答道:「寧可不知,胡亂成事,更增幾分趣味。」雨姬揭開面具,橫遮半臉,露出柔嫩香唇,親上一口,不依不饒非要他猜,太炎笑道:「我若說了,如此輩分懸殊,還能成事?」雨姬嫣然一笑,緩緩移動面具,露出半張羞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