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魂魄無形無實,虛虛幻幻,好似風兒掠雲兒涌,飄飄然然,通常凡人走夜路在荒墳野地看到鬼魂像一團人形黑煙,它能控制人的意識,能給人造成視覺障礙,會製造幻像把人嚇傻。
囚龍城的帝王英魂烈魄不同。
他們在囚龍城沒有肉身卻與凡人沒啥兩樣。
囚龍城介於冥司、人間道之間,這裡的帝王魂魄皆是陽屬性,冥司中的魂魄皆是陰屬性,所以與尋常的凡人無二。當年孫盤子親見陰兵將那些洋兵魂魄攝走,他們的魂魄隸屬陰性所以看似透明。
此地雖然歸酆都大帝管轄。
貴福祿壽四個鬼王聽調不聽宣,一手遮天,手下的陰兵都是自願永世不得超生,千萬年看守這些帝王魂魄,他們做陰兵之前都在酆都大帝面前親手種下幽黧花,證明自已再也不願轉世人畜了。
啥事干久了都會煩。
囚龍城的陰兵對這些帝打也打乏了,罵也罵乏了。
不知哪散布來個流言,說囚龍城中收押的帝王們死了,陰兵們便有再轉世為人的資格。這些帝王魂魄陰兵打不死,陰兵都希望這些皇帝在這場亂鬥中死去,更希望這五個凡人能把他們全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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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則天在牢內差點讓杜沐晴大卸八塊。
胡亥是個心狠手辣的帝王,他老爹秦始皇命令他護著杜沐晴,是讓他幫杜沐晴把武則天打舒服,當胡亥看見杜沐晴發瘋似的痛殘武則天時,不由得吃冷汗,從來沒見女人這麼彪悍的一面。
杜沐晴原本漂亮的不行不行。
瘋飆一發味道十足,瞧的胡亥心痒痒了。
外面的戰鬥還在持續,大多數皇帝已經躺在地上只剩喘氣了,有的皇帝一生之中根本不知道流眼淚是幾個意思,這會兒該抹眼淚的都抹上了,該哭的也放聲哭出來了。包圓、宋鵬、肥毛、平四貴四人好像有著使不完的力氣,平素那些有權有勢的人他們不敢打,逮著這些過氣的皇帝真是把氣出美了,戰鬥接近尾聲時,只剩秦始皇與他們四個了,還有數十個小娃娃皇帝。
「肥爺,這幾個小皇帝留給你吧。」包圓看著那幾個娃娃。
「小屁孩就算了,太小,不夠塞牙!」肥毛想大小一塊揍,看到兩三歲的禁不住動了惻隱之心。
「他們可比你大。」
「比老子大也不打了,打他們不露臉。」
「操,那孫子沒掛彩,哼哼聲乍這麼老大!」宋鵬打算坐下來休息,冷不丁瞥眼瞧見個大頭皇帝在地上干哼哼,其他皇帝的臉上、身上沒有一處完整,唯獨那大頭皇帝臉上、衣服上沒有一點破相。
「給老子起來。」平四貴揪著耳朵往起薅。
「這位爺,求你別打了!」大頭皇帝到底挨了揍沒有說不清了,反正一個勁的求饒。
「孫子,哪朝的?」包圓大聲問。
「朕乃洪憲大帝。」大頭皇帝弱弱的說。
「洪憲帝?」包圓一楞,其它朝代皇帝數量多的有二三十個,少的也有三五個,唯獨這大頭皇帝穿著一件不同顏色的龍袍,架外與其他皇帝不一樣,不知道他躲的巧還是怎麼地,總之身上穿的龍袍沒受損,包圓瞧著坐在西燕文帝慕容瑤頭上的宋鵬問:「宋爺,翻譯翻譯洪憲帝是哪朝?」
「不知道。」宋鵬一時也兜過彎來。
「老實交待你是哪朝的,別讓老子打錯了人,快說!」平四貴惡狠狠的盯著他。
「朕乃中華帝國第一任皇帝。」大頭皇帝弱弱的說。
「去你娘的,啥時候有過這麼個朝代?」包圓衝上來添了一腳,壓根沒聽說過什麼中華帝國。
「哈哈,這孫子是袁世凱。」宋鵬笑了。
「袁世凱,哈哈,是他!」包圓一聽登時來了勁。
「你是原世凱麼?」
「世凱正是朕的名諱,寡人看見四位小爺在大戰中英武非凡,好似天神臨凡,當真是歷害!」
「咳,咳,少他娘的拍馬屁。」平四貴的手揪的更緊了。
「咱們是自已人。」
「去你娘的,誰跟你自已人?」肥毛衝上來補了一腳。
「這位爺,別打,別打,朕剛才還幫你們打同治、光緒了,你們瞧,朕的屁股快被打爛了。」
「你倒是會套近乎。」
「你說背上爛了,好說,包爺、平爺,咱不揍他屁股,打他臉!」肥毛唰唰就是倆耳光。
「打!」
「四位爺,替朕打死他,就像你們剛才打寡人一樣。」光緒遠遠的咆嘯。
「咱們撞上袁大總統,哪能不客氣客氣啊,麻麻利利的拳腳伺候,兄弟們,動手!」
「照臉!照褲襠!照耳根!照下巴!」
「孫子,別亂動,老子給你造的熊貓眼歪了,再來,再來!」
袁世凱在混亂中的確動了幾下手,他後來尋思,自已孤零零的沒個援助。說到底都不清楚為啥打起來的,他瞧見北齊的皇帝倒下了,南陳的皇帝也倒下了,前梁、後梁的皇帝都相繼倒下了,他趁人不注意趴在地上,原本屁股朝上,經過幾腳亂踏又翻過身來了,暗暗得意的不行。
沒成想讓宋鵬一眼瞧出來了。
說起來包圓、肥毛、平四貴、宋鵬四人與袁世凱無冤無仇,是就是貝沒必要逮著就揍,人家沒當幾天皇帝便嗝了屁。但是,他們四個瞧這孫子明顯是在逃架,平生最討厭那些自作聰明的人。就像社會上那些不勞而獲、投機取巧、鑽政策空子的人。
把袁世凱揍了個胖。
讓他們四個不明白的是孫盤子乍沒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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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盤子所在的牢房極其奢華,還有兩個鬼婢伺候著,一口一個老爺、大王叫的孫盤都懵了,倒也不是老爺長、大王短的把他叫懵了。孫盤子坐在左側,他的魂魄坐在右側,一人一魂怔怔的相望,孫盤子認出這魂魄是自已的,很久都沒開口說一句話。
「你在這還好麼?」
「挺好,你在外面還好麼?」
「挺好。」
「能回到我身上來麼,我不想再喝血度日了,想做一個正常人。」
「不能。」
「為什麼?」
「你是個走地仙的老人了,奇聞怪事的見識不少了,這囚龍城中的事你沒覺的奇怪麼?」
「奇怪什麼?」
「我是你的魂魄,卻與你的行為思維不同,你不覺的奇怪?」
「想不通的事多了,又何必去想呢,七兄與四兄的魂魄在囚龍城麼,我想見見。」
「他們不在這。」
「可我明明記得七十年前,七兄與四兄的魂魄被攝走了。」
「眼見不一定為實。」
「難道我連自已的眼睛都不該相信麼?」
「信不得。」
「哪還有什麼是可以信的?」
「你知道麼,當年不單單是七兄、四兄二人來了這座神墓,廣日子師父也來了,貴福祿壽四個鬼王奈何不了他,如果不是這囚龍城有著無上禁法,恐怕他早已把當年的宏圖達成了。」
「七十年前師父與我們一塊來的?」孫盤子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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