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一九二七 第188章 發展方向

    11月30日，西北軍各部相繼敗退潼關，蔣馮之戰以蔣軍的勝利宣告結束。也就在這一天，楊解放陪同盛方頤乘坐空軍的飛機由濟南飛抵煙臺，來到煙臺海軍學校。

    此前放假的海軍學員都已經回到學校，準備啟程前往美國。由於此次去美國的人員比較多，楊解放讓謝葆璋出面聯繫，專門包了一艘遠洋郵輪，目前就停在煙臺港等候。

    楊解放提前打了招呼，不讓學校組織學員來迎接他。他與盛方頤來到海軍學校的時候，戚小寶、李毅超等一幫兄弟都自發的在校門口迎接。趁著這次休假，不少人在家裡娶了妻子，匆匆辦了婚禮沒幾天又得離開新婚妻子遠赴大洋彼岸。只有戚小寶是個例外，他把新婚妻子王亞楠也帶來了，一同在校門口等候楊解放的到來。

    戚小寶和王亞楠兩人前幾天在威海衛舉辦了簡易的婚禮。楊解放派了盛方頤去到場祝賀。所以，盛方頤與王亞楠已經認識了，此時見面立刻打起了招呼。一個喊：「盛夫人——」一個喊：「亞楠妹妹——」便拉著手親熱地攀談起來。

    楊解放走到眾人面前，笑著說道：「都準備好了嗎？」戚小寶等人一起回道：「都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發。」楊解放環視了一下，在人群中看到幾個陌生的面孔，不由得走了過去。

    林遵向前敬禮道：「報告小司令，這幾位是我的同鄉。他們畢業於馬尾海軍學校，想要加入我們解放軍海軍。我就把他們帶來了。請小司令訓示！」一共有八人，全部向前敬禮道：「請小司令收留！」說話帶著濃重的閩南口音，果然都是福建人。

    楊解放笑道：「很好啊！我非常歡迎志同道合的兄弟加入我們。」林遵立刻遞過來一個文件袋，說道：「這是他們幾人的資料。裡面還有海軍學校開具的介紹信。請小司令過目。」楊解放接過文件袋，並沒有立刻打開，接著說道：「你們選在這個時候來，是不是有意向去美國深造？」那八人應道：「是。還請小司令成全！」楊解放道：「那就一起去吧！你們就先聽從林艦長的安排！」八人齊聲應是。

    林遵此舉雖然有拉山頭的嫌疑。楊解放並不反感，他反而希望越來越多的人才主動投奔到自己麾下來。這八人既然主動來投，不好打消他們的積極性，先用了再說。他又瞄了一眼林遵，說道：「這次回福建，有沒有去拜訪一下薩老前輩？」林遵回道：「曾去拜訪過。他已經辭去了福建省主席職務，現在南港救災？」楊解放問道：「南港發生了什麼災情？」林遵回道：「不是天災，是兵災、是人禍。薩老先生以在野之身，在救濟遭遇了兵痞洗劫的南港百姓，幫他們重建家園恢復生產。」在這個軍閥混戰的年代，兵痞洗劫地方百姓時有發生。楊解放現在也管不過來，愛莫能助。

    林遵接著又道：「薩老先生對小司令在關中救濟災民的舉動很是讚賞。他鼓勵我們閩中子弟來投奔小司令。還說，小司令才是我們中國強大的希望所在。哦，對了。他兒子薩福均先生是一名鐵路工程師，現在陝西修築鐵路。」

    楊解放頗感意外，說道：「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劉錫九他們也沒跟我匯報過。嗯，要是有機會，我定要去拜訪一下這位海軍老前輩。」與眾人閒聊了一會，有人提議照張相留念。楊解放沒有拒絕，攜手盛方頤，與眾人一起合影。

    隨後，楊解放便來到謝葆璋的辦公室。謝葆璋也一直在等著他，見了面直接說道：「你在日本建造新的驅逐艦，是打算充當航母的護衛艦麼？」楊解放回道：「是的。還有一點就是，想讓我們自己的造船廠擁有建造戰艦的能力。」謝葆璋笑道：「你如此明顯的偷師，他們豈會看不出來？」楊解放道：「看出來了又怎樣？他們國內的經濟已經出現了問題，如果不給我們造軍艦，那些造船廠如何能維持得下去？」

    謝葆璋點頭道：「原來如此。國民政府也在計劃購買新的戰艦，也是在日本建造。」楊解放追問道：「他們要建造什麼噸位的戰艦？」謝葆璋回道：「噸位跟你要求的護衛艦差不多，不過功能不同。就這么小的排水量，他們就想要擁有巡洋艦的職能，又想搭載兩架飛機充當航母使用。看來，他們對於海軍未來的發展方向模糊不清啊！」楊解放笑道：「這很正常。在飛機的決定性作用被驗證之前，全世界的海軍都在戰列艦與航母之間徘徊。請相信我！航母才是未來海戰的主力。確切地說，制空權才是取勝的關鍵。」

    謝葆璋轉口又問道：「郭壽生、林遵這些小伙子還是太年輕了。他們真能承載得起你的期望麼？」楊解放一聽之下也表情嚴肅起來。他也一直在擔心這個問題。陸軍、空軍在兩三年內快速成軍不難，可是海軍能行嗎？哪怕只是提供一個海上的移動機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楊解放稍微猶豫了一下，說道：「新的作戰模式，就要大膽地啟用新人。也許能給我們帶來意想不到的收穫呢。」這話好像堅定了謝葆璋的某種決心，他接著說道：「那就讓他們去嘗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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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解放又道：「謝校長，建造新艦這事就請你多費心！我的目的很明確，就是充當航母的護衛艦。」謝葆璋應道：「我明白。只是噸位稍微小了點。兩三萬噸的航母配兩三千噸的護衛艦，怎麼看都不協調。」楊解放苦笑道：「畢竟不是我們自己建造的，這東拼西湊起來的艦隊，也只能根據需求慢慢補充。你是專業的海軍，好好研究一下，這護衛艦該怎麼搭配？」

    謝葆璋說道：「我也仔細琢磨過。護衛艦不但要面對水上的戰艦，還要承擔防空、掃雷、反潛等任務。需要根據不同的職能裝備不同的設備。我們不能像國民政府的海軍那樣搞小而全，而是要專而精。所以，我核算過，這樣的小型護衛艦，一艘航母要搭配六艘才夠用啊！」

    楊解放立刻就有了決定，說道：「那就請美國人再幫我們建造幾艘護衛艦。以他們的建造能力，只怕一年時間就能建造完成。」謝葆璋認同道：「兩邊同時下手吧！兩邊建造功能不一樣的護衛艦。」楊解放自然沒有意見，還是將建造軍艦的事交給謝葆璋負責。

    次日，楊解放與謝葆璋一同到港口送這些年輕的海軍學員去美國。還送走了自己的一位夫人，八小姐盛方頤。隨後，楊解放沒有在煙臺多待，返回了濟南。

    蔣馮之戰雖然結束，西北軍實力猶存。楊解放知道很快就會有一場聲勢更大的中原大戰爆發。他很清楚，這一次自己再難以置身事外。他沒有盲目地擴編部隊，而是選擇對部隊進行換裝。濟南兵工廠擺在明面上，主要是在生產子彈、炮彈和手榴彈等消耗品。槍、炮以及坦克等武器則是在萊蕪兵工廠生產。

    第三旅因為駐守在萊蕪地區，近水樓台先得月，已經捨棄了日式武器，全部改換成自產的武器。換裝後的步兵班只有十人，配備了一挺輕機槍，兩支衝鋒鎗、六支半自動步槍和一支手槍。每個步兵排除三個步兵班外，還加強了兩個M79槍榴彈組，每組兩人。每個步兵連轄三個步兵排及一個機炮排。這個機炮排裝備兩門60毫米口徑的迫擊炮和兩挺仿勃朗寧重機槍。每個步兵營轄三個步兵連，另有一個火力支援連，裝備了四門82毫米口徑的中型迫擊炮和六挺重機槍。根據戰場需要臨時配備給步兵連使用。營部還設有偵察排和警衛排等直屬部隊。每個步兵團除三個步兵營之外，在火力上增加了一個炮兵連。炮兵連裝備四門75毫米的山炮和四門75毫米的野炮。坦克連則是清一色的一號坦克。第三旅除三個步兵團，還有一個炮兵團裝備十二門仿M1925式105毫米加農炮和二十四門仿M1925式85毫米野戰炮；一個坦克營，裝備了三十六輛一號坦克。

    這個時期，老蔣的部隊一個普通的步兵團也只裝備了兩門60毫米口徑的迫擊炮。所以，那天在偃師，楊傑看到第七團亮出來的武器時著實被驚到了。但是，他看到的還不是第七團的全部火力。如果不是楊解放嚴令控制，趙長根很想一路打入關中。也因為有了這樣的實力，葉希夷才主張南下攻占徐州和鄭州。

    萊蕪兵工廠生產儲備的自產武器足以裝備三個旅。此前不想過早的暴露實力，更不想過早的助長底下這幫兄弟擴張的野心，才沒給部隊換裝。現在，是時候露出獠牙，為下一場大戰做準備了。於是，楊解放下令給駐守聊城、濮陽一帶的第二旅和駐守德州地區的第六旅換裝。

    當換裝的命令下達之後，葉希夷第一時間就找了上來，劈頭就說道：「你優先給北邊的部隊換裝，這是什麼意思？」楊解放回道：「沒什麼特別的意思。接下來就會給第一旅和第五旅換裝。差不了幾個月時間。」葉希夷卻搖頭道：「不對，這裡面肯定有緣由。你跟我說實話，下一步你打算往哪個方向發展？往南還是往北或者是往西？」他見楊解放似乎還在猶豫，又接著說道：「我跟曲參謀長總要提前做好預案吧？連一個方向都不知道，我們該朝哪個方面努力？」

    楊解放反問道：「希夷兄，你覺得我們該往哪個方向發展？」葉希夷剛要開口便又停住，想了一下，轉口說道：「你是想往北邊發展？」楊解放解釋道：「南下就要跟中央軍開戰。人家現在有大義名分，天時於我不利。蔣桂之戰、蔣馮之戰，中央軍之所以能贏，主要是他有這個大義名分，才能輕易分化瓦解敵方各部。我們現在還沒實力徹底將他，只能先撿軟柿子捏。往西是西北軍的地盤。先不說馮玉祥待我不錯，我不好意思跟他翻臉。現在的西北不是漢唐時期了，地瘠民貧又有天災，對我來說是塊雞肋，起不了太大作用。只有往北占領冀中、平津才是上上之選。」

    葉希夷道：「想法是好的，可北邊的閻錫山手握二十萬大軍，也不好惹。」楊解放反問道：「所以，你還是想要南下？」葉希夷道：「中央軍的核心地盤在江南諸省。長江以北地區，不管是地方駐軍還是地方官員都不是他的嫡系人馬。現在的蘇北、皖北、豫東地區沒什麼駐軍，正是搶占的良機。何不仿照豫北的做法？清理一遍這些地區的雜牌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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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知道後面即將發生中原大戰，楊解放真有可能聽了葉希夷的這個建議。既然提前知道了這場大戰的結果，他覺得利用這次中原大戰，往北發展是個不錯選擇。但這個打算不能跟葉希夷明說，於是說道：「不管是往哪個方向發展，我們都要等待一個時機。豫西之戰已經結束，我想接下來會消停一段時間。這樣吧！我們做兩手打算，你與曲參謀長也預備南北兩個作戰方案。」

    葉希夷感覺有點可惜，說道：「其實，現在出兵搶占徐州還來得及。」楊解放估計，葉希夷力主南下，可能帶有個人情緒。他也不點破，轉口說道：「自古以來，徐州乃四戰之地，易攻不易守。咱們兵力有限，先緩一緩吧！」葉希夷只得放棄，轉口又道：「那部隊換裝的順序？」楊解放道：「既然命令已經下達，那就先給第二旅和第六旅換裝吧！下一步再給第一旅和第五旅換。」

    葉希夷頓時明白，楊解放還是優先考慮往北發展。他也要提前做好這方面的準備。他不再糾結這個問題，轉口又道：「既然短期內不會有戰事發生，是不是再辦一期高級培訓班？上次沒有參與培訓的旅、團級軍官再抽調出來，進行一次短期的培訓。」

    楊解放當即同意道：「這個確實很有必要。我來安排吧！那個高樹勛怎麼樣？」葉希夷回道：「此人不錯，是個人才。這次培訓，就讓他做我的助教吧！」楊解放並不意外葉希夷的評價，當下說道：「豫北保安旅已經組建完成，高旅長本來應該回豫北的。既然要開辦培訓班，就先讓他留在濟南好了。另外，我還會從豫北保安旅抽調部分軍官來濟南受訓。」

    葉希夷點點頭，感嘆道：「歸根結底還是軍官數量不足啊！制約了軍隊的規模。」楊解放認同道：「等到明年六七月份，陸軍學校中級班500多名學員畢業，再擴編部隊吧。希夷兄，在此之前，我們儘量避免大規模對外用兵。」葉希夷頗為無奈地答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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