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飛愣了一下,然後稍加思索,自嘲的笑了:「該說不說,好像還真是那麼回事兒,不過這小子很難掌控啊。你得多個心眼兒!」
「我們自然清楚這些。」左搏無奈地笑了:「但確實也是真沒辦法了!」
「但凡有一點其他選擇,也不會來找他的。」
聽到這裡,謝飛突然笑了起來,似乎又想到了什麼。
「你說這小子會不會已經看透這裡面的事情了?」
「應該不會吧?」
「如果不會的話,他為什麼一上來就問你他被關了多長時間呢?這很重要嗎?」
左搏整個人明顯一震,然後本能地看向了謝飛:「對啊,這很重要嗎?」
謝飛話里有深意:「這對於他來說,確實相當重要。」
「你再仔細回想回想你們兩個剛剛的所有對話,有沒有一種被牽著走的感覺?」
左搏愣了一下,然後下意識的開口:「好像還真是這樣!」
謝飛點了點頭:「這小子都已經這樣了,還能借這個狀態來做文章套路你。」
「那要是讓他恢復好了,再給他自由,你就更別想把控他了。」
「我沒有別的意思,但你真不是他的對手!尤其是現場應變能力!」
「包括我在內,咱們都趕不上他!」
「這小子的反應速度太快了!思維邏輯太敏捷了!」
左搏眼神閃爍,極其糾結,片刻之後,他掏出電話。
「看來還得和江哥好好聊聊啊……」
幾分鐘後,左搏掛斷電話,無奈的笑了起來。
謝飛遞給左搏杯茶:「那邊怎麼說?」
「江哥的意思是聽他的,放他走,讓他去調查鼠莊。讓他有什麼手段儘管使。」
謝飛有些詫異:「鼠莊可是在境外,這要是真讓他去了。跑了也就跑了!」
「這點事情江哥還能不明白嗎。」左搏相當無奈:「他既然這麼決定,肯定就有這麼決定的理由。算了,就按照江哥說的辦吧。」
謝飛眯起眼:「其實你們可以再給我點時間。讓我再給他加點力度。」
左搏嘆了口氣:「對我來說,時間還好。但江哥那邊真的拖不了了。」
「什麼意思?」
「你不知道江哥這五個月是怎麼過的。」
「他怎麼了?」
「大傑的事對他來說就是一根扎在心口的釘子!這釘子已經快把他折磨瘋了。」
「他現在的各種狀態,比起之前也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所以要是再不把這顆釘子拔出來。後面不定還會發生什麼!」
謝飛一聽這個情況,明顯有些著急:「那你趕緊開導開導他啊!」
「江哥是什麼性格脾氣,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開導不了的。」
「他到現在還認為是自己害死了大傑兩口子。覺得自己和王焱有一樣的罪過。勸不動。這是個死結。」
謝飛沉思片刻:「鼠莊那邊你們已經安排人去調查過了,沒有線索對吧。」
「是的。沒有任何線索。」
「不行我安排人去處理一下吧。」
「你安排人去也沒用,而且還容易打草驚蛇。這要是真的打草驚蛇,就更麻煩了。」
「我推薦的這個人,不是普通人。」
「我們派過去的,也都不是普通人。但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的。沒有任何辦法。」
「那把王焱派過去就行了嗎?就算沒辦法,也不能病急亂投醫吧?」
左搏意味深長地看了監獄長一眼:「其實嚴格意義上來說,讓王焱去做這件事情,也不算是病急亂投醫。他肯定有這個能力。而且這還不是最主要的。」
謝飛一聽,頓時來了興趣:「哦?那最主要的是什麼呢?」
左搏壓低聲音,在謝飛耳旁輕聲嘀咕了幾句。
謝飛愣了一下:「你們是怎麼知道這些消息的啊?靠譜嗎?」
「調查鼠莊調查了這麼久,在境外忙活了這麼久,肯定不可能沒有任何收穫。」
「要是這麼說的話。那還真能讓他試試,不過就是如何把控,是個難題。」
左搏摸著下巴,盯著謝飛:「您有什麼想法嗎?」
謝飛眼神閃爍,沉思片刻:「有一點想法,但是不知道行不行……」
次日,陽光明媚,微風輕拂。
伴隨著低沉的「咯吱~」聲響起,厚重的監獄大門,緩緩打開。
王焱張開雙臂,大口地呼吸著,盡情地感受著外面世界的美好。
左搏則靜靜地站在一旁,一動不動,不知在思索著什麼。
接連深吸了幾口氣後,王焱朝著左搏笑了起來:「左哥,我們還不走嗎?」
「再等一下吧。監獄長說要出來送送我們。」
一提到謝飛,王焱便皺起了眉頭,臉上露出不悅:「還是別送了吧。」
「你克制一下自己的情緒。」左搏看出了王焱的厭惡:「要是再被抓進去,我可不救不了你。」
這句話效果顯著,王焱瞬間喜笑顏開,指著自己說:「這樣可以了吧?」
左搏正要說話,謝飛走了出來,與他一同出來的,除了幾名獄警外,還有名身材曼妙的女子。這名女子不是別人,正是當初假裝被王焱劫持的謝菲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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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因為這名女子,王焱才被抓了回來,然後被關了四個月的禁閉,飽受折磨,生不如死。
看見謝飛一行人,左搏趕忙上前擁抱,逐個握手,寒暄客套。
王焱則規規矩矩的站在一旁,目不轉睛的盯著這些人,時不時的彎腰欠身,態度謙卑,滿眼陽光。
一番告別後,謝飛帶著眾人離開,但謝菲菲卻並未跟隨一起,反而留了下來。
左搏深呼吸了口氣:「菲菲,辛苦帶路了,走吧。」
謝菲菲點了點頭,然後看了眼王焱:「聽著,這附近到處都是機關陷阱,還有很多不知名的毒物以及野獸,所以如果你不想死,最好好好跟著,別耍花招。」
「這次和上次不一樣了!懂嗎?」
王焱趕忙點了點頭:「知道了,謝謝菲菲姐。」
謝菲菲冷笑了一聲,並未再理會王焱。
王焱起初以為謝菲菲只是送他們離開原鬼山區,隨後便會返回監獄。
結果沒成想謝菲菲並非單純送行,而是要與王焱一同去執行任務。
王焱內心滿是不滿與不情願,可又不知該如何拒絕。
左搏也跟在王焱身邊,不時地用言語點撥他,使得王焱難以開口。
夜幕徐徐降臨,三人抵達一處邊境小鎮。
簡單用過晚飯後,左搏和王焱住進了一個房間,謝菲菲則住在他們隔壁。
左搏和王焱的房間內。
王焱眼珠不停轉動:「左哥,這事兒咱倆就足夠了。你帶個女人反而不方便。」
「你難道沒領教過她的厲害嗎?她可不是普通女人。而且關鍵時刻肯定有用!」
「是不是普通女人,那也是個女人。有沒有用不好說,壞事兒到沒準。」
「到時候再把咱們連累了。那可就前功盡棄了!」
「再說她畢竟身份尊貴。萬一出點事兒,咱們也擔不起責任啊。」
其實王焱如此不情願,主要是因為他一直有一種極其不好的預感。
他覺得謝菲菲就是衝著他來的,而且這個女人肯定還藏著什麼對付自己的手段。
所以他才會如此牴觸謝菲菲,一心想著把她趕走。
左搏自然不會理會王焱這些,他指著桌面上的文件。
「你別瞎操心了。還是先研究鼠莊的事情,琢磨從哪兒找切入點深入調查吧。」
說到這,左搏突然嚴肅許多:「王焱,你給我聽好了,你最好老老實實的,別耍任何花招。不然,我發誓一定會讓你後悔,知道嗎?」
「這是我們對你的最後一次信任,也是最後一次機會,懂嗎?」
王焱也看出謝菲菲的事沒得談了,索性嘆了口氣:「左哥。要是我真把殺害大傑的兇手挖出來了。你可得履行諾言啊。」
昨天晚上,左搏與監獄長溝通完後,就去找王焱商量合作。
經過一番細緻認真的討價還價,兩人最終達成協議。
左搏負責提供幫助支持,王焱負責挖出殺害大傑的兇手。
事成之後,只要王焱不再亂來,不再做出格的事兒,他就會擁有最大程度的自由,也不會再被關進監獄等地方。
但整體的行動,還是要受到一些限制。
什麼時候穿山甲的事情徹底結束,王焱才能真正的徹底自由。
他和江華之間的恩怨,也就算是徹底兩清了。
至於王焱被關押期間所承受的痛苦,皆由王焱自行消化,算是為大傑贖罪。
「放心吧。我們不是你,說話肯定言而有信。」
王焱撇了撇嘴,隨後下意識地朝樓下望了一眼……
王焱他們下榻的酒店是一家名為鴻聯連鎖的快捷酒店。
酒店共有五層,人來人往,生意頗為紅火。
在鴻聯連鎖酒店的正對面,有一家極具特色的大排檔。
每到晚上,這裡便人員爆滿,排號等位也是常有的事兒。
大排檔內的一張普通飯桌上,兩名男子正坐在一起狼吞虎咽。
沒過一會兒,又有一名男子走了過來,坐下後便開始大口喝酒。
「怎麼樣,確認了嗎?」
「確認了,就是閻王。」
「他們一行就三個人嗎?」
「不是。」後坐下的男子又倒了一杯酒:「現在酒店周邊到處都是可疑身影,一時間,我們難以確定他們到底有多少人,但肯定不止三個。」
「那咱們要是直接動手的話,有沒有機會把人救出來?」
「我個人覺得,應該沒問題。」
「那你呢?」
「我也覺得可以,但得小心。」
聽著兩人這般說法,坐在中間的男子放下了筷子,他擦了擦嘴角的飯粒,微微一笑:「再多調派一些人手過來。完了但凡有一點可疑的,不管是不是他們的人,都列為攻擊目標,只要有反抗,就格殺勿論。」
「不管怎樣,今天一定要把閻王救出來。聽到了嗎?」
「知道了,赫哥。」
喬裝打扮後的張宗赫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接著將目光投向了斜對面的酒店,他的眼神中流露出興奮的光芒:「兄弟,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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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內,王焱坐在辦公桌旁,正全神貫注地查看資料,每隔幾分鐘,他就會向左搏詢問一些問題,然後再認真地做好標記。
時間一長,左搏也有些不耐煩了,但沒辦法,只能強忍著,不停地打電話,不停地回答王焱的各種問題。
可能也是使著習慣了,未過多久,王焱突然開口:「左哥,給我倒杯水。」
也可能是被使著習慣了,左搏居然真的就去倒了。
然後就在他走到王焱辦公桌邊時,左搏突然就反應過來了:「你剛說什麼?」
王焱這一下也意識到了問題所在,他趕忙起身:「嘿嘿」一笑,然後道:「我問左哥喝不喝水,我去給你倒杯水。」
左搏狠狠的看了眼王焱:「最好要讓我的付出得到回報,不然我和你沒完!」
王焱正要說話呢,左搏的手機突然響起。王焱下意識的瞄了眼左搏的屏幕。
上面寫著「謝菲菲」三個大字。
左搏順手接通電話:「喂,怎麼了?」
話音剛落,左搏突然掃了眼王焱,緊跟著,他便進入了裡屋。
這所有的一切,都被王焱看了個清清楚楚。
他坐在辦公桌邊,眉頭緊鎖。也不知道思考了多久,王焱突然起身。
他走到窗邊,目不轉睛的盯著樓下,然後把玩起了手指。
酒店樓下的大排檔內,張宗赫拿著一塊小臂長短的棒骨,正在狼吞虎咽。
他吃相極凶,滿嘴都是油漬,再加上這滿臉的刀疤以及玩世不恭的浮誇表情,看著就令人心生畏懼。
張烜一走了過來,坐到了張宗赫的身邊,他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好了,隨時可以動手。」
張宗赫「桀桀桀」的笑了起來,然後直接抬手擦嘴,之後把手往自己的身上使勁蹭了蹭。最後拿起一瓶啤酒,一邊喝,一邊奔向了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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