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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紅女星紀若同神秘男士現身街頭,當街擁吻?
——女星紀若化身女漢子,公主抱某神秘男士,有圖為證。
——神秘男子街頭暈倒,與紀若關係匪淺?
平靜了一天之後,第二天一大早,幾乎各大網站跟報刊上,紛紛都刊登出前日中午紀若跟顧諾賢在街頭漫步的那一幕。當街擁吻、公主抱、暈倒的神秘男子…每一個字眼都充滿了爆照性的吸引力。
這一天,紀若再次以神奇的姿態霸占了微博熱搜欄前三名,相應的,連帶著某神秘男士也火遍了全網絡。一些不願透露姓名的人士紛紛爆料,該男子是紀若的神秘男友,是雅諾娛樂某高層。另有一群人說該男士是圈內某前輩大碗,早已對紀若展開強烈追求。更有人說,此男子就是早前跟紀若傳出緋聞的雅諾娛樂總裁顧諾賢。
一時間總說紛紜,流言蜚語滿天飛,在這個當口,菲樂雜誌官網也發表一條新消息——雅諾娛樂總裁,鑽石王老五顧諾賢先生首露真容,將攜旗下藝人紀若登上雜誌封面,雜誌周刊定於下周星期一首發。
這條新聞下,配有一張官網宣傳圖。照片是拍攝於摩爾莊園的騎士照,照片上的男人,帥氣逼人,氣勢凌人,女人眉目飛揚,表情冷艷。
駿馬奔馳,主人公長得又如此養眼,消息一出,立刻得到網民的強烈反應。許多人都表示十分期待這一期的新雜誌,一些名媛藝人紛紛轉載此信息,並且表示一定會準時去購買雜誌,。
下午兩點半,微博上迎來一位新註冊用戶,該用戶取名為『顧先生姓顧』。此用戶資料信息完善,大寫的一個v,微博認證條信息為:雅諾娛樂總裁,顧諾賢。
此用戶號剛一開通,便被浪叔掛上了微博名人推薦版面。
等紀若晚上發現時,顧諾賢微博粉絲數已經暴漲到九十七萬!紀若坐在車內,看得瞠目結舌,這是什麼速度,短短几個小時內粉絲數暴漲到接近一百萬,這讓一些開通了好幾年才百來萬的小藝人情何以堪。
她打開顧諾賢的關注人,發現他幾乎關注了雅諾娛樂所有藝人,以及一些高層管理人員。而紀若兩個字,正處於關注人最末尾的位置。任何人點擊顧諾賢的關注人,第一眼便能見到紀若。
微微挑起眉梢,紀若撇撇嘴,顧諾賢這麼做,簡直就是在昭告全天下人——爺就是跟紀若傳緋聞的對象正主。
紀若想了想,還是點擊了關注該對象。她剛點了關注,顧諾賢的對話框便跳了出來。
顧先生姓顧:怎麼樣?情侶名,看,我對你多專情。
紀小姐姓紀:……
顧先生姓顧:我忽然覺得,被你抱在懷裡感覺很不錯,可惜了,照片把我拍得太矬。女漢子,我的第一次被你拿走了,你該怎麼補償我?
紀若盯著手機屏幕愣了會神,嘴角牽起無奈笑意。
紀小姐姓紀:你還可以再無恥些嗎?
顧先生姓顧:…你收工了?我還在辦公室,今晚加班。不許在外逗留,乖乖回家,外賣號碼貼在冰箱上,自己打電話叫。這段話後面,配著一隻表情滑稽的黃色狗頭。
紀若瞪了眼滑稽狗頭,這才退出聊天界面。
「在跟顧總*?」天已經熱了,洛彤搖下車窗,回頭撞見紀若俏臉帶笑,靈動的臉頰上浮出打趣。能讓她笑得這麼開心的人,就只有顧總了。
紀若將手機放進包內,用手指勾了勾垂下來的碎發,一本正經答道:「你猜錯了,我剛才看見一隻傻狗在手機里吠叫,覺得挺傻,在逗他玩。」
洛彤眯眯眼,眼神有些玩味,「家有忠犬,又傻又萌吧?」
紀若白了她一眼,心裡默默想著,家裡那男人還真挺像忠犬。脾氣雖然有些變化莫測,但對婚姻絕對忠誠,又會做飯,長得又帥,的確是忠犬。
*
「大家都餓了吧?」
路過餐廳時,紀若讓竹瞳靠邊停車。
好不容易找了個位置停了車,竹瞳這才回過頭來,將腦袋趴在車背椅上,像一隻蠢萌的哈士奇。「若姐,你要請我們吃飯嗎?」竹瞳瞪著一雙澄清的黑眼睛看紀若,大男孩特有的純淨氣質讓紀若累了一天的心也跟著飛揚起來。
她伸手在竹瞳腦袋上摸了兩把,少年柔軟的發質摸在掌心十分舒服。「下車,我請吃飯!」紀若推了推身旁的洛彤,戴上墨鏡跟鴨舌帽,自己下了車。
竹瞳歡呼一聲,三個人有說有笑走進餐廳。
「若姐,難得你請吃飯,我一定要讓你放一次血!」竹瞳捧著菜單,黑眸眯成月牙。洛彤跟紀若對視一眼,頗為無奈。「行,就當我養了頭白眼狼。」
竹瞳吐吐舌頭,叫來服務生,點了一份沙朗牛排,一份法式煎鵝肝,一份洋蔥湯,又叫了一塊慕斯蛋糕,這才作罷。洛彤隨便點了幾樣,準備按照紀若的飲食習慣給她點餐,卻被紀若阻止了。
「我過幾天要拍那場手術戲份,不能吃太多。」手術戲份要求只有一個字:虛!紀若可不敢在這個時候胡吃海喝,影響熒屏效果,那就罪過了。
紀若打開菜單看了幾眼,點了一盤香煎銀鱈魚跟甜品歐培拉。三個人火速解決掉晚餐,臨走前,紀若又打包了兩塊糕點。
「若姐,你這是給誰帶的?」竹瞳看著紀若左手上提著的食盒,眼裡染上一層淡得看不清晰的陰鬱,「是給顧總買的?」竹瞳語氣里有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洛彤挺詫異地看向竹瞳,這孩子平時不像是會多管閒事的人,今天怎麼這麼不懂規矩。紀若將車鑰匙扔給竹瞳,說道:「你們開車回去吧,我打車去趟公司。」
「…哦。」不難聽出,竹瞳語氣有些失望。
他轉了轉手指上的車鑰匙,扭頭看向別處,紀若看著好笑,只當他是在鬧彆扭。「我去了,彤姐。」
紀若提著盒子朝馬路對面走去,此時正是黃昏六點多鐘,是下班高峰期,她剛走到馬路中央,一輛紅色保時捷忽然從遠處衝來,速度之快,讓人來不及躲避。
「阿若!」
洛彤臉色驚變,她捂住嘴,霎那臉色蒼白。
跑車轟鳴聲已經到了耳邊,紀若瞳孔驟然掙得老圓,她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可在這時,一道猛力從身後撲來,那人抱住紀若,兩人朝地上跌去。在即將倒地的那一刻,抱住她的男人開口了:「抓緊我!」那人聲音鎮定,聽不出一絲半點慌亂,竟是竹瞳的聲音。
紀若慌亂間順勢摟住少年單薄的身軀,兩人抱成一團在地上翻滾,食盒不知滾落去了何處。
背脊撞上馬路坎,竹瞳悶哼一聲,兩人總算是躲過一劫。紀若從竹瞳懷裡起身,手拐有些悶疼,剛才這驚險一幕給了她一定的震懾力。
倘若不是竹瞳,她現在估計就沒命了。紀若擔心看向竹瞳,只見竹瞳抱著雙臂,齜牙咧嘴罵罵咧咧嚷道:「他媽的,差點撞死寶寶了!」
竹瞳磨蹭著起身,他扶著一旁的路燈杆,一臉氣急敗壞。「孫子,開車不長眼睛啊?有種停下來,咱倆單挑!」竹瞳對著遠去的車尾巴揚了揚拳頭,一臉不服氣。
紀若愣了愣,她還是第一次見到竹瞳這幅樣子,義憤填膺竹瞳,終於有了幾分少年該有的張揚氣勢。紀若心裡那點後怕就這麼被竹瞳給澆滅了。
「噗呲!人都跑沒影了,你再怎麼罵他也聽不見。」紀若搖頭笑笑,竹瞳一身白衣染了灰,紀若繞到他的身後,給他拍身上的地灰。「受傷沒有?要不我們去醫院檢查一下?」
竹瞳清秀臉蛋上露出難為情之色,這還是若姐第一次這麼關心她。竹瞳摸摸腦袋,應道:「我沒事,男孩子就得經撞!倒是若姐你,有沒有事?」少年在這個時候還不忘關心她,紀若心裡多了一片柔軟。
「我沒事。」這個少年,第一次在她心裡多了一席之地。以前他們只能算是工作夥伴,經過這事,紀若完全將竹瞳納入為自己人了。
洛彤從馬路那一邊跑了過來,她先是檢查了一下紀若有沒有受傷,確定她問題不大,這才拉著竹瞳仔細檢查一番。
「彤姐,我真沒事。」竹瞳拉長一張清雋秀臉,神色有些發愁。「彤姐啊,你檢查傷口可不能占我便宜。」洛彤在他身上上下其手,少年耳根有些紅。
「少貧嘴!」洛彤一把掀開竹瞳的上衣,看見他後背肩胛骨下方一大片烏青,微微蹙眉。「撞烏青了,應該沒有其他大問題。」
紀若也看到了那巴掌大小的烏青傷塊,眼裡多了絲愧疚。她走上前兩步,將還皺著眉頭難為情的少年抱入懷裡,竹瞳一愣,臉頰猛地通紅起來。
「小瞳,謝謝你。」紀若摸摸竹瞳的腦袋,像對待一個小弟弟一樣。竹瞳又尷尬又幸福,若姐竟然抱他了!竹瞳支支吾吾老半天,使勁憋出幾個字來:「不…不用…不用謝!」
直到坐上副駕駛,洛彤親自開車載竹瞳去醫院,男子一臉緋紅仍沒有徹底散去。洛彤打開廣播,車內侷促的少年渾身一松,整個人放鬆在車椅上,清俊臉龐上多了一絲沉靜。
那一抹沉靜,與他的年紀十分不符。
洛彤手指在方向盤上敲了敲,她終究還是忍不住好奇問了句:「那麼短的時間內,你是怎麼做到的?」她倏然扭頭,一對茶色瞳孔染上深沉跟打量。
紀若沒發現,可不代表洛彤沒有發現。剛才保時捷來得太快,幾乎只是幾秒鐘的事,在所有人驚愕的空當,竹瞳究竟是如何做到在短短几秒鐘內,瞬移到馬路中間解救紀若的?
洛彤這人心思縝密,她細想了一下,發現竹瞳剛才的反應著實令人吃驚。
首先,所有人遇到那種情況,下意識的反應都是驚慌失措。可竹瞳一個二十出頭的少年竟然能迅速鎮定下來,並且在最短的時間內奔跑到紀若身邊,還將她順利解救出來,這不得不令人深思。
其次,竹瞳抱著紀若在地上打滾躲避的時候,動作很規範,他幾乎將紀若整個人全部圈在了自己的懷裡。那一刻的竹瞳,就像是一個訓練有素的軍人,準確知道怎樣的姿勢對保護人質最有利。
洛彤的話讓竹瞳臉上出現一秒鐘的遲疑。
竹瞳垂落在一旁的手指微微彎曲起來,他的眼裡一片坦然,沒有半點猶豫。「彤姐,你難道不知道我大學念的是軍事學校嗎?」他偏頭笑著看洛彤,笑容一片真誠。
洛彤柳眉微微蹙起,「是麼?」她還真沒細細看過。
「是啊,我沒念完大學便輟學了。彤姐,一個連身份都沒弄清楚的人,你也敢將他留在若姐身邊。這…」竹瞳斂起笑意,他黑亮的眸子眯了眯,若有所指道:「這是不是太冒險了?」
洛彤雙仁倏然眯了起來,她轉頭死死盯著竹瞳,試圖想從少年臉上尋出些不同之處。可惜,她要失望了,少年依舊笑得眉目飛揚,那雙澄清眸子裡,乾淨純粹得沒有一絲雜塵。
暗道自己想多了,洛彤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到開車一事上。
「竹瞳,可以跟我說說,你為什麼會輟學嗎?」洛彤目視前方,無聊發問。
竹瞳身軀一顫,眼裡閃現出一抹恨意,不過很快又被他壓了下去。「沒什麼,就是在學校里犯了校規,被開除了。」他靠著車椅,佯裝假寐,擺出不願多說的樣子。
洛彤不懂軍事學院那一套,也沒有多問,心裡卻在想,自己剛才是不是對這個少年太過分了?
*
車租車將紀若送到雅諾娛樂公司大門口,紀若提著食盒,從總裁專用電梯通道上樓。
明亮的大燈將這層樓照得光輝耀眼,裝飾大氣的辦公區內,竟沒有一絲人氣。顧諾賢所在的這層辦公樓,除了他跟宋御之外,再也沒有第二人。
紀若踩著光滑地板朝顧諾賢的辦公區走去,很奇怪的,今晚竟然沒有見到宋御。獨自穿過靜悄悄的辦公樓,紀若來到顧諾賢辦公室大門口,她伸手準確推門,忽然停止動作。紀若轉身,看了眼妝容鏡,微微蹙起眉頭。
鏡子裡的女人,一身紅色荷葉邊連衣裙上沾了一層地灰,高高束起的長髮有些聳拉。紀若微微蹙眉,她左右掃了眼四周,確定沒有一個人,這才放心大膽地整理自己的妝容。
她不知道的是,此時身後辦公室里的男人,一雙冷冽眸子正饒有興致地盯著視屏里整理妝容的紀若。
女為悅己者容,諾爺算是深刻體味了一把這句話的含義。「明明就對我上了心,還死不承認…」他摸摸下巴,將放在一旁的眼鏡戴上,再度恢復成不苟言笑的冷峻模樣。
*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的那一刻,辦公桌後的男人再度露出狡黠笑容。「進來。」他聲音沉靜如水,沒有一絲波動。
紀若推開門進去,在顧諾賢銳利眸子若有似無的打量下,她這才將藏在身後的食盒拿出來。「我已經吃過了,味道還不錯,順道給你捎了些來。」紀若將食盒放在顧諾賢面前,說得還挺像那麼回事。
其實,之前買的那一份早已被她遺棄在了馬路邊的垃圾桶里,這是她專程回餐廳重新買的。
顧諾賢是再也演不下去了,他從轉椅上起身走向紀若,戴著眼鏡的雙目儘是笑意。紀若看著走到她身前,將手搭在她腰間上的男人,心跳有些快。
她明明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卻有一顆惴惴不安的心。
「何必裝得這麼彆扭?」長臂將紀若往懷裡一帶,紀若的腹部徹底跟顧諾賢的下體貼在一起,這麼親密的貼合,令紀若臉紅心跳。「記得我喜歡吃甜品,還專程買來給我吃,這是好事,你為何表現出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顧諾賢低頭將自己額頭抵在紀若鼻子上,燈光將他們抱在一起的身軀投影到牆壁上,相依相偎的兩人,天生一對。
「若若,我很開心。」
很神奇的,紀若聽到這話,心裡尤為滿足。她專程翻回去再買一份甜點,又坐了半個小時的出租車來公司看他,為的僅僅是希望他開心。
細細揣摩自己的心思變化,紀若不由得驚了。這一切變化說明了什麼,她心裡很清楚。
她愛他,愛這個叫顧諾賢的男人。紀若覺得不可思議,卻又覺得理所應道。這個男人,心思縝密沒有一絲半點縫隙,他若想要給她撒網,她只有鑽進網裡等待被捕撈的份,哪還有半點退路留給她?
從接近他的那一刻起,她便註定沒有退路可走。
「你自己隨意,我先吃東西。」顧諾賢親了親紀若的臉頰,這才捨得放開她。紀若走到大沙發上盤腿坐下,又覺得這樣容易走光,這才換了個淑女姿勢。
打開ipad,紀若開始上網,顧諾賢則一邊吃東西,一邊盯著電腦。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卻也不覺得尷尬,顧諾賢偶爾抬頭看看紀若,見她一個人玩得很嗨,然後埋頭繼續工作。
時間悄悄流逝,等顧諾賢做完工作低頭去看表時,已經是十一點過了。他眺目看向沙發,他的女孩已經睡了。紀若睡姿很不好,到底還是走光了,顧諾賢甚至可以看清紀若今天穿的內褲是杏色的。
「嘖!」
男人很無奈地搖搖腦袋,他轉身走進衣帽間,拿出一件長襯衫搭在紀若腰間,然後彎身抱起她,穩步走出辦公室。
站在電梯門口,顧諾賢看看專用通道二字,又看看普通員工通道,最後,惡趣味占據了理智,他走進員工電梯通道。電梯徐徐下降,他抱著懷中人,鏡片後的目光狡猾又邪惡。
叮!
第一個員工進來,見到裡面這人是顧總,大吃一驚。接著,男人又看了眼顧諾賢懷中的紀若,面露尷尬之色,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該員工摸了把腦門,發現竟然出了汗。
在員工通道撞破老闆的好事,這簡直就比深夜電梯遇鬼還要令人驚悚。
「顧…顧總!」員工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將已經伸進來的半隻腳退了出去。顧諾賢冷冷看了眼這個中層管理員工,不咸不淡應了聲:「嗯。」他眼珠子轉了轉,又道:「還不進來?」不進來,他的計劃怎麼施行?
那員工呆了呆,閻羅王朝他伸手發出邀請,是赴約,還是拒絕?
「怎麼了?」見他遲遲不進來,顧諾賢冷著臉多問了一句。
「沒,這天真熱,都出汗了!」那人腿一抖,又摸了把汗,以一幅奔赴戰場的決絕姿態進了電梯。員工躬身按了關門鍵,規規矩矩的站在顧諾賢身旁,眼珠子就跟被膠水定住了一樣,動也不動一下。
電梯再次下降,這之後又有三四個倒霉蛋遇見了顧諾賢,經過一番掙扎,他們都上了電梯。電梯終於達到地下室,顧諾賢抱著紀若率先走出去,直奔他的賓利座駕。
四個員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一臉詭異。
「那女的是誰?腦袋躲顧總懷裡,看不清臉。你們看外形,覺得那是誰?」
「難道是顧總對象?」
一個跨公文包的男士嘖嘖兩聲,驚奇道:「好像是紀若吧,我記得紀若今天更新的微博上,穿的就是這件衣服。」男士此話一出,立馬收到另外三道懷疑目光。
「你確定?」三人齊齊發問。
「應該錯不了!」
於是乎,不消三分種,雅諾娛樂管理階層都知道這一爆炸性消息,深夜電梯遇總裁,懷抱神秘佳人是紀若!聊天群里,一群人嘰嘰喳喳鬧個不停,激動地宛如國家主席要來公司參觀。
流月波洗完澡出來,聽到手機不停地提示有新聊天消息,他詫異打開聊天界面看了一眼,隨即皺起眉頭。「這怎麼看,都像是顧總在自導自演啊…」
*
回到家,顧諾賢將紀若放倒在大床上,他洗了個澡,赤身*出來的時候,紀若竟然已經醒了。
紀若坐在床頭,冷冷的視線凝視著浴室方向,恰巧跟裸著身子的顧諾賢對上。
「醒了?」顧諾賢掃了眼自己下身,立馬轉身走到衣帽間,選了一件夏季藍色睡袍披在身上。他將浴袍松松垮垮繫著,再次走到床邊,紀若依舊保持著先前的動作。
顧諾賢蹙眉,紀若這到底是醒了還是沒醒?
「若若。」他用手指去戳了戳紀若的臉頰,嫩嫩滑滑,手感真好。
紀若僵硬扭頭看向顧諾賢,一雙眼裡卻沒有焦距。顧諾賢一驚,這是什麼狀況?「若若,醒了?」他坐到床邊,跟紀若平視而對。
紀若眨眨眼,呆呼呼的。
顧諾賢哭笑不得,原來她沒醒,「睜著眼睛也能睡覺,你牛。」這流弊的技能,諾爺真心佩服。
「來,我們睡覺。」他靠在紀若身邊,強行將紀若拖回被子裡。
紀若在顧諾賢懷裡躺了很久才緩緩合上眼睛,顧諾賢摟著她就要睡去,身旁的女孩忽然開了口。「顧諾賢…你的心裡到底住著誰?」
紀若這話問得很小心,與其說她是在發問,不如說是在夢中囈語。
顧諾賢睡意頓時醒了大半,他捏著紀若的下巴,垂眸去看她。紀若眼睫毛在抖動,她好像是在做夢,不知是夢見了什麼,她表情有些不安,一雙手也悄悄拽住顧諾賢的睡袍。
「你一直很在意這個?」顧諾賢都快忘了這事,上次紀若問這話,是在他們剛同居的第一天,那天他沒當這話一回事,現在看來,紀若一直將這事藏在心裡。
懷中人沒有回答,只是眉心擰得更深了。
黑暗中,顧諾賢神色忽然變得嚴肅起來,他將紀若狠狠揉進懷中,嘴唇在她額頭唇角落下無數個吻。「紀若,你記住,我顧諾賢的心裡,永遠都只有一個。從前是你,現在是你,未來也只有你。」
他霸道的話語將紀若全部包裹,隨之而來的是他的擁吻。
*
紀若做夢了,她夢到了顧諾賢。
夢裡的背景似乎是在綠軒別墅山莊,顧諾賢站在那顆槐花樹下,修長的身軀被落寞悲傷包裹著,看一眼,讓人心痛一陣。
夢中的男人凝望著槐花樹下某個無人的地方,一會兒哭,一會兒笑。那樣孤獨絕望的男人,是紀若最不想見的,她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仿佛間,她看到了一個朦朧的身影。
那是一個女孩,五六歲的模樣,她穿著紅色連衣裙,她似乎在對顧諾賢笑。紀若想要看清那女孩的模樣,但總有一層白霧擋住女孩的臉,紀若看不清女孩的模樣,這讓她很痛苦。
在快要醒來時,一道遙遠且稚嫩的聲音傳到紀若的腦海里:
「啊,過河去!」
迷迷糊糊間,紀若醒了過來。她睜開眼,這才發現自己被顧諾賢團團抱著,他左腿搭在自己的腰間,像是怕她會走丟一樣,固執地不給她留有一點空間。
紀若凝望著顧諾賢的睡顏,又緩緩沉睡過去。
入睡後不久,紀若又做夢了。這一次,夢境轉換,紀若站在旁觀者的位置,她看到了一幅奇異畫面。
在她的眼前,是一個模樣精緻可愛的男孩,男孩扛著不符合他那個年紀跟身材的重型機槍,一個人穿梭在陰濕危險的叢林之中,他連續好幾天不吃飯,有時候累了,就掏出兜里的畫紙看上幾眼,然後再次從原地站起,扛著那把槍,繼續向前進。
那張畫紙,成了支撐他活下去的支柱。
畫面幾度轉換,男孩變成了少年,他有一張英俊到讓女孩窒息的面孔。他不再是叢林裡穿梭的小男孩,他開始站在高處指揮大局,他臉上笑意越發罕見,他變得睿智、冷靜、不近人情、殺人不眨眼…
整個夜晚,這些場景反反覆覆出現在紀若的夢裡,攪得她徹底難眠。第二天醒來,紀若眼角有了黛青色的黑眼圈。顧諾賢皺眉看著她,目光帶著打量。
「你昨晚沒睡好?」
餐桌旁,顧諾賢給她倒了杯牛奶,聲音中帶著關懷。紀若接過牛奶,扶額搖頭。「不知怎麼的,昨晚一直反覆做著一個相同的夢。」她吃了口煎蛋,有些索然無味。
顧諾賢握著她的手,看著她的臉蛋,輕聲問道:「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難道是電影要殺青了,狀態不好?」
紀若搖頭,「不是,我最近狀態還算不錯,應該不是這個原因。」除了昨天那場差點釀成嚴重後果的車禍之外,她狀態一直都不錯,她不認為自己做夢跟昨天那事有關,就算是心有所懼,夢見的也應該是車禍場景,而不是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多吃些,你需要補充營養。」顧諾賢輕嘆一口氣,將自己餐盤裡的雞蛋夾到紀若餐盤裡,「我沒什麼胃口。」紀若作勢要還給他,被顧諾賢用冷眼止住,「你想我用嘴餵你吃?」
紀若:「…」
在顧諾賢的注視下,紀若味同嚼蠟吃下那個煎蛋,顧諾賢這才作罷。
「若若,你夢見了什麼,跟我說說,我幫你分析分析。」顧諾賢試探性問道,紀若進餐的動作一僵,她放下刀叉,抬起下頷,看著顧諾賢,目光一點點變得複雜。
她這番反應,令顧諾賢莫名。「為什麼這麼看著我?」他最近沒做什麼喪天害理的大事吧?
「顧諾賢。」
「嗯?」
「我昨晚,夢見了你。」
顧諾賢挑眉,「一個晚上都在夢裡跟我幽會?」他嘴角揚起開心笑意,「我不介意你夢見我,但是,因為夢見跟我幽會而徹夜未眠,那我可就要生氣了。」
「這玩笑並不好笑。」紀若搖搖腦袋,她輕呼一口氣,盯著顧諾賢逐漸認真起來的臉龐,緩緩道:「夢裡除了你,還有一個小女孩。」
臉色微變,顧諾賢心臟忽然停止跳動。「是怎樣的小女孩?」
「小女孩約莫五六歲,她…」紀若合上眼睛,仔細想了想昨晚那個夢,胡亂描繪道:「穿著紅色裙子,站在槐花樹下,她在對你笑。她…好像被你畫在一張紙上…」紀若眉頭緊鎖,腦袋有些痛。紀若用拳頭去敲腦袋,根本沒有察覺到對面的男人渾身進入僵硬狀態,眼神滿是難以置信。
「我一直試圖看清她的模樣,可卻有一層濃霧擋在我跟她的面前,我始終看不清…」紀若越說聲音越小,到最後,她乾脆一頭栽在餐桌上,不再說話。
顧諾賢雙手緊緊拽著自己的大腿,一雙冷冽漠然的眼裡,竟然蓄滿了水霧。他猛地起身,疾步走到紀若身旁,動作之大,直接嚇得紀若抬起頭來。
男人一把扣住紀若瘦弱的肩膀,力道用的很大。
「你做什麼?捏痛我了!」紀若蹙起眉頭,這男人怎麼跟患了失心瘋似的?
顧諾賢不聞不問,他單膝跪地在餐桌旁,雙臂扣著紀若肩膀,銳利眸子死死盯著她,顧諾賢激動地嘴皮都在顫抖。「告訴我,若若,你想起了什麼?」
他銳利的眸子深處,載滿了希翼之光。
紀若看著單膝跪地的男人,愣愣的不說話。
「若若,說啊,你都想起了些什麼?」顧諾賢急得用力去推她的肩膀,他太興奮了,根本就沒發現紀若此時狀態有多糟糕。紀若腦袋本就發痛,被顧諾賢這一晃,就更脹痛了。
很多東西咆哮著想要衝出來,劇烈的疼痛一股股襲擊上紀若的意識,折磨得她萬分難受。
「若若,你是不是全都想起來了?」
狂喜布滿顧諾賢整張俊臉,一向優雅有度的他,這一刻像是發了瘋的瘋狗,連連追問紀若。
「我什麼都沒記起來!我該記起什麼?」她一雙杏眼裡噙滿不滿,甚至是憤怒。瞪著顧諾賢,紀若耐心快要消失殆盡了,她現在很難受,腦袋痛得像是要炸了,顧諾賢這些沒頭沒腦的話也搞得她很難受。
「怎麼可能?」顧諾賢仍不死心,「你明明都夢見了,你怎麼可能還沒記起來?」他更用力地推搡紀若的身子,想要將她渾濁的腦子理清。「若若,你再好好想想,你一定是想起來了什麼!若若,你靜下心想想,我求你,你好好想想。」他語氣越發激烈,眼神幾乎激動地失控。
紀若忽然安靜了,她心裡很憤怒,她看著面前的男人,禁不住想,他到底當她是誰?她是紀若,她只是紀若,她為什麼要去想一些屬於別人的東西?
她感到莫名其妙,又覺得心堵。「顧諾賢,我真的什麼都沒想起來,我甚至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她語氣涼涼,話語間幾乎有了懇求的意思。「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顧諾賢,我求你別折騰我了,我現在很難受,你放過我吧!」
一雙杏眼疲憊不堪,紀若幾乎抬不起眼皮。
聞言,顧諾賢消失的理智逐漸被拉攏回來,他看著紀若疲憊的眼,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激動過了頭。「好,我不會再問你了,你哪裡難受,告訴我,我帶去你看醫生。」他聲音柔和,跟剛才發瘋的那個男人截然不同。
紀若望向顧諾賢瞬間恢復正常的臉,心裡只覺得累,「顧諾賢,我不知道你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我不明白,那只是一個夢,夢不是真實的。再說,即便是真實的,那也不是屬於我的記憶,我為何要苦苦去想起那些東西?」
顧諾賢難得安靜,他覺得再這樣下去,兩人之間的心牆會越來越厚。
「若若。」他抬起下頷,恢復冷靜的眸子多了些深沉。
紀若望著他,不說話。
「如果我說,你夢見的那些東西是真的,而且那就是你的記憶,你會相信嗎?」男人認真的語氣讓紀若明白,他不是在開玩笑。只是…
「怎麼可能?」她單手撐住腦袋,一臉荒唐,「你到底在說些什麼?我是紀若,我很清楚我的過去沒有那些經歷,如果有,我是不會忘記的。顧諾賢,你不要騙我。」
她一個勁的反覆強調自己是紀若,這讓顧諾賢心裡生起危機感,他似乎小看了紀若對待此事的牴觸感。
「若若,你還記得你小時候的事嗎?」
「當然。」紀若應的很快。
顧諾賢起身坐到她身旁,他雙手捧起紀若的臉蛋,放在掌心,凝視她的目光認真又難過。「那你可記得,你六歲之前的事情?」他此話一出,紀若臉上的荒唐神色出現了一瞬間的裂痕,但很快便被她掩蓋住了。「我小時候患過自閉症,不記得也很正常。」她聲音已沒有一開始那般理直氣壯了。
顧諾賢眼裡閃過一縱即逝的失望。
「那你可還記得,你腹部那道刀疤是怎麼來的嗎?」顧諾賢早發現了紀若小腹上那三指長的刀疤了,那刀疤,經過歲月二十載的消磨,已經很淡了。
紀若臉色一變,那刀疤她也曾好奇過,她也問過阿爹那是怎麼來的,紀譜霖每次都不願多說。這…似乎說明了一切。紀若臉色一白,她不敢往深處細想。
顧諾賢將她的反應收進眼底,他心有不忍,但他更知道,有時候該坦白的必須坦白。「如果我說,你夢見的那個小女孩就是你自己,你信嗎?」
紀若俏臉更加蒼白,她渾身開始發抖,「你到底想說什麼?」
目光一狠,顧諾賢望著掌心中這張蒼白的漂亮臉蛋,一字一句,清晰問道:「若我是…岳父大人不是你的親父親,你…信嗎?」此話一經出口,滿室頓時陷入詭異的寂靜之中。
他靜靜看著她,冷冽的目光第一次變得殘忍起來。紀若望著他,清冷視線逐漸朦朧,噌地一下,紀若站起身來,在顧諾賢錯愕的目光中直奔上二樓。
不一會她下來,手裡竟然拖著一個箱子。
臉色一變,顧諾賢擋住她的去路,吼道:「你要做什麼!」他幾乎是瞬間震怒,粗魯地奪過她的箱子扔到地上,「你想離開我?」他一個閃身來到紀若身前,憤怒之際,顧諾賢甚至對她揚起了手,他的眸子裡有火光在跳動,揚起的手卻遲遲沒有揮下去。
毫無血色的俏臉看向顧諾賢,紀若氣得渾身都在發抖。她雄赳赳的模樣,像只發脾氣的小母雞,面對他的巴掌,一點也不畏懼。
顧諾賢眼光變了又變,輕嘆一口氣,他最後還是放下了手。
「我給你時間去接受,但是你不許離開我。」他將她摟在懷裡,從她的髮絲開始親吻,一路向下,直到來到她的嘴邊。紀若嘴巴微涼,她淚眼朦朧。
淚水滑過唇角,顧諾賢伸出舌頭去舔乾淨。「對不起,嚇到你了。」他也沒想到,紀若反應會這麼強烈。
「顧諾賢。」
「我在。」他一個勁地去拭擦紀若的淚水,心特酸。他後悔了,他不該在這個時候告訴她的。強迫一個人去接受另一份於她而言完全陌生的記憶,多多少少都會有牴觸感,紀若自六歲以後就跟紀譜霖生活在一起,告訴她這個消息,無疑是在她的天空撕了個窟窿。
天塌了,人還會完好嗎?
她的丈夫親手做了那個撕天的人,這對她來說太殘忍了。
眼淚一顆顆自紀若臉上滑落而下,紀若悲傷得像是被全世界拋棄了一樣。「你個騙子…」她囈語著,口齒不清。顧諾賢心跟著抽痛,他抱緊她,重複她的話,「是,我是騙子,都是我不好,我是騙子,我是騙你的。」
「你個大騙子!」她狠狠一口咬在顧諾賢胸膛口,顧諾賢悶哼一聲,然後嬌軀忽然一軟,紀若徹底失去了意識。
「紀若!」
顧諾賢臉色驚變,他摟著昏迷過去的人,俊臉略驚慌。
*
姬玄御細細檢查了一遍紀若的身體,緊鎖的眉頭漸漸舒展。
「我們下樓去說。」
顧諾賢點點頭,跟著起身。
「諾諾你先下去,我想在這裡多陪陪她。」籟嫦曦握著紀若的手,溫柔端莊的臉上,滿是擔憂跟疼愛。
她的雅若…
能這樣近距離貪婪的看著女兒,籟嫦曦心裡忍不住竊喜。
「好。」
客廳里,顧諾賢一臉擔憂,而他對面沙發上坐著的姬玄御也顯得臉憂心忡忡。
「姬玄叔叔,紀若這情況,到底是怎麼回事?」姬玄御看了眼二樓,應道:「她開始恢復記憶了,給她足夠的事件,她會慢慢想起來的。」
聞言顧諾賢神色絲毫不見輕鬆,「她對這件事很牴觸…」這條路還很長。
「我知道。」姬玄御打斷他的話,「這事順其自然,以後慢慢來,只要她好好的,我跟她媽媽也放心了。」沒有什麼比女兒過得開心更重要。
姬玄御看了眼顧諾賢,臉色有些猶豫。顧諾賢眯眯眼,敏感地察覺紀若身體出了問題。「姬玄叔叔,還有什麼問題,您請直說。」
姬玄御整張臉都有些嚴肅,「她腹部那道傷,你看到了吧。」
顧諾賢微微蹙眉,「我看到過,她腹部那傷還有什麼問題嗎?」
姬玄御十指纏在一起,顯得有些心神不寧。顧諾賢望著姬玄御躊躇的模樣,心跟著沉了下來。「到底還有什麼問題?」
看向顧諾賢擔憂的眼,姬玄御伸出舌頭舔了舔乾燥的嘴唇,應道:「雅若她以後,很可能一輩子都無法生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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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簡介:
宋海瀾從錢夾里掏出兩枚小鋼鏰,彈向周陌,語帶嫌棄,「就你那技術,只值這麼多。」
周陌面色一黑,奪過了錢夾,把硬幣都塞了回去,抽出了一張百元大鈔,飛快的揣入了褲兜,才把錢夾還給她。
宋海瀾瞪大了眼,「你幹嘛?搶錢啊!」
周陌一把扛起了宋海瀾,大步往裡間走去,「還欠我九十八次。」
宋海瀾欲哭無淚,「你個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