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
鸞兒噘嘴,堅持自己的立場。她本是說他的手鍊丑,既然他以為說他丑,那他就丑。
帥什麼,她爸爸才帥,墨叔叔才帥。
安安俊美的小臉陰沉,一雙眸子死死盯著鸞兒,眼看一場戰爭又要打響,幾步外,蘇琳不放心地低聲問:
「要不要上去調和一下,他們不會打起來吧?」
楚歡和白鴿相視一眼,一起搖頭:
「不用,你去調和也沒用,安安想和鸞兒換手鍊,就一定要達到目的才會罷休的。」
「安安這麼堅定?」
蘇琳驚愕地睜大眼,不願錯過安安和鸞兒之間這麼精彩的一齣戲。
「嗯,安安不是堅定,是霸道,我看這小子早熟得很。」
楚歡眉間揚起幾分笑,眸光溫柔也看著安安和鸞兒,程景怡也笑著點頭:
「我覺得,將來肯定是安安先喜歡上鸞兒。」
就在蘇琳擔心安安和鸞兒打起來的時候,安安竟然在和鸞兒的對視里妥協了,只見他伸手從衣服里掏出脖子上的玉佩,上前一步,問鸞兒:
「要不要?」
這玉佩,是當初楚歡在賭石場贏來的帝王玉,後來靳時做成玉佩,給安安和苒苒一人一塊,還特意找一位德高望重地大師開過光的。
鸞兒對安安不稀罕,但對他的這塊碧綠的玉佩,一直稀罕得很。
一看見他拿出玉佩,鸞兒眸光頓時晶亮,毫不猶豫的伸出手,嘴上糯軟地答:『要』。
安安見她上鉤,小嘴咧開,扯起一抹淺淺地笑,映著陽光,俊美迷人。
他頭一低,真的把玉佩從脖子裡取下來。
白鴿看得一驚,那玉佩可比不得其他玩具,可以隨便收下,雖然鸞兒和安安定了娃娃親,但是,玉佩上面,可是刻著安安名字的。
「鴿子,不用管他們。安安要是願意給鸞兒,就讓他給吧。以前他就用玉佩騙過鸞兒兩次,這一次,也不一定給。」
楚歡見白鴿想上前,笑著阻止。
果然,安安取下玉佩,並沒有立即給鸞兒,而是把自己手腕上的玉石手鍊一起取了下來,漆黑的眸子盯著鸞兒手腕上的鏈子,用稚嫩的聲音裝著老成:
「我、們、換!」
「安安這是做虧本生意啊?」
蘇琳一眨不眨地盯著安安和鸞兒,他用玉佩和手鍊換鸞兒的手鍊,哎呀,這不是虧本生意是什麼?
「安安這是改變策略了。」
白鴿笑嘻嘻地說,看安安的眼神,全然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的那種。
「我換。」
鸞兒正猶豫著要不和安安換時,苒苒搖搖晃晃地跑到他們面前,手裡捏著自己的手鍊,伸手就去抓安安的。
安安眉峰一皺,在苒苒即將抓到他手中的鏈子時,他手臂一揚,避開苒苒,淡淡地說:
「你有。」
「鸞兒,不要……我,要。」
苒苒笑嘻嘻地伸著手,眼睛亮晶晶地盯著安安手中的東西,片刻後,安安手中的東西不翼而飛,她手裡,變魔術似的,躺著手鍊和玉佩。
「苒苒。」
安安小臉一變,語帶責備的喊。
「給鸞兒。」
他說著,又從自己衣兜里掏出一顆糖遞給苒苒:
「這個給你。」
看到這裡,楚歡眸底閃過一絲詫異,安安的糖是哪裡來的,她怕他們吃多了甜食蛀牙,平日很少讓他們吃糖的。
「給!」
苒苒是個標準的小吃貨,一看吃的,還是平日媽媽不讓吃的糖,頓時樂開了花,把玉佩和鏈子往旁邊鸞兒手裡一塞,又轉頭,奪過安安手裡的糖,一屁股坐在草坪上,拆糖吃。
「鸞、兒,給、我。」
安安伸出手,問鸞兒要。
鸞兒到手的東西哪裡還會給他,她抬眼看了看他,又低頭看著手裡的東西,想索片刻,把他的手鍊往他懷裡一扔,拿著玉佩轉身就跑。
「鸞兒!」
安安堪堪接住鸞兒扔來的手鍊,見她拿著自己的玉佩跑掉,他生氣地喊了一聲,沉著臉站在原地,並沒有追上去。
「噗!」
蘇琳忍俊不禁地大笑,這鸞兒和安安太好玩了。
「鸞兒好可愛,我太喜歡鸞兒了。」
程景怡也笑得前俯後仰,鸞兒拿著玉佩不是往她們這邊跑,而是朝著她老爸江博的方向跑去,她人雖小,卻知道,跑到媽媽這裡,玉佩肯定會被還給安安。
但她爸爸不一樣,爸爸最疼她愛她,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也給她摘。
就在她們笑得停不下來的時候,原本盯著鸞兒背影方向的安安突然轉過身,眼神冷冷地朝她們看來。
蘇琳和程景怡一怔,在安安那清冷的眼神下,艱難的收住笑。白鴿和楚歡也斂了笑,她上前兩步,溫言安慰:
「安安不生氣,阿姨現在就去把玉佩給你拿回來。」
「不要。」
安安抿了抿唇,俊美的五官線條稍微放柔和了一分,說完,低頭把手鍊戴回自己手腕上,轉身,朝著不遠處那張放滿了物品的桌子而去。
白鴿怔怔地看著轉身離開的安安,他可真大方啊,那玉佩居然說不要就不要,真給鸞兒了?
「鴿子,你就別管了,隨他們去吧,別說玉佩,就是把他自己送給鸞兒,安安肯定都願意。只是鸞兒對安安,好像不太喜歡啊。」
楚歡有些憂心,要是安安喜歡鸞兒,鸞兒長大了不喜歡安安,那可怎麼辦,以著安安這霸道的性子,還不翻了天?
程景怡哈哈一笑,接過話道:
「不會的,我乾兒子這麼帥,又這麼聰明,現在就知道交換定情信物,用玉佩套住鸞兒,長大了,肯定也知道如何得到鸞兒的心。」
「時間不早了,我去把鸞兒抱過來,讓他們抓鬮吧。」
白鴿見鸞兒已經跑到了江博面前,被他一把抱起,對楚歡她們說了句,也抬步朝那方向走去。
幾分鐘後,江博抱著鸞兒,和白鴿一起回來,一起過來的,還有墨晉修和其他賓客。
當著大家的面,江博又問安安,是不是真把玉佩送給鸞兒,不再要了,安安點頭,並沒有人多而害怕,眉宇間反而流露出一股與身俱來的淡定和清貴氣質,眸光緊盯著鸞兒,緩緩吐口:
「送、鸞、兒!」
他話音落,四周立即響起一片熱烈的鼓掌聲,還有口哨聲,他卻無動於衷,依然只是看著鸞兒。
…………………………………………………………………………………………
這一整天,墨宅里,都充滿了歡聲笑語。
中午,安安,苒苒,鸞兒三人抓鬮,安安抓了一串鑰匙,苒苒搶了桌上所有吃的,鸞兒則是抓了一支筆,一個本子,但不是自己要,而是塞進安安懷裡,算是換了他的玉佩。
吃過午飯,其他賓客紛紛離去,程景淵回了公司處理事務,臨走時,說晚上來接她。
江博,黑鷹也有任務執行,墨晉修也在中途接到電話趕回了醫院。
蘇琳和程景怡她們幾個留在墨宅里。
吃過晚飯,蘇琳接到程景淵的電話,說他晚上有一個飯局,不能去接她。
「沒關係,楚楚會安排車送我回去,你別喝太多酒。」
蘇琳眉梢眼角泛著溫柔地笑,對他的『失約』並不生氣。聞言,電話那端的程景淵放了心,又告訴她自己會儘早回家,再叮囑了幾句,才掛掉電話。
「阿琳,看你和程大哥情意綿綿的樣子,真是讓人羨慕嫉妒恨啊。」
見她掛了電話,楚歡笑著打趣。
景怡也開心地喊道:
「嫂子,你就趕緊嫁給我哥吧,要不今晚你別回去,跟我回我們家裡算了,我媽媽上午就責怪我哥沒有把你帶回家呢。」
「我看這個可以有,阿琳,程景淵那麼好的男人,你可要看緊了,多少女人肖想他呢。」
白鴿也跟著符合,三個女人一台戲,這四個女人聚在一起,戲上加戲了。
蘇琳白希的臉上泛著一抹薄紅,這一天下來,沒有少被她們調侃,她也習慣得差不多了,聽她們說完,才不緊不慢地開口:
「楚楚,景淵不來接我,只能麻煩你派輛車,送我一程了。」
「好吧,我不留你在這裡過夜,不然程大哥會找上門來的,就讓阿南送你回去吧,景怡可以搭我媽媽的順風車回家。」
…………………………………………………………………………
蘇琳沒有回家,讓阿南送她去了醫院。
這幾天,儘管陸芝蘭不待見她,但每天,她都會去蔣擎成的病房,有時替手下護士幫他扎針打點滴,有時量體溫,有時只是單純的進去,問候一下。
昨天她答應給蔣擎成弄一把輪椅,但下午她卻請了假沒有上班,今天又一天沒去醫院,這會兒去醫院,第一時間就是給蔣擎成送輪椅去。
蘇琳沒有帶旁人,自己推著輪椅去蔣擎成的病房,從玻璃窗看見病房裡不僅僅有陸芝蘭,還有程景淵的舅媽柳琴,她微怔了下。
抬手在門板上扣了兩下,隨即推開門,推著輪椅進去,微笑地和病房裡的人打招呼:
「蔣先生,蔣太太,陸太太,我來給蔣先生送輪椅。」
陸芝蘭正和柳琴聊天,聽見敲門聲,一抬頭看見進來的人是蘇琳,她臉色一變,身子騰地從椅子裡站了起來,看蘇琳的眼神帶著三分鄙夷,七分怒意,尖銳地:
「誰稀罕你的輪椅,趕緊把它推走,還有,你以後也不許來這裡,別髒了我們的病房。」
「芝蘭,有話好好說,你別激動。」
病chuang上,蔣擎成臉上閃過一絲不忍,這些天,蘇琳對他的態度,他看在眼裡,心裡對她,並不討厭。
上午的事,他也聽陸芝蘭說了,他覺得,蘇琳不是那種到處勾.引男人的女孩子。
謝蔓雪也不像說謊,那些謠言是醫院護士傳的,蔣擎成覺得,這中間,肯定有什麼問題。
柳琴剛來醫院十幾分鐘,還不知道醫院裡的謠言,她對蘇琳的不喜歡,也全來自於她父親的所做所為,只要她不和程景淵有什麼關係,她倒是對她,沒有恨意。
此刻,見陸芝蘭這麼激動,不禁面露疑惑。
蘇琳臉色白了白,眸子裡閃過一絲受傷,她不知道陸芝蘭為何一下子反應激烈,扶著輪椅的手驀地緊了一分,心下暗忖,她可能是知道了她和程景淵的關係。
她抿抿唇,溫和地問:
「蔣太太,您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陸芝蘭冷笑,眼神里怒意翻滾,
「蘇琳,你別在我面前裝,你以為我們不知道你為什麼回a市上班,為什麼天天往我們病房跑嗎?我告訴你,我上午就知道了,你勾.引我們家景淵,你還真是不要臉,你父親當年害死了景淵的外公外婆,我上次也警告過你,不許糾纏我們家景淵的……」
「等等,芝蘭,你說,她和景淵在一起了?」
旁邊,柳琴雙眼驚愕圓瞪,打斷陸芝蘭的話問。
蘇琳心咯噔一聲,果然,陸芝蘭是知道了她和景淵的事。
既然知道了,那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她坦然的迎上陸芝蘭憤怒的眼神,試著解釋:
「蔣太太,我是和景淵在一起,但是,並非您想的那樣,我沒有勾.引景淵,我們是兩情相悅。」
「你終於承認了?還兩情相悅,我呸,你就是一個無恥勾.引景淵的不要臉的女人,要不是我自己發現,你還死不承認。」
陸芝蘭的聲音陡然拔高了好幾音貝,她瞪著蘇琳的眼神,滿滿地全是鄙夷。
蘇琳身子僵了僵,臉色越發的白了一分,捏著輪椅的手指節都隱隱泛了白。
她努力平息著心裡的情緒,抿緊唇角:
「我知道您不喜歡我,但您不能因此就否定我和景淵的感情,我回來a市確實為了景淵,在醫院上班,是因為蔣先生出了車禍,我想儘自己一分心意。但這一切有什麼錯,我喜歡景淵,景淵也喜歡我。」
「喜歡,你也配說喜歡,你忘了景淵的外公外婆是被誰的老爸害死的,你們蘇家做過多少傷天害理的事,你之前不是喜歡那個叫范東的男人,還爬.上他的chuang,,回來a市之前也不忘去s市找他的嗎?」
陸芝蘭一步步上前,咄咄逼人的話語似鋒利地刀子,深深地扎進蘇琳心裡。
她纖瘦的身子顫了顫,一時間睜大眼,說不出話來。
陸芝蘭這些羞辱的話,蘇琳聽著很難過,不知道,她為什麼那樣說,更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樣羞辱自己。
「怎麼,被我說中,你無話可說了是嗎?蘇琳,我們家景淵沒有交過女朋友,才會被你輕易勾.引,你別以為你迷惑住景淵就行了,我告訴你,不論是我,還是他舅,都不會允許你和景淵在一起。趁我沒有把你到處勾.引男人的事告訴景淵,你要是還有一點點羞恥心,就自己離開他。」
蘇琳心口堵得難受,連呼吸,都很不順暢。
她身子卻站得很直,眸底的詫異和受傷隱去,取而代之的,是對愛情的堅定和維護尊嚴的倔強,一字一句道:
「我不知道您那些話是從哪裡聽來的,我和范東沒有任何的關係。我的過去,景淵都知道,我也不怕您告訴他,還有,我喜歡他。回來a市前,我答應過他,不會輕易放手,哪怕您不接受我……」
「啪!」
病房裡,突然響起一聲清脆的聲響。
蘇琳的話被打斷,陸芝蘭這一巴掌甩得又快又狠,她躲閃不及,生生挨下了這一耳光。
臉被打得一偏,火辣辣地疼意竄過每一寸神經末梢,她耳朵嗡鳴了一陣,才恢復正常,抬手,摸著被打的臉頰,壓著怒意,冷硬地說:
「蔣太太,這一巴掌我受了,因為你是景淵的小姨,我尊你是長輩。」
…………………………
萬更,看我這麼勤快,美人們,不暖chuang也要冒個泡吧,今天月票沒漲,好心塞。
...