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賭了。」賈洺面色難看的搖搖頭,抬頭看了一眼墨若邪,賈洺咬咬牙擺手道「請仙師隨我來。」
墨若邪伸手拽了拽夙寒的衣袖,而後幾人便跟著賈洺走進一道門扉之後。蘇越本是走在幾人最末尾,待踏進房間,看清屋內被綁在一把椅子上的人後,蘇越不由得大驚失色,幾步走上前蘇越喊道「殷決!」
「只是暫時昏著,死不了。」賈洺這時從一旁走了過來,撇了一眼蘇越,賈洺不甘的把手中一個長形木盒遞給墨若邪,看著對方把木盒收進儲物戒後賈洺咬牙道「今日多虧仙師解圍。」
「小事。」墨若邪扭頭看了一眼夙寒,只見他搖了搖頭。
而蘇越這時已經把椅子上的殷決結了綁,把人背在身上蘇越看了一眼賈洺冷冷道「下次有什麼事就沖我來,別動我徒弟。」
「你以為你撿的這個小兔崽子是什麼好東西!」賈洺瞪了一眼昏睡的殷決恨恨道「好心給你個醒,莫要養虎為患,當心徒弟沒養成養出個白眼狼!」
「這不勞你操心。」蘇越說完後便向外走去,路過夙寒時蘇越朝兩人點了點頭。墨若邪搖搖摺扇,回頭向臉色鐵青的賈洺擺擺手便與夙寒一同出去了。
等回到大街上時天色也不早了,蘇越滿臉歉意的看向墨若邪道「今日之事還要多謝二位了,若二位有什麼需要儘管來裂雲山派找我。」說完,蘇越便解下腰間的一個佩玉遞了過去。
「憑藉此物,二位儘管來找我。」蘇越看了一眼背上的殷決又道「我這徒弟還沒醒,怕是暫不能好好答謝二位了。」
「無事,誰都知道蘇少說話向來一言九鼎。」墨若邪笑了笑道「蘇少還是趕緊給徒弟看看傷吧。」
「那,兩位…我就先告辭了。」蘇越朝兩人欠了欠身便背著殷決離開了。墨若邪把手中的佩玉遞給夙寒笑道「這玉你拿著,今日的事說來還多虧有你。」
夙寒把佩玉推了回去淡淡道「你拿著也一樣。」
墨若邪摸摸鼻子把佩玉收好,看著夙寒墨若邪忽然眼睛一亮道「沒想到啊你竟然還會煉丹。」想到初見時那個背著藥筐的白衣少年,墨若邪笑道「我記得第一次見到你時你就在挖藥材,滄雪峰那麼大的雪你也不怕凍著。」
經由墨若邪這麼一說,夙寒也記起兩人初見時的場景。不知想到什麼夙寒眼眸微垂,嘴角輕輕勾起,看著墨若邪夙寒輕輕道「當時都是你一直幫扶我。」
「那也沒見你當時對我態度多好,問你好幾句都不帶理人的。」墨若邪輕哼一聲道「對了,方才我還想到,若真要斗玉你之前不還給了我一塊玉佩嗎?」
墨若邪笑道「正好能用上。」
「我給你的玉佩你一直都戴著?」夙寒扭頭看向墨若邪。
「什麼?」
「之前我給你的玉佩。」夙寒看向墨若邪領口「一直戴著?」
「戴著戴著。」墨若邪伸手從衣領里把玉佩拽出來「還別說,你這玉我到現在都沒看出來是什麼品相。」觸手的感覺依舊是溫潤光滑,墨若邪捏了捏玉佩有點愛不釋手。
「記得別拿下來。」夙寒把玉佩又塞回墨若邪衣服里,順便替他整理好衣領。
「那個……燧卿,你要不先回客棧等我。」墨若邪撓撓臉然後轉過頭「我來裂雲山派有些事,一會兒我就去找你。」
夙寒沒有說話,只是沉默片刻後低低應了一聲。
「那我就先走了。」墨若邪慌忙的看了一眼夙寒轉身就跑,待走了一段路回頭夙寒依舊在那,看到墨若邪轉頭看他夙寒朝他擺了擺手,嘴唇無聲的動了動。
墨若邪看出來夙寒所說的是『小心。』慢慢轉過身,手中的摺扇被緩緩握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墨若邪便直接運用靈力閃身離開了。
而在一座閣樓里,不久之前剛剛離去的姬月白正皺著眉頭思索著什麼,他的手中捏著之前墨若邪拋給他的鏈子。
墨若邪按照姬月白給他的傳訊符來到閣樓里,看到的就是…姬月白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盯著那串手鍊。
「你就是睡了我皇的那個人?」姬月白抬頭看向墨若邪,面色陰晴不定。
墨若邪臉色有瞬間的扭曲,看著姬月白手中的鏈子,墨若邪道「炙炎說話你也信?我看他現在應該是醉臥美人膝,樂不思蜀。」
姬月白想了想點點頭「說的也是。」
墨若邪走上前給自己倒了杯茶,看著姬月白一臉的若有所思墨若邪哼道「你們妖族就是整天想些那有的沒的,你這次冒充夙寒也不提前做做準備……真是……」
「真是什麼?!」說到這個姬月白就火了,拍了拍桌子姬月白吼道「我不想裝的像點?你知道那夙寒可是有名的從不踏出清風派,簡直比大家閨秀還難見到……修真界流傳的除了他叫夙寒,煉丹一絕還有什麼?」
墨若邪抿了一口茶,淡淡看向姬月白。
似是想起什麼,姬月白又道「還有,這次我就是來整治蘇越的,你沒事幹插什麼手?要不是知道你和我皇是至交好友……我早就…」
最後幾個字姬月白只是哼了幾聲,墨若邪朝他翻了個白眼道「你不好好呆在妖族,跑到裂雲山派做什麼?還打蘇越的主意?」
「你不懂,這蘇越之前嘴欠,得罪了我一次,我就整整他。」姬月白擺擺手「無傷大雅。」
墨若邪挑起眉「什麼時候的事?」
「好幾年了,那時我給一個渣滓用幻術被他看到了,他就罵我狐狸精。」姬月白面色一沉,語氣涼涼道「要不是當時我父帶著我,我早就……」
「吃了他。」墨若邪捂著嘴偷笑幾聲「你就不能換個詞嗎?」
姬月白瞪了墨若邪一眼,而後低聲道「那個人怎麼沒和你來?」
「誰?」
「長的挺俊的那個小白臉。」姬月白瞪著墨若邪「你倒是好本事,這麼快就有新歡了,而且煉丹還這麼好。」
「你說燧卿?」墨若邪默默下巴,然後看向姬月白道「他應該先回去了,怎麼?」
「他哪的?」
「清風派。」墨若邪挑起眉,嘴角溢出一絲邪笑「你該不會看上他了?」
「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姬月白冷哼一聲而後道「看他煉丹那麼好,我猜他十有八-九都是清風派的。」
「哦?」
「我也愛煉丹,只是老爺子不讓。」姬月白擺擺手,一臉的無奈「想著他是清風派的話,我還想問問他們那的藥樹種在哪?」
「什麼藥樹?」墨若邪聞言產生了一絲興趣,伸手戳了戳姬月白的胳膊,墨若邪催促道「說清楚點。」
「就是清風派那個夙寒,他種了一棵藥樹。」姬月白面上有些妒忌,但還是繼續說道「那可是世上獨一無二的一棵藥樹,你說就被他撿著種子養了,你說氣不氣人,還種在清風派…那地方,想偷都偷不了。」
「不就一棵藥樹,它還能有什麼功效?」墨若邪不解,展開扇子搖了搖,對面的姬月白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我就給你說一個例子,你就知道它的珍貴了。」姬月白往前湊了湊道「你知道魔界第三君吧?他不是長年只能坐在輪椅上…但是,只要有了這藥樹入藥,第三君他站起來絕不是問題。」
摺扇猛的一頓,墨若邪抬頭看向姬月白,一雙烏黑的眼眸越發幽深。之前炙炎並沒有特意去說破墨若邪的身份,所以大多數妖族都以為炙炎與墨若邪只是好友,以為墨若邪只是一名散修。
「我說的是真的。」姬月白一臉無辜的擺擺手「不過清風派向來門規森嚴,那個夙寒聽說也不好惹。」
「炙炎最近怎麼樣?」墨若邪岔開話題道「是不是又天天和長老們抬槓?」
「說到這個事,我忽然想到前些日子魔界的墨無悔去了妖界。」姬月白想了想篤定道「沒錯,就是魔界少主墨若邪的弟弟,墨無悔。」
「……墨無悔?」墨若邪面色詭異道「你說他去了妖界?」
「還和我皇打了一架,當然,他沒贏。」姬月白揚起下巴輕笑道「看來就算是墨若邪本人來了,也不見得能打過我皇。」
「這話你可別當著炙炎面說。」墨若邪輕咳了一聲道「給你提個醒。」
「你這一句提醒倒讓我想起一件事。」姬月白放下手中的鏈子,面色瞬間冷了下來,語氣也嚴肅道「之前我其實並沒有走遠,賈洺說的有句話沒錯,那個殷決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說蘇越的那個徒弟?」墨若邪恍惚記起殷決來,但從頭到尾殷決都低著頭,而且由於他一直都是昏迷狀態,他也就沒有怎麼關注。「他那個徒弟怎麼了?」
「身上有股臭味。」姬月白滿臉厭惡的擺擺手「是一種屍臭,你們修者聞不到,但是那真的是……讓人不舒服。」
「真的假的?」墨若邪很是不信「他那徒弟怎麼看都是一名修者,身上為何會有屍氣?」
「說不定他在煉屍。」姬月白伸手比劃了一下「拿死人煉屍,這樣煉成的屍體就可供他驅使,或許是因為呆的時間久了,蘇越那徒弟身上就沾染屍氣了。」
墨若邪聞言輕輕的皺起眉頭,手指也在扶椅上輕輕敲打著。這是他一直以來的習慣,遇到需要深思的事情時手指總會在無規律的敲打。
而於此同時,裂雲山派。
蘇越手裡端著一些傷藥神色匆匆的趕回洞府,脖子上掛的金鎖在他跑動間輕輕晃動著,待打開房門後蘇越猛然發現,本該躺在床上的殷決此時竟然不見了蹤影。
床上還沾染著一點血跡,蘇越放下手中的傷藥四處張望一番,確定殷決沒在屋內蘇越急道「殷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