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我蹙眉,「誰,」
「一個敵人,」他的語氣很平淡,但他的表情卻凝重起來,他轉向我,很認真的盯著我說,「從現在開始,請你記住我說的每一句話,」
他的口吻,帶有命令,如同高高在上的神,似乎不容我置喙,我原本不想那麼聽話的,但他凝重的表情和變得緊促的呼吸告訴我,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搞不好會有大事發生,
「你說,」我也嚴肅起來,
「你叫許可,我叫薄澤辰,你是我老婆,我們有一個兒子,但我們的兒子因為一些事情目前無法露面,按照計劃,3年後我們會有一個女兒,但當初你的肉身被你姐姐許寧替換,我為了救出你,便使用禁術把女兒從3年後提前召喚回來了,」
「我一直以為我的計劃很隱秘,沒人能參破,沒想到卻被許寧察覺了,那兩個原本打算幫你引產的人,可能就是許寧派去的,但她發現你的腹中根本沒有胎兒,所以她就會知道胎兒肯定還在輪迴的路上,她一定回去攔截,」
「我們的女兒一定不能出事,一旦女兒出事,那我們的兒子,包括你都會受到連累,我們現在只有兩個辦法能實施,第一個是讓你儘快受孕,只有你受孕了,女兒才能進入你的子宮,而你的子宮將能給她最全面安全的保護;第二個是我們殺入輪迴,在許寧和她的人手找到女兒前,先下手為強,把女兒藏匿起來,」
薄澤辰說這些話時,我一直呆呆傻傻的看著他,內心裡有很多情緒在翻湧,
他見我呆呆傻傻的,有些擔心的問我,「到底挺清楚沒有,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我有些乾巴巴的笑了笑,「聽是聽懂了,不過只聽懂了一半吧,而且雖然你現在是用一本正經的表情和我說這些,可我卻總覺得你的話比童話故事還玄乎,」
「玄乎,」他無奈的苦笑了一下,「對,自從認識你後,我的人生已經在玄乎的路上越走越遠了,」
他在我身邊來回踱著步,看來他真的很著急,他每走幾步,就會回身問我到底想清楚沒有,
「你說女兒來自未來,可我確實和她對上話了呀,」我不是不信他,而是我既然有疑惑,那我就要先了解清楚,
「一般情況下,未來的東西,肯定不能和現在的人對上話,但我是因為使用了禁術,才能讓你們對上話的,」薄澤宇很煩躁的簡單解釋了一遍,「你到底決定了沒有,我們是先生孩子,還是先去輪迴里找她,」
「輪迴里,是指哪裡,」
「地獄,地獄的輪迴之道,」
「地獄,」我一聽這兩個字,就有一種毛骨悚然之感,「哪裡不是全都是牛鬼蛇神之類的東西嗎,」
他用特別蔑視的眼神瞥了我一眼,「你還真是出息,雖然你失憶了,但是你還是得面對一個事實,我就是地獄的冥王,整個地獄都在我統治之下,」
我當下第一個念頭就是覺得他在吹牛,忍不住笑起來,「你是冥王,那我還是冥王的老婆呢,」
他一本正經的說,「你本來也就是,」
他太正經了,我開始思量他說得可能都是真的,「你是說真的,」
「現在時間緊迫,我沒興致和心情撒謊,」
「可是,既然你是冥王,那誰投胎誰死亡不是都在你的控制範圍之內嗎,你直接把我們的女兒找到不就行了,」
我以為他會讚許我這個點子很棒,沒想到他竟然很嫌棄的瞥了我一眼,「許多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我雖然是冥王,但地府的統治也是有制度有體系的,就算我貴為冥王,也不可能猜透一切事情,若不是我使用禁術,那我也無法召喚出女兒來,而一旦我使用禁術的事情被地府相關部門發現,我很可能會被撤職,所以我們要找到女兒,我不僅沒有一點特權,相反我還要喬裝打扮一番,不讓別人輕易發現,」
我覺得他說得特別有道理,漸漸也信了他的話,「可是,如果女兒提前三年來我肚子裡,這劊對她不好嗎,」
雖然和我對話的那個鬼女兒很難搞,說話的口氣很沖,但一想到她可能會出什麼意外時,我的心還是揪了起來,特別想第一時間保護好她,
「百利而無一害,」
薄澤辰的話,給了我勇氣和信心,我頓時決定了要立馬救女兒的事情,
「行,我相信你,但是在去救女兒前,我想先看看我們的兒子,」其實我會提出這個要求,除了好奇外,還有擔憂,
如果我和這個地府的冥王真的有一個兒子,那我的兒子為何不來見我,莫非他也因為我,而受到了傷害,
薄澤辰卻沒有多想就回絕了我的要求,「他是冥王之子,有很多課程要修讀,現在在閉關,不便打擾,」
「真的,」
「恩,」
看著他一臉嚴肅的樣子,我決定相信他,「那小南呢,」
「小南,」薄澤宇想了一秒,「她啊,她是一個紙人,」
「紙人,怎麼可能,她分明是個大活人,我可是親自拉過她的,她有血有肉,怎麼可能是紙人,」
「不信,」薄澤辰說著從他口袋裡拿出一個剪裁好的紙人,然後默念了幾句咒語,又對著那紙人輕輕的吹了一口氣,那紙人在飄著的過程中,飄著飄著就成了一個人了,
而且那人的面目,和小南一模一樣,
我目瞪口呆,「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些紙人是我批量製造出來的,她們的模樣都是由我設定的,這些紙人沒有靈魂,但我能把我的靈魂賦予在她身上,我派她去你身邊,不過就是起了一個溝通樞紐的作用,她能把你那邊的情況及時反饋給我,」
「你的意思是,小南在無人之境裡是不存在的死靈,」
「存在的,只不過為了替換我的紙人,我已經用慈悲的方式結束了那個死靈的生命,」
「結束別人的生命,還能有慈悲的說法,」
「和做你姐姐許寧的行屍走肉,做一個沒有自由意識的死靈相比,結束他們的生命難道不算慈悲,」
……
我們兩個據理力爭,誰也說服不了誰,但是我們最終都退讓了一步,畢竟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保住未來的女兒,
「行吧,這個問題我們暫時不討論,等救了女兒後再說,」我擺擺手,雖然我失憶了,但也奇怪得很,和薄澤辰相處了短短一段時間,我竟然對他有種特別的熟悉感,
「恩,」他表示同意,「不過你打算就這樣出門,」
我順著他的視線瞥了一眼自己,這才發現我披在身上的被子不知道何時已經滑落了,我的半個身子已經……
「流氓,不准看,再看就戳瞎你眼睛,」我一邊說一邊逃回床上,
他明明笑了,卻故意擺出一副很嚴肅的模樣,「我讓人送幾身衣服過來,」
他說著,打了一個電話,然後坐到床邊,我看他離我那麼近,下意識的有點排斥他,「你坐過去一點啦,」
「幹嘛,不是說要救女兒麼,反正救女兒又兩個方案,加上現在也有空閒時間,不如……」
我伸手,往他的腦袋上輕輕拍了一拳,「你說什麼話呢,衣服好像就到了,」
「我也很快,」
他說著,根本不由我思考和拒絕,竟然又厚著臉皮朝我靠近,我試圖掙扎,但是那裡是他的對手,
不過他卻騙了我,
他說他很快,事實上卻耗時近一小時,等完事兒後,天色都放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