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節前
曹衛國與設備研究處的周處長一行人來到重型機械廠,這次他們的目的明確,旨在詳細了解機械廠的生產狀況,為提升我國重型機械行業的整體水平提供有力支持。
負責接待他們的是曹衛國的老相識,重型機械廠革委會的周主任及其廠內骨幹,技術員佟志擔任講解工作。
這次視察工作的安排緊湊而富有成效,在周主任等人的陪同下,曹衛國和周處長參觀了整個重型機械廠,他們深入了解了重型機械廠生產線、設備運行狀況以及技術研發情況,佟志全程陪同,詳細解答了各種問題,獲得了周處長的高度讚賞。
曹衛國感嘆道:「佟技術員的敬業精神和專業能力值得學習。」
得到上級單位領導的認可和表揚,佟志可是出了風頭,走起路都昂首挺胸,滿面紅光好像比結婚時還要高興。
眼見快到了飯點兒,周主任將曹衛國和周處長一行人請到廠招待所。
車間裡乾燥寒冷, 招待所內溫暖如春,一進屋就感覺熱情撲面,再喝上一杯熱茶,頓時渾身都熱乎了。
周主任對行政科長耳語兩句,行政科長悄無聲息的走出房間。
劉副廠長邊倒茶邊對周處長說:「曹處長採購回來的這批車床可是解了我們的燃眉之急,我們不得承認啊,我們的車床和蘇聯的車床存在不小的差距。」
這話讓周處長有些不喜:「知道有差距那就更努力趕超,要發揚鑽研精神,深耕精神,為祖國工業的振興和發展揮灑汗水,用實際行動去縮小差距,而不是一味的發牢騷發感嘆。」
劉副廠長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解釋並做檢討,拍著胸脯保證帶領技術員刻苦研究,攻克技術壁壘云云……
說了一會兒話,周主任請移步餐廳,行政科長帶著服務員開始上菜,後勤處長從服務員手中接過一壇藥酒。
很快,桌上擺上了宮保雞丁、魚香肉絲、四喜丸子、京醬肉絲、紅燒鯉魚、小雞燉蘑菇……六葷六素相當的豐盛。
後勤的楊科長依照座位倒了一圈酒,新入職設備研究處的姜幹事說不會喝酒,楊科長轉頭看向周處長。
周處長看向姜幹事:「小姜啊,你以後要經常來基層工作,不會喝酒可不行啊,不喝酒怎麼和基層的同志聯絡感情,怎麼和基層的同志打成一片,你可不能遠離群眾啊。」
直屬領導說話了,初來乍到的姜幹事哪兒還敢拒絕,哪怕不喜歡喝酒,那也得硬著頭皮喝幾口。
楊科長給姜幹事倒了一杯酒:「不會喝沒關係,可以學,喝醉了就睡,醉了睡覺才舒服呢。」
上了菜滿了酒,大傢伙舉杯碰了一個,喝了一圈,一個三十來歲,身穿紅色呢子外套的女人滿頭汗水的走進房間。
女人進了房間先喊了聲周處長,周處長不看女人嗯一聲,周主任安排女人在周處長身邊坐下,行政科長起鬨女人遲到罰酒,周處長在旁邊說不用。
曹衛國一眼就看出來了,周處長跟這個女人指定有關係。
周主任介紹道:「小於,這是工業局的曹處長,曹處長這是我們廠行政科副科長於芳。」
於芳皮膚白皙,面容姣好,留著短髮,身材不胖不瘦,臀部圓圓的翹翹的,讓人看了有伸手摸一把的衝動。
自從於芳來了後,周處長臉上的笑容多了,連帶著說話的語氣都變得輕快了,感覺由渾身帶刺的刺蝟變成了大白兔。
周處長扭頭問曹衛國:「衛國,這藥酒好不好喝?」
曹衛國笑道:「味道甘醇,喝到肚子裡暖洋洋的很舒服。」
周處長滿面通紅的笑道:「這酒是黃芪、黨參、枸杞、紅棗、鹿茸泡的,我每次到周主任這兒來都會喝上幾杯,都喝上癮了。」
曹衛國心想,你不是酒喝上癮了,應該是對那位漂亮的於副科長上癮了。
順著周處長的話,曹衛國微笑道:「這酒確實不錯,回頭我回家也泡一壇。」
周主任笑道:「不用費事兒,想喝了就過來。」
於芳挨著周處長坐著,不時給周處長夾菜,溫柔體貼的像個小媳婦兒。
酒過三巡,周處長不知不覺就喝的酩酊大醉,不得不讓姜幹事和行政科長攙扶著在招待所的客房休息。
曹衛國則在周主任和佟志的陪同下再次下了車間,觀看工人操作從蘇聯進口的先進車床,不時放出感嘆。
這幾台車床就是曹衛國負責採購的,不光支出了大量外匯,還受了蘇方代表一肚子氣,可是這氣不受還不行,不受氣這車床就運不回來。
看過了生產線的運行情況,開完了工作會議,從辦公室出來時太陽已經落山,曹衛國推掉了晚上的飯局,而是接受了佟志的邀請,到佟家作客。
佟志熱情介紹道:「曹處長這是我愛人文麗,文麗,這就是我跟你提過的曹處長。」
曹衛國微笑道:「嫂子你好,我叫曹衛國,你叫我衛國就行。」
文麗笑容滿面的道:「快請坐,我去沏茶。」
佟志喊到:「炒幾個菜,一會兒我陪曹處長喝幾杯。」
「媽!飯好了嗎,我餓了。」
倆人正在屋裡喝茶聊天,一個小姑娘風風火火的推門而進,後面年齡大些的姑娘急聲道:「南方你慢點兒。」
佟志放下水杯道:「燕妮、南方你們回來了,多多呢?」
佟南方大大咧咧道:「她在莊叔家等著吃包子呢。」
佟志將兩個女兒喊過來:「這是你們曹叔叔,喊人啊。」
「曹叔叔!」
「曹叔叔好!」
佟志笑著介紹道:「這是我倆閨女,大女兒燕妮,二女兒南方。」
曹衛國笑道:「佟大哥,你真是好福氣。」
文麗端著菜道:「什麼福氣,這三臭丫頭沒一個讓人省心的,都快煩死我了,燕妮,南方趕緊去洗手,洗了手過來幫我端菜,別整日就知道瘋跑瞎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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