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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陽只是痴呆了三秒,便一個虎步沖了過去。
她一把拽住男人的衣袖,「巧什麼巧,快跟我走一趟。」
語氣霸道得就像個強搶良家婦女的山匪頭子。
銀墨沒有掙扎,任由暮陽將他拽去了玉迷香坊。
暮陽將人摁坐在椅子上,認真地打量著銀墨的臉,又抬頭看了看自己店裡的小廝。
「確定了,是他麼?」
那小廝瘋狂點頭。
「回公子的話,就是他,奴才不會認錯。」
暮陽心裡鬆了一口氣,親自倒了一杯茶,立馬變了臉,笑道像個狗腿子。
「嘿喲,小伙兒,你說巧不巧,咱又見面了!」
銀墨嘴角噙著不易察覺的笑,似笑非笑看著暮陽。
「是挺巧的。」
「你找我,是因為方才玉迷香坊門口那件事麼?」
「巧的很,我剛好都看見了。」
暮陽笑眯眯沖他豎了個大拇指,「這位公子,長得好看就算了,還這麼聰明。」
她將雙手捧著茶往銀墨跟前遞過去,「公子怎麼稱呼啊?」
銀墨勾唇,「銀墨!」
「好名字!」暮陽再次給他豎起大拇指。
「長得好看就算了,名字還這麼好聽。」
淫摸,淫莫?
暮陽心裡嫌棄得要命,這什麼鬼名字?
茶水有些滾燙,杯子微微跟著發燙,暮陽指腹微微有些被燙紅了,她卻渾然不覺。
銀墨看了一眼,伸手接過了她手裡的茶,放在了桌上。
「你想我跟你去衙門作證?」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兒,暮陽頭點得像搗蒜。
她眼睛亮晶晶看著銀墨,「可以麼?銀墨公子。」
銀墨臉上沒什麼表情。
「只我一人,怕是沒有什麼說服力。你還找了其他人麼?」
暮陽指著自己玉迷香坊的那幾個人,「還有我店裡的幾個人,他們也都看見了。」
銀墨提醒她,「你店裡的人,說服力等同於無,。不巧的是,我記性好了些,剛好記得當時身邊站了哪些人。」
「真的嗎?」暮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
銀墨看她一眼,道:「我可以幫你找到那幾個人,但有兩個條件。」
暮陽道:「只要你能把那幾個人帶到我面前,別說是兩個,三個都不成問題。」
「有什麼條件,你說!」
銀墨環顧了玉迷香坊一眼。
「我聽說玉迷香坊生意做得不錯,第一,我想入伙玉迷香坊,日後玉迷香坊的收益,我們對半分。」
暮陽心裡被人扎了記刀子。
她忍住肉疼的表情,「你的意思是,賣香薰玉露的這個,還是……」
她覺得自己聲音都在抖。
銀墨面無表情道:「全部!」
「玉迷香坊的所有產業,我都要涉足。」
暮陽忍住讓這貨滾的衝動,咬牙切齒道:「第二呢?」
銀墨將她臉上的小表情盡收眼底,眉目帶著柔和。
「第二,我日後會常來玉迷香坊,你喚我銀墨就好。」
暮陽真怕他獅子大開口,錢沒了再掙,日後想個辦法把這傢伙弄出去就行,當下最要緊的是救出元英。
她欣然同意。
銀墨起身,「我去給你尋人,你帶著你店裡的這幾個人,先去衙門敲登聞鼓。」
銀墨離開後,隱匿在暗處的安九和南六跳了出來。
「主子,您真要幫暮姑娘尋人?」
南六結巴道:「可,可這上京城那麼大,咱們怎麼去尋人?」
銀墨又恢復了那副清冷的模樣。
「衙門要的不過是幾個證人,很難辦麼?」
他拂袖離開。
南六雲裡霧裡,安九敲他一記糖炒栗子。
「走,去身神機營挑幾個人,送去給暮姑娘作證人,」
南六不解,「可是主子不是讓咱們尋證人麼?」
安九眼神宛如看智障,「我們的人只要一口咬死在現場,不就是證人了麼?」
至於是不是真的沒看見,誰會管?他家主子說看見了,那便是看見了!
衙門外,暮陽帶了玉迷香坊的小廝前來敲登聞鼓。
知府成化成正端坐高堂,手裡拿著書信,正看得認真,身旁站在小蓮。
成化成將信合上,「這確實是你們夫人親筆,回去告訴你們夫人一聲,此事我會給她辦妥。」
兩個腰間別著砍刀的官差跑了進來。
「大人,門口有人敲登聞鼓,說是來喊冤的。」
成化成道:「何人?」
那官差抱拳道:「是玉迷香坊的掌柜,說是她手裡有證人,能證明殺人的並不是她店裡的人。」
聽見玉迷香坊,小蓮氣得牙痒痒,對於暮陽上次套她話這事,她氣得牙痒痒。
她著急道:「大人,夫人說了,此事越早動手越好,拖到後面恐怕生了變故。」
成化成當即吩咐身旁的官差,「你們兩個,去大牢裡將那小子迷暈,立刻動手。」
小蓮要跟去,便被成化成叫住了。
「大牢裡陰氣重,女兒家不適合進去,你就在此處等消息吧。」
隨後沖另一個官差道:「去門口兩人傳喚進來。」
小蓮躲在了屏風後面迴避。
暮陽帶了玉迷香坊的小廝在大殿下跪,「大人,小民有冤要申。」
成化成抬了抬手,「有何冤情,速速呈報。」
暮陽指著身後眾人,「此乃我玉迷香坊的小廝,今日事發時,他們幾人就在現場,親眼所見那婦人是自殺,栽贓嫁禍我玉迷香坊的小廝。」
成化成冷聲,「既是你玉迷香坊的小廝,話並不可信。此事證據不足,稍後再議。」
他擺了擺手,「退下吧。」
暮陽冷眼看著成化成,他好像很著急地要將她趕走。
心裡湧現一股不祥的預感。
暮陽道:「我可以暫時離開,離開之前,煩請大人讓我看一眼我店內的小廝是否安然無恙。」
成化成手重重在案堂拍了一下,「無恥小民,你的意思是,本官會為難一個小廝?」
暮陽心裡的不詳預感越來越強烈。
收押犯人時,提出看一眼這個要求並不過分,甚至很常見,這成化成將她趕回去,倒像是要拖延時間。
她屏退了身後的人,上前弓了弓身子。
「草民告退。」
隨後,趁成化成身旁的官差不注意,一個越步上前,衝上了公堂。
她掏出袖中的匕首,橫在成化成脖子上。
成化成被嚇得六神無主,「你,你大膽,挾持朝廷命官,你不想活了是麼?」
「都愣著幹什麼,把這個以上犯下的叛賊給本官抓起來。」
暮陽刀鋒向前推進,看著殿內官差,冷呵一聲,「都退下。」
隨即強迫成化成站起來,冷冷道:「走,帶我去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