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警提出疑點:「他告訴你廁所里有人死了你為什麼不掉頭跑而是跑去廁所看?」
「他說廁所里有鬼,我不相信,我就跑過去看了。」
「有鬼?你不怕鬼麼?」一般小孩子是最怕鬼的,怎麼這個孩子聽到有鬼反而還跑過去看,女警十分不理解。
閻巧昕認真說道:「大白天怎麼會有鬼,這不科學。」
噗,一旁的男警察將喝下去的水噴了出來。
女警啼笑皆非地看著女孩,說道:「從科學上來說,世界上本來就沒有鬼,無論白天黑夜。」
「你知道莫尚哲是怎麼發現廁所里有人死的麼?」女警繼續問道。
閻巧昕「吸了吸鼻子」,害怕地說道:「我不知道。」
「你們早就放學了吧?」
「嗯。」閻巧昕揉了揉通紅的眼睛說道。
「為什麼這麼晚你還沒回家?」
「我已經回家的了,發現書本沒帶齊我又讓司機送我回學校了,啊!我又忘記帶了!一會還要回學校。」閻巧昕懊惱地嘟著小嘴說道。
女警哭笑不得地看著這個女孩,繼續問道:「那你知道為什麼莫尚哲這麼晚還沒回家嗎?」
「他?今天好像是他值日,所以才這麼晚還沒回去吧。」
「你認識廁所裡面那個女孩子麼?」
「我,我沒敢看清她的樣子,我一看到她身上的血我就嚇得跑出去了。」閻巧昕像是又回想起那廁所的驚魂一幕,聲音顫抖地說道。
女警又繼續問了閻巧昕幾個問題,便讓她出去順便叫莫尚哲進來。
閻巧昕吸了吸鼻子將莫尚哲叫進去,眼睛向他眨了眨,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大夏天誰還穿著長袖長褲帶著帽子啊?這不是神經病才幹得出的事麼,這是女警看到莫尚哲的第一印象。
「小朋友,你是哪裡人呀?」
「B市人。」
「竟然是首都來的。」女警和男警震驚地相互一看,女警繼續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上學?」
「我爺爺不要我了。」說道這個,莫尚哲聲音便帶著哭腔。
「爺爺怎麼會不要你呢?小朋友,抬著頭看著姐姐說話才有禮貌。」女警摘下他的帽子,用手指撥弄他凌亂的頭髮。
「啊!」女警這才看清他脖頸處的傷疤,嚇得尖叫出來。
莫尚哲知道自己又嚇著別人了,自卑地低著頭,不想看到她眼裡的恐懼,那只會讓自己的心再痛一次。
女警心疼地問道:「疼不疼啊?你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聽說是小的時候不小心打翻煮沸的粥,所以就被燙成這樣了。」莫尚哲感覺到對方語氣里暖意,他的心情舒暢很多。
「今天是你值日麼?」
「嗯。」
「小朋友,你能不能跟姐姐說下你是怎麼發現有人死在廁所里的麼?」
莫尚哲回憶起當時的場景,渾身顫抖邊哭邊說道:「我擦完窗戶準備拿水桶去廁所里倒水時,聽到裡面有人喊救命,我悄悄看進去,就看到一個鬼趴在女孩的身上,咬她。那鬼還惡狠狠地盯著我,我怕他吃我,我就跑走了。」
女警瞥了男警一眼,尷尬地說道:「小朋友,你別害怕,那不是鬼。」
「那是鬼,鬼才吃人,就像我們吃雞肉一眼,都要把雞的毛扒光才吃的。鬼也一樣,他把人的衣服扒光了才吃。」莫尚哲恐懼地說道。
女警紅著臉,尷尬地咳了幾聲,繼續問道:「你是怎麼遇到閻巧昕的?」
「我跑得時候不小心撞到了她。」
「你知道為什麼她這麼晚還不回家嗎?」
莫尚哲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
「既然你很害怕,為什麼閻巧昕跑去廁所看時你也跟了上去?」
「我叫她別去,我說有個鬼在吃人,她不相信,一直說我騙她。她自己跑過去了,我怕她被鬼吃掉了,我是男子漢大丈夫,我得去救她。」莫尚哲義正言辭地說道。
女警笑著說道:「你很在意她?為什麼?」
「我,我……」莫尚哲低著頭不敢看人,潔白的臉上浮起一抹紅暈。
女警瞭然地笑道:「你認識死在廁所里的那個女孩嗎?」
「我沒看清她的樣子,廁所里太暗了,我就看到那個鬼,我就跑了。」
「你有看清那個『鬼』長什麼樣子嗎?」
「沒有。」
「你回想一下,他大概有多高?」女警緊張地問道,現在的線索太少了,不方便他們破案。
莫尚哲眼睛轉了一下,指著男警察說道:「跟這個叔叔差不多高。」
一直在記錄審問信息的男警,他的手不禁一抖,他瞪了莫尚哲一眼,心裡罵道:媽的,我有那麼老么,居然叫我叔叔。
女警像是了解男警的心理似的,哈哈笑著問道:「那麼他的髮型是什麼樣子的呢?」
莫尚哲仔細回想,指著男警說道:「跟這個叔叔的髮型一樣。」
要不是旁邊坐著女同事,要不是被審訊的是個小孩子,他真想一巴掌拍向桌子罵道:香蕉你個巴拉。
又再繼續問了幾個問題女警便結束了審訊,她看著兩個孩子,柔聲說道:「很晚了,趕緊回家吧,世界上沒有鬼的,別害怕。」
他們兩個乖巧地點了點頭。
跟莫尚哲道別後,閻巧昕坐著車急忙趕回家,吳伯無奈地說道:「巧昕小姐,你別害怕,吳伯會保護你的。」
看到吳伯從後視鏡投來擔心的目光,閻巧昕心裡一暖,甜甜地說道:「嗯,有吳伯在,我不會害怕的。」
……
「啊鋒,看看你的好孩子,這都多久了還不回家。」王芳華不滿地說道。
譚鋒看了一眼牆上的壁鍾,憂心忡忡地說道:「應該是路上有事耽擱了吧。」
門把轉動發出聲響,張媽開心地看著來人說道:「巧昕小姐回來了,快來吃飯吧,大家都在等著你呢。」
譚鋒聽到聲音立馬從食廳走出來,嚴肅地問道:「巧昕,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閻巧昕不說話,「委屈地」衝上前抱著他的大腿。譚鋒被突如其來的眼淚給嚇了一跳,急忙問道:「怎麼了怎麼了?別哭,跟爸爸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